海德小说网 > 敛财人生[综] > 第695章 庶子高门(79)三合一

第695章 庶子高门(79)三合一

推荐阅读:原罪救赎足球皇帝全能运动员恶魔囚笼网游之大盗贼重生炼气士怪物猎人OL之猫行天下王者游侠网游之三国超级领主网游之白帝无双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庶子高门(79)

    实木的桌子,发出轰然倒地的声音。文静站在原地,身体却前倾着,让她整个人在一瞬间充满了攻击性。

    “你很会蛊惑人心。”文静似乎对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恼。她站直了身体,看着林雨桐的眼神有些阴冷,“你的话没说完,还有什么要说的?”

    林雨桐摇摇头:“没有了。跟聪明人说话,点到即止就可以了。我觉得,你能将自己的势力一点一点经营起来,就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真的将你跟我娘放在一起比较,说实话,论起心智手段,你一点也不差。而你跟我娘的差别只有两点,第一,你生的没有我娘美貌。第二,你心里还有情。”

    没有情敌长的美,这绝对是一块谁也不能碰触的伤口。更何况这伤口现在正新鲜,鲜血淋漓,被人这么一碰触哪有不疼的道理。

    文静的面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起来,“长的美又如何,还不是一样人尽可夫……”

    这话可就带了刺了!连自己也一并骂进去了。但这有什么关系呢,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就行了,她爱骂就骂吧。

    文静看着林雨桐神色不动的脸,眼睛眯了眯,“还真是小看你了。被人指着鼻子骂娘,你还能无动于衷,看来我还真是走眼了。”

    “我不生气你失望了?”林雨桐将被桌子砸倒的椅子扶起来,往身后拉了拉,椅子跟地面摩擦,这不大的密室里,顿时就是一阵刺耳的噪音。她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不就是骂两句吗?我何必生气。谁人背后不骂人,谁人背后无人骂。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前人后,生前死后。我看的开!你想骂就骂,只要高兴就好。”

    文静轻笑一声,“我再骂下去,不是显得连你也比不上了?”说着,也学者林雨桐的样子,将椅子扶起来,重重的拉扯,发出巨大的声音,然后将椅子提起来,猛地放下,直到椅子重重的落地,她才道,“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总得有目的吧。看样子,你们母女也不像是亲密无间。怎么?挑拨了我,就是用我去对付你母亲?”

    “我还没那么龌龊。”林雨桐轻笑一声,“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用说给你听。至于说对付谁,那就更谈不上了。你进来了,难道还想着出去?”

    文静眯着眼睛看林雨桐:“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林雨桐说着,闲闲的拨弄着自己的指甲。

    文静的脸色一变,看着林雨桐道:“你……你不是一个肆无忌惮为所欲为的人,那么,你不会贸然的跟你自己的母亲过不去。叫她不高兴了,这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以你的聪明,不会走这一步!那么,对我下手,也应该不是你的意思。你们母女联手,想致我们以死地?”

    这可是你自己猜的!跟我没关系!

    林雨桐眼睑垂着,一点也没叫对方看到她的眼神。好半天她才站起身,“你真的想多了。我还真就是个为所欲为的人。你待着吧!天荒地老的,但愿明空能想起你来。”

    文静见林雨桐要走,也跟着站起来:“你既然是奉了宸贵妃的命令拿下我们。却又不肯下杀手,还连夜的审问了起来。云隐公主,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是啊!人不管干什么,都得有个动机吧。”林雨桐停下脚步,扭头问道,“我跟你说了这么多,总得有原因吧。你猜猜,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文静轻笑一声,“为什么?能为了什么?你不会跟你自己的母亲翻脸,那是不智!所以,唯一对你有威胁的,就是明空。你怕明空真的到了宸贵妃的身边,你怕宸贵妃为了明空手里的势力,为明空生下孩子。这才真是威胁到你的地位了。”

    你这脑补真的是很好很强大!

    林雨桐看向文静,“我早说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跟我说说明空,如何?”她重新回去,坐下,看着文静,“你如今想出去,是不可能了。放虎归山的事,没人会做。你是想看着明空跟心上人双宿双飞呢,还是想借一双折断了他的翅膀再将他带到你的面前?”她的声音低沉,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文静知道她这是蛊惑,但是还是不由的心动了。是啊!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汲汲营营了这么多年,却为她人做了嫁衣裳。凭什么自己信任的男人会为了别的女人背叛自己,欺骗自己?

    林雨桐凑到文静的跟前,声音更低了起来,“折断了翅膀,就再了飞不走了。不管他愿意不愿意,他都得跟你在一起,哪怕是一起走上断头台。至少,黄泉路上,跟你作伴的人是他!”

    文静几乎脱口就要答应了,但随即就清醒了过来,差一点就着了这位的道。她转瞬清醒了过来,“谁说我只有死路一条,宸贵妃还真就不敢将我如何。我死了,她也别想活!”

    林雨桐站直了,眉头挑了挑,“我想,我明白了!”

    她挥了挥衣袖,耻笑一声:“说你聪明,你还当真了。你也不想想,现在太子还在,我有什么理由对我娘的人出手。你的人马如今都归明空调度。是明空的人,就是我娘的人。这些人可是助力!我至于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绕来绕去的,我就是为了要你最后一句话,你刚才说,你死了,我娘也别想活。我心里这才明白你的依仗是什么。谁有本事叫宫里的贵妃给你陪葬?我想到了一个人——了虚!了虚的医术不错,但毒术更佳!想要杀人于无形,简直易如反掌。是这么回事吧?”

    文静面色骤然一变,牙关紧要,恨不能一口吃了林雨桐。原来她在声东击西,在自己以为她的目标是明空的时候,口风稍微松了一点,就她察觉到了端倪。宸贵妃奸诈,她的女人果然也不是好东西。手段比之宸贵妃更恶!更狠!

    林雨桐长叹一声,对文静倒是难得的同情起来,“其实宸贵妃的话是对的!女人一旦陷入了情爱之中,双眼就被迷住了。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遇人不淑,这样的女人多了去了。我同情你,但是真不能放了你。”

    她没看文静,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面色就沉凝了起来。了虚一直跟在甘氏身边,满朝上下谁不知道他是永康帝极为信任的人。而他手里,一定有文静根本就没接触过的势力。而这势力既是甘氏想要利用的,但也极为忌惮的。再加上了虚的用毒手段……

    她第三个想要见的人,是文采。

    她相信,一个蠢货是不值得了虚为他苦心谋划的。这文采必然有他过人的地方。

    当门打开,文采就坐在床沿上,看见林雨桐进来了,十分大方的站了起来,微微笑了笑,朝林雨桐拱手问安。一点也不想是阶下囚,反而像是老友重逢。这跟他在酒楼里的表现可是有出入的。酒楼里,他想用宸贵妃压自己,显得年轻浮躁。而如今,却如一块盈盈璞玉,自有光华。

    林雨桐朝文采点点头,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你也坐吧。”

    文采苦笑一声,但还是坐了下来,“殿下这是见过姑姑和文雅了吧?”

    一猜就中!

    林雨桐赞赏的看了一眼文采:“我如今更想听听你怎么说?”

    文采抿着嘴,闻言站起身来,朝林雨桐一礼,“殿下,说句心里话,我也是身不由己。从小到大,他们都说什么使命,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使命。复国这些话,也不过是一些野心家为了自己的私欲骗人骗己的罢了。我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史书杂记更是多有涉猎。他们要复国,可他们的国最初不也是从别人的手里夺来的!这天下的兴衰,朝代的更迭,本就是常事。为这个执迷……那才真是误了!可我能做的又实在是有限的很。十二岁那年,那时候年少无知,将这些大道理讲给大人听,结果却是惹怒了众人。我被姑姑用鞭子打了一段,关在水牢里正正一个月,要不是文雅偷偷给京城的长辈送信,我这条命当时就搭进去了。所以,从那次的事之后,我不能叫自己思考,不能叫自己有自己的见解。我强迫自己,一起都听命行事。姑姑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她的心里想什么,我就强迫自己接受她的想法。只有如此,我的日子才好过一些。你见过文雅的话,就该知道,我跟她的血缘关系其实隔着远的很。跟文静的关系,说是姑侄,但其实血脉早就淡了。像我这样的,生活是没有自由的。要是不能讨好大人,走出去的可能性都不大。我有时候想,要是没有他们说的,所谓的高贵血统该多好,我哪怕去做种田的庄稼汉,哪怕去酒楼里当个随传随到的小二哥,也比那样的生活好。”说着,他不好意的笑笑,这一笑,让人在一瞬间只觉得心酸,“跟殿下说这些,就是想告诉殿下,我早就对自己这身份厌烦了。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我不要别的,您也可以杀了我,关着我,但是我想求您的是,放了文雅。那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给她在殿下的庄子上,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叫她平平安安的过这一辈子就行了。我就只这一点要求。我信得过殿下的人品,您绝对不会食言的。”

    这话九成九都是真话。

    但林雨桐知道,这里面至少又一些违心的话。比如说他的要求。他想安排好文雅应该是真的,但是在说到对他的处置时,他说了假话。没有谁愿意死,也没有说愿意失去自由。所以,他说杀了他关着他的话,都是假话。他在自己的面前,展现了坦诚的一面,展现了仁义的一面,展现了无奈的一面,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自己看在他坦诚,仁义,又无可奈何的份上,对他网开一面。

    这个文采,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

    林雨桐放松的往椅背上一靠:“你在我面前别玩心眼。”像你这种小鬼头我见的多了。“你知道我不会杀你,现在更不能这么一直关着你。在不知道了虚的深浅的时候,我不能冒险。所以,摊开了说吧。你坦诚的还不够彻底!”

    文采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殿下真是智多近乎妖。”他摇摇头,“之前我就觉得他们安排我接近殿下这事不妥当,现在更是觉得,这计划简直就是愚蠢。连殿下你的根底都没摸清楚,就一厢情愿。这样要是都能成事,那才是见鬼了。”

    “所以呢?”林雨桐好整以暇的看向文采,“你准备怎么做呢?”

    “我当然想要活着,但是我的口一旦松了,只要从这里出去,我的命大概也交代了。”文采面色一正,“所以,我想投靠您,却只有一种办法……”

    “哦?”林雨桐嘴角翘起,“说说看。”

    文采咬牙道:“暗地里我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但是明面上,我得跟着您。只有在您的身边,我的命才算保住了。”

    林雨桐这次真笑了:“反正你的任务是接近我,至于中间的过程,当然不重要。只要您在我身边,你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文静会怎么样,对了虚来说也变的不重要了。想要得到,总是要舍得付出的。你得到了接近我的机会,而付出的仅仅是文静而已。这点付出,了虚还真未必往心里去。所以,你的命算是保住了。了虚不知道你的背叛,但我同样也不知道你投靠过来是带着几分真心的,不是吗?”

    文采苦笑道:“殿下不信任我,这个也算是情理之中。但我说什么都没办法证明我的心意到底是怎样。如今只看殿下是不是有勇气叫我留在您的身边了。都说日久见人心,我想,时间总是能证明一切的。”

    “你这激将法不错。”林雨桐起身,“行了!跟我出去吧。你说的对,我现在还真是需要你在我身边的。但是你也要记住,我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关你一次,就能再关你第二次。下次,你的运气可就未必那么好了。”

    文采拱手低头:“是!在下争取不叫殿下动手吧。”

    林雨桐又上下打量了文采一眼,“那就走吧。”

    “殿下!”文采忙道,“文静被关着,我也不说什么了。文雅和文武,我希望殿下也放了,要不然话可不好圆。”

    “文武是怎么回事?”林雨桐扭头问道,“其实这次,要是只有你跟文静接近我,我一时之间还真就未必能摸到你们的底细。”

    文采叹了一声:“文武的伸手不错,是负责保护我的安全的。至于说叫文雅跟着……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这丫头有股子痴念头。除了文静谁也压制不住她。要是我走了,她闹起来,偷偷跟着追出来,就坏了事。要是一般人敢这么闹,早被文静给收拾了,但是文雅到底是文静亲手带大的。”

    原来如此。

    林雨桐的手微微扬起,一股子粉末就洒在文采的脸上。看着文采缓缓的倒下,她才拍拍手,走了出去。

    这密室的位置可不能露出去。所以,怎么可能叫他们清醒的从这里走出去。

    她从里面出来,黑玫就问,“还有一个,您还要见见吗?”

    林雨桐摇摇头,“不见了。”她说着,就给三喜塞了瓶子,“除了年龄大的女人,剩下的都悄悄的带出去吧。”

    从密室里走了出来,冷风一吹,她打了一个冷颤。回到屋里,吃了饭,早早的歇了,直到晚上过了子时,林雨桐才又起身。

    “主子……”三喜迷迷糊糊的起来,“您这是……”

    “别声张……”林雨桐不叫三喜掌灯,“我出去一趟,天亮之前回来。你在屋里守着。”

    三喜一下子就醒了:“主子,这大半夜的,您这是上哪去?”

    林雨桐将衣服穿好,才道:“我去一趟御林军,这事不想叫别人知道,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三喜抿着嘴点点头:“我懂!谁也不会知道的。”

    林雨桐一身紧身衣,从温家的别院里跃强出来。刚落地,一边的林子里就传来一声蛐蛐叫声。她一叹,心说,你用什么声音不行啊,这大冬天有蛐蛐叫,这不是摆明了有鬼吗?

    “出来吧。是我!”她朝林子里叫了一声。

    果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一个大汉牵着两匹马走了出来,“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藏在大慈恩寺那支人马统领徐茂才。

    “来的时间不短了吧。”林雨桐接过一匹马的缰绳,小声的问道。

    “看到您传召的暗号,就赶过来了。也才等了半个时辰而已。”徐茂才说着,就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急事?”

    林雨桐‘嗯’了一声,“上马!”

    徐茂才应了一声,林雨桐不说他也不问。翻身上马。跟在林雨桐身后就走。

    马蹄上包着棉花包,静悄悄的,谁也没惊动。

    走了十多里路,徐茂才就知道这是哪了。他实在没想打公主会带他到御林军的驻地。

    离营地还有二里路的距离,林雨桐就翻身下马,“前面就进入了防区了。咱们自己摸过去还行,带着马,却绝对不行。”

    摸过去?

    这是不打算光明正大的进营地,到底是避讳着谁?

    他不敢问,只利索的将两匹马牵到林子里安置好,才又出来,“这就走吧。”

    两人避开岗哨,慢慢的摸过去。到了外围,这里的巡逻就更加密集了。周围都是繁茂的荆棘丛,一看就是特意栽种的,已经好多年了。长的又密又粗,一人半高,想从这里面钻进去可不是容易的。而且也不可能不发出动静。这叫人一时就给难住了。

    徐茂才将腰里的佩刀拿出来,“要不……”

    话没没说完,就被林雨桐抬手制止了,“你听!”

    不远处的荆棘丛发出一阵响动。这是有人想从里面出来。

    这还真是巧了。犯到公主的手里了。

    徐茂才想,这是哪个倒霉蛋想半夜出来去附近的村里幽会相好的?怎么这么不长眼,被公主给逮住了。

    林雨桐眯着眼,蹲在原地没动,一大功夫,就从荆棘丛里钻出一个人来。就见这人拍着身上的土,嘴里念叨着:“赶明老子将这鬼玩意一把火烧了。可扎死老子了。”

    这声音还真是熟悉!

    老姜——姜中!

    他怎么跑出来了?

    姜中往前走了两步,林雨桐抬脚一拌,姜中还以为是巡逻的小子呢,开口就骂道:“长眼睛了没?看看老子是谁?”还好,他顾虑着私自出营地到底是影响不好,也不敢高声,否则非得把人给招来不少。

    “老子?”林雨桐轻哼一声,“给谁当老子呢?”

    姜中一听这声音,浑身都一哆嗦,只觉得浑身都往外冒泡泡。他蹲下身,凑近林雨桐一瞧,顿时有些惊喜,“殿下?真是您啊!您不是在温家的别院里住着呢吗?怎么大半夜的跑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温家别院?”林雨桐警惕的问了一声,“你这大半夜私自出营又是为了什么?”

    姜中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眼珠子左右的乱转,就是不敢看林雨桐,“那个……温夫人回京了,打发人来跟我们老帅说了一声。我这不是刚好在老帅的账外,就给听了一耳朵嘛!”要不是实在想见她,自己何必半晚上往出跑。不就是为了溜过去看她一眼。哪怕在她窗外站站也好啊。这事自然是不能说的,他丢不起这个人。正想怎么转移话题呢,就看到一边的徐茂才,“这是谁?”

    林雨桐也不愿意跟这个浑人掰扯,吩咐道:“带我去见老帅,我不想叫人知道我来过。”

    姜中脸色的神色就郑重起来了,一个公主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要见老帅,肯定不是小事。他马上朝左右看看,伸手拽了一根枯草在嘴里嚼了嚼,才道:“您等着,在这里哪也别去。我带老帅出来。”

    这办法也行!

    林雨桐瞧着他利索的又钻回去,也就不动了。

    徐茂才的脸色就比较奇怪了,将老帅带出来,怎么带出来,也从荆棘丛里往出钻吗?

    温云山当然不可能跟着姜中这坑货往出钻了。他跟在姜中身后,看着姜中悄无声息的钻进去,才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不大功夫,就到了营门口。巡逻的看见了,他就打个手势,这是要巡查的意思。

    所以,姜中爬出来不见身后的动静,就又钻进去,想瞧瞧老帅到底怎么回去?

    结果头都伸进去了,腿却被人给摁住了。

    林雨桐轻笑一声,摁住姜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老帅温云山。姜中刚钻进去瞧老帅去哪了,老帅就闪身出来了。

    “抓住个私自出营的,你们两个,给我押着他回去。”温云山提着姜中的腿将人给拉住来,对着林雨桐和徐茂才说了这么一句。

    姜中幽怨的看了一眼温云山,明明能光明正大走出来的事,为什么不早说。

    徐茂才像模像样的押着姜中,林雨桐跟在身后,由温云山带路,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别人还当是老帅亲自巡查揪住了个违反军规的呢。

    等进了大帐,温云山才要行礼,就被林雨桐拦了,“老帅,不要讲虚礼了。咱们的时间不多。”

    温云山看了姜中一眼,“你私自出营,该受什么处罚自己不清楚吗?去外面站着去。”

    我这不是戴罪立功了吗?没有我私自出营,公主能顺利进来?姜中将这话在嘴里转了一圈,马上就明白了,这不是要罚自己,这是叫自己出去看着点。

    姜中郑重的应道:“围着大帐跑到您喊停为止。”

    林雨桐暗暗点头,他守在外面,大帐里完全能放心说话。等姜中出去,外面响起脚步声,林雨桐才道:“我给老帅介绍一下。这是徐茂才徐统领!”

    徐统领?

    哪来的?这满朝上下的武官履历都在自己的肚子里,这个人却从来没见过。能内称为统领,手下没有两万人都当不起这个称呼。

    看出温云山的疑惑,林雨桐才简单的将徐茂才的身份说了一下。

    “原来是先帝布下的奇兵!”温云山还真是没想到。不过既然林雨桐将人带来了,那这人的身份就不容怀疑了。两人相互见了礼,三个人才坐下。

    林雨桐低声道:“你们一定疑惑,我为什么这么大费周章的悄悄的要见你们。不瞒你们说,能放在太阳下的事,谁愿意晚上偷着做呢?”

    徐茂才拱手道:“请殿下直言,上刀山下火海,咱们不敢犹豫。”

    林雨桐苦笑一声:“要是我想叫二位抗旨呢?”

    什么?

    温云山和徐茂才对视一眼,一时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抗旨?又为什么要抗旨?

    温云山看着林雨桐,“殿下,咱们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老臣也知道,您绝对不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更不是一个拿属下的性命不当命的人。”

    “多谢老帅的信任。”林雨桐抿嘴道:“我这次回京,京城里刚好收到一份八百里急报……”她低声将发现急报的蹊跷细细的说给两人听,“……这急报是假的!可真的上挂面究竟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朝里的几位大人都认为是太子将真急报给换了。所以,太子的处境现在很不妙。一旦从太子的手里找到那真急报,朝廷必然是按照这急报的内容摆兵布阵的。可是,老帅啊!您是三朝元老了,什么事是您没见过的。这从太子手里找到的急报就一定会是真的吗?”

    徐茂才面色一变:“殿下怀疑,太子会将真急报密下,用一封假的调动各军,然后他好钻空子。”

    林雨桐摇摇头,看向温云山。

    温云山叹了一声,“殿下是担心太子拿到手里的急报本来就是假的。有人想利用这个机会陷害太子。”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

    徐茂才将事情在心里重新过了一遍,这才有点明白了。这意思是说,有人先将急报给截获了,然后制造了两份截然不同的假急报。将打了胜仗的那一份给了朝廷,而将虚造的有战报的急报给了太子。朝廷发现急报是假的,怀疑到了太子身上。一旦从太子身上找到急报,里面的内容跟朝廷得到的截然相反,又将战报做的以假乱真,那么,朝廷自然会认为太子身上搜出来的才是真的。那么,接下来,调兵遣将,自然是按照从太子那里来的急报安排的。可如此一来,却跟真实的战况有了偏差。真要是按照人家的安排走,京城的门户可就真是大开了。

    “这是该禀告陛下的!”他想也不想的这么说了一句。

    温云山的面色不好看,看了徐茂才一眼,觉得这人还是太年轻。这事能说公主能不说吗?之所以没说,只怕是有难言之隐吧。他低声问道:“殿下是怀疑,陛下身边的亲信有问题?”

    徐茂才这才一愣,对啊!只能是这样。一定是皇帝对此人的信任大过公主。公主没凭没据,能怎么说呢?

    林雨桐对温云山点点头,他虽没猜到十成,也猜到了八成。

    她此刻怀疑的人就是了虚这个老道!

    无奈,甘氏跟了虚之间的合作关系,又是针对太子的,想叫甘氏罢手这绝对不可能。甘氏手里的所谓的真急报,不也是依靠了虚的人手得到的。真假谁也说不准!她又将这急报给了太子,想要坑太子一把。却在不知不觉中,大概已经掉到了虚的坑里去了。

    这在她见了文采之后才想到的。了虚知道了皇宫里的太多隐秘,又知道甘氏和太子之间的矛盾,偏巧,边关战事不利,北辽的铁蹄可能威胁京师安全。那么在这内外矛盾交困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能趁机干一票大的。直等京城一乱,他将皇宫里永康帝被甘氏害死的消息散布出去,而那时的太子应为急报的事已经算是废了。自己的身边又都是他安排的人,那么,想取一个公主的性命,简直是易如反掌。了虚自己老了,不能到台前亲自上阵,但是文采确实一个极有天赋的继承人。他是有成功的机会的。

    心里有了这样的怀疑,她就不能不提前做点安排。所以,才有了今晚这一趟。

    “不管朝廷如何,不管太子如何,这都不是军人该管的事。”林雨桐看向两人,“这江山的安稳,百姓的安全,比这些都重的多。如今,我们要商量的是,咱们这兵该怎么布置?不管来犯之敌从哪个方向来,咱们这条防线都不能被冲破!这是底线!”

    温云山看着林雨桐的眼神就郑重多了,这才是为君者该有的心胸和气魄。认真比起来,这位比太子更像为君者。他起身,将大帐里的屏风上青布解开,露出地图来。

    林雨桐一见他这动作,就知道,这位老帅这是应下了。

    这么大的事,一家子都得跟着担干系。林雨桐有些感慨:“本来这对于老帅来说,就是不情之请,您这样,倒叫我……”她起身,恭恭敬敬的朝温云山行了一礼,“千言万语,就在这一礼当中了。”

    温云山赶紧避开道:“殿下,这不光是事关江山和百姓,还事关数万将士的性命。马革裹尸,是将军的宿命。我希望他们能英勇的死在战场上,而不愿意他们被胡乱指挥着枉送了性命!”

    徐茂才朝林雨桐点点头,“老帅说的是!谁家里没有父母妻儿?不能叫他们死的这么窝囊。”

    林雨桐又是一礼:“那就拜托了。说实话,我对于调兵遣将,并不擅长。外行指挥内行的事,坚决不能做。所以,我今儿只旁听。二位统帅拿主意便好。我信得过!”

    温云山和徐茂才对视一眼,这就更难得了。为君者不懂瞎指挥的时候多了去了,她能做到这一点,可着实不容易。

    两人见林雨桐不是客气,是真的不言语,只在一边听着看着,更像是在默默的学着。也就再没有顾忌。在地图上推演了起来。

    算计着人马,算计着地形,不管怎么排布,“兵力都不够!”

    “禁卫军呢?”温云山看向林雨桐,“殿下可能调动禁卫军?”

    林雨桐的手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着,好半天才道:“禁卫军我调动不了。但是五城兵马司可以。”

    “五城兵马司?”徐茂才摇摇头,“战力不行!撑一两天或许可以,但是……”

    林雨桐想到四爷去接手的破弩军,“还有一支人马,如今不知道走到哪了?先叫五城兵马司的人顶着,他们应该能及时回来。要是实在回不来,禁卫军那里我再去说话……”

    “有把握吗?”温云山眼里闪过忧虑。

    林雨桐哼笑一声,玩笑般的道:“不让调动?我就死给他们看!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撒一回泼又怎样?放心,他们不会看着我的死的!”甘氏和林长亘可是亲爹亲妈,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温云山:“……”这话叫人听着真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