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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将要对战袁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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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那边,李傕还沉醉在自己打造的太平盛世之中,他幻想着由自己领导,给朝廷带来一个鼎力中兴。

    然而,朝廷派往关东的马日磾和赵岐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朝廷已经册封将军为左将军,阳翟侯,我亦在淮南征辟了孙策、华歆等为官,冬天种植的宿麦也愈发成熟,眼看淮南这一片秩序盎然。你为何要让我征辟这么多军旅之人呢?”

    “马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分明是我那不成器的庶出兄长搅乱局势,我要替朝廷剿灭不臣,当然要重用将士们啊。”

    袁公路四世三公,嫡子出身,但行径与土匪头子别无二致。马日磾年老却不糊涂,袁术这是要将他挟持为人质,强夺他的符节与名义,大有僭越之势。

    “邦!”袁术拍案而起,“特别是那个欺世盗名的矮子,着实可恶!”

    马日磾当然知道袁术说的是谁。今年一月,袁术与曹操在匡亭大战,遭遇惨败,不得不退出宛城、南阳,撤退到淮南发展。

    这一战,袁术还是联同朝廷任命的兖州刺史金尚,以及部分黑山军,进攻曹操。

    不过,想比历史上他少了匈奴於夫罗部的协助,更加不堪。曹操完全预判了袁术的心理和进军路线,不仅以少胜多,而且追杀几百里,让袁术没有任何喘息重组的机会。

    经此一战,包围网已经撕破,曹操达到了人生一个新的高度。

    ……

    童远刚回到河东皮氏,未做停留就打算前往永安。

    “将军,可算找到你了。”

    徐俭赶了过来,他的出现另童远好是惊讶。

    童远看到徐俭有些慌张,不由也紧张道:“怎么?呼厨泉那里出事了?还是有敌人进犯,可是没看到烽火啊。”

    徐俭赶忙说道:“不是坏消息,是周边局势骤变啊。张副将和王太守、卫郡丞他们不能私定这么大的事情,都在急着找将军呢。”

    “哦,那你慢慢说来。”

    原来,一共两件大事。

    其一是,二月份袁术惨败给曹操,退往淮南的事了。因为消息滞后,现在才传过来。

    不过,第二件也把童远吓了一跳。

    且说到达洛阳以后,马日磾与赵岐分开行动。赵岐抵达陈留,劝说袁绍、公孙瓒等人停战。

    不过,由于赵岐生病,在陈留生了重病。袁绍听说以后,在二月底带领手下,亲自来拜会赵岐,表示他袁绍对于朝廷的心意。

    三月份,到达薄落津,与众将宾客聚会。这时传来消息,魏郡发生兵变,联合黑山军于毒部已经攻占邺城。

    袁绍的手下家属大多在邺城,顿时宾客放声大哭,将领面色暗淡。唯独袁绍镇定自若,毫无慌张,保持往日的风度。他立刻集合全部兵力,并且派人探查公孙瓒那边有何动静。

    另一方面,黑山军于毒这边。于毒早在中平年间就已经是黑山军的重要头领。张燕驻扎在黑山军最北边的并州、幽州、冀州交界区域。而于毒在南端的冀州、司隶交界地带。

    于毒部距离袁绍的魏郡、东郡很近,多年会同白绕、眭固等渠帅,进攻袁绍。袁绍、曹操虽然数次取胜,然而难以进山围剿,多年来也是相持态势。

    这一次,于毒借着邺城兵变,汇合黑山军中部、南部十多支人马,一同控制了冀州最核心的邺城。

    童远听完徐俭的讲述后大吃一惊。后世的他,对历史了解似是而非,根本不清楚袁绍统一河北的曲折。只是知道刘虞被公孙瓒所杀,而公孙瓒又被袁绍攻灭。

    “难道历史因为我的到来,大幅改变了吗?难道自己与张燕会盟,就像蝴蝶效应一样,引起新的风暴了吗?”

    他哪里知道,这件事情就和历史上,轨迹一样。

    而且,平难中郎将张燕与他一样,也是事发之后才知道这件事。毕竟,黑山军南北距离太远,交通又非常不便。

    再加上各渠帅又有一定独立性,于毒攻破邺城之后,张燕才知道,他也没来得及进行充分的配合动作。

    辗转回到永安以后,无畏军都尉及以上,再加上王邑、卫觊、裴徵、裴缉、孙资、柳孚,以及呼厨泉、刘豹共数十人一同来议事。当然张既、苏则等要主持郃阳等地事务,就不专门叫过来了。

    卫觊把目前形势告知众人,并通告了黑山军那边的贾逵传来的消息。

    “黑山军上下目前比较乐观,不管是否坚守邺城,反正不惧怕袁绍等人。张燕那边也在集合兵马,不过没有向我们寻求帮助的意思。”

    杨奉出身白波军,对于出身、地位接近的黑山军比较同情。他出列说道:“禀告将军,袁绍是我军大敌,而曹操又击败了袁术。如果我们乘着这个机会击败袁绍,则天下大势就稳固了。”

    胡琅儿、黄於也是这个态度,表示愿意出战。

    不久前,成为无畏军第十一旅校尉的去卑,虽然得到呼厨泉给他的建议,不希望作战,因为呼厨泉才刚刚接受部族,并不稳固。但出于无畏军的立场,去卑也表态愿意出战。

    另一边,文士那边态度就截然相反。除卫觊外,其他河东士族们比较冷淡,几乎没有发言。孙资则表示,中都等几县刚刚稳定,不宜派出大军翻山越岭远征。一番话语,惹得军中甚至有人冷眼看他。

    童远心中是不太想开赴冀州参与作战的,更何况张燕等人也没有这个计划,如果这边表现的太主动,有点越俎代庖之嫌。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难道就这么看着机会跑掉?

    卫觊这时候站了出来,说道:“袁绍、黑山军交战,涉及周围多方势力。其中,最为焦急者肯定不是我们,而是幽州的大司马刘虞和前将军公孙瓒。”

    “刘虞与袁绍关系很密切,而公孙瓒不久前还与袁绍在界桥大战,公孙瓒虽败,但后来又击败追兵,双方战成均势。他持什么态度,如何行止我方并不知晓。”

    “换句话说,我方重心一直在并州,对于冀州、幽州所知不细。在情报不明的情况下,贸然出击,恐怕并不妥当。”

    卫觊话说到这里,裴家两人都微有喜色,王邑也是不住点头认可。

    可是,卫觊突然话锋一转。

    “然而,袁绍定然会集中力量绞杀黑山军。之前,黑山诸渠帅能够在临近邺城的地方安顿,是因为公孙瓒、刘备和匈奴等众多敌人围困。公孙瓒如不动,黑山军必危矣。”

    “如果袁绍没有后顾之忧,又有刘虞的帮助,公孙瓒和我军恐怕都难以坚持。所以,我军应该密切注视河北动态,并且积极准备支援黑山军。”

    厉害啊,有谋士就是不一样,而且卫觊还是尤其精于民政、刑律的能者。他出任河东郡丞以来,严格执法,并没有纵容河东各大士族肆意妄为。

    例如河东大士族进行人口贸易,不论是贩卖中原劳力、巧匠到河套,还是购买胡人武士作为部曲、家丁,都是在夏阳与太原那边进行,避免在河东被卫觊发现而禁止或者惩罚。

    张录看到卫觊的话起了效果,紧接着说道:“这袁绍自称四世三公,士人领袖。结果他割据称霸,竟然攻灭了连与他一向交好,供给他粮草的冀州牧韩馥。其人竟然直接自称冀州牧,取而代之。”

    “如今,朝廷已经认命新的冀州牧——壶寿,壶寿先生目前也和于毒的兵马在一起。据长安方面消息,这次邺城的事情肯定会得到朝廷的嘉奖,到时候天下就真的安定了。这样也算为前冀州牧韩馥,韩文节,讨了公道。”

    张录的口才不错,他这么一说,感觉这天下的恶霸就以袁绍为尊了。与袁绍为敌,既是支持朝廷的官吏,又是为悲愤自杀的前冀州牧韩馥雪恨。

    裴徵、裴缉虽然对董白、童远没有那么亲切,但也不会坐在这里,还想着投靠袁绍之流。他们听了卫觊、张录的话,自然知道轻重,都表示不能坐视不理,看着袁绍反攻绞杀黑山军。

    童远听了众人的分析,就让无畏军与呼厨泉部,进行训练和准备。其余军屯、民屯、士族、豪强、小农继续专注于生产,这次即使需要作战,他也不打算全部动员。

    讨论完要不要作战,还要讨论怎么打。这次,就由徐荣先来介绍。

    预估目前,袁绍军常规兵力在五万上下,如果把小农、士族部曲全部召集,估计极限可以达到十万以上。就装备和战力来看,应该是稍弱于西凉军,属于第二梯队。

    董卓入长安以来,西凉军长期把袁绍当做潜在对手,所以对他也早有分析。在西凉军看来,西凉、并州、幽州的军队,是第一梯队。

    冀州、荆州、河南、巴蜀以及司隶、三辅的兵多在第三层,其中个别强军算是第二梯队。

    就武将文臣来看,袁绍武有淳于琼、鞠义、颜良、文丑等,各自统帅着战力不俗,经验非常丰富的兵马。文有沮授、荀谌、田丰、审配等,全都身居要职。

    说袁绍军人才济济一堂,一点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