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高氏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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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舒眉跟雨润嘱咐了几句，让她先赶到丹露苑门口守着，自己便匆匆走进了内堂，跟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到郑氏那儿请安的齐峻，说起了高氏的这个要求。
“……妾身想着，夫君要不去劝劝？下人们得病才会送到庄子上，依的规矩是怕影响各自的主子。大嫂住的丹露苑，不说单门独户，门一关传不到外人身上。就是大家住在一起，咱们也不能这么干，没得让人说三道四。”
齐峻颔首赞成，说道：“是不能贸然送走，如今大哥不在府里，咱们这么做，就好像欺负大嫂似的。没得让人以为，咱们宁国府几房有龃龉一样。”
舒眉心里暗道，可不就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人还不算完全没脑子，知道此时家主不在，维护表面平衡是必要的。
于是，她随声附和道：“妾身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我陪夫君亲自去劝劝？也好显示咱们的诚意，病人心里也好受一些。”
齐峻赞赏地望了妻子一眼，想着她能以德报怨，心里便舒坦了很多，同意她的提议。
接着，舒眉便到外边，叫来雨润和柳黄，带上何嬷嬷等几名婆子，跟齐峻一道朝西面的丹露院走去。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此时虽到了三月末，南方差不多花残春尽，而宁国府后花园的百花开得正好。晨风佛过小径旁边的小树丛，发出一阵沙沙之声。初升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夫妻俩一前一后走来，说不出的平和宁静之感。
“一场疫病，将好好花开时节给错过了。”齐峻忍不住出声叹息。
舒眉抬起头来，笑道：“就是没这场时疫。夫君也会在军营里。难不成还能外出赏花踏春？”
齐峻微怔，跟着笑道：“总会有休沐日能回来的，以前陛下每年都会举行春狩，每到这等时候，就是咱们军营里大小爷们出来一争高下的机会。”
舒眉点了点头：“听说以前大伯年年得圣上嘉奖。”
听到妻子没口子赞他大哥，齐峻心里有几分吃味。便后又想到大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到边关建功立业了，脸上难免有些赧然。脚上不由加快步伐，朝前方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舒眉也调整节奏跟上夫君的步子。不一会儿，两人便拐到了丹露苑的门口。
“给四爷、四夫人请安！”在门口值守的仆妇吴达家的忙过来行礼。这是一位年近四旬妇人。中等身材有些微胖，圆圆的脸上略施薄粉，神情中透着几份谨慎。
“大嫂在里面还好吗？太医今天来过没有？”齐峻随后问道。
“禀四爷。侯太医大清早就来过了，说是大夫人恢复得颇为迅速。大概还养个五六日，就没什么大碍了。”吴达家的恭敬地回禀道。
齐峻抬头睃了对方一眼，又嘱咐了几句，便领着妻子走了进去。
庭院里静寂一片。丹露苑原来的下人，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只有齐府得过疫症的几个仆妇，在忙着打扫和清洗。见四房的两口子来了，都停了手中的活计，过来忙不迭地请安。
舒眉以掌家夫人的身份，顺道跟她们交待了几句。随后便跟着齐峻走进了正屋。
到门口时，舒眉派何嬷嬷前去通禀，不一会儿。贺姨娘出来把人迎了进来。
“姨娘辛苦了！”齐峻双手交握，起身朝对方行了一礼。
“四爷这可使不得。”贺姨娘走过来虚扶起他，受宠若惊地说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自老国公爷走后。我本想伺候太夫人的，可她老人家说不习惯。妾身如今整日无事可干。也剩下这点用处了……”
齐峻收回双手，说道：“姨娘这是哪里话？您本就是长辈，该歇下来享清福的，哪里还要您伺候别人？”
贺姨娘连称不敢。
舒眉在旁边问道：“姨娘可知，大嫂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贺姨娘神色一敛，脸上露出几分凝重，解释道：“夫人怕传染给别人，硬是坚持要搬到庄子上去，说是怕拖累府里其他人。”
说完，她朝齐峻脸上睃了一眼，是十分为难的表情。
齐峻忙出声阻道：“这怎么行？！大嫂既然病了，就不该轻易挪动。若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将病情加重？”
贺姨娘知道他会反对，也不着急，将高氏的原话，复述给眼前两人听：“夫人说，太医也嘱咐了，说是这病得要靠静养。之前风寒就没好利索，才那么容易沾上的。还是换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心情畅快些，可能更利于养病。”
齐峻跟妻子互望一眼，舒眉沉思了片刻，朝他眨了眨眼，说道：“开春以后，大嫂久卧病榻，心情烦躁可想而知。要不，咱们两人再去劝劝嫂子，等她病愈了再去休养也不迟。”
齐峻忙不迭地点头：“总不过五六天的事，省得到庄子没有良医照料。”
舒眉见他同意了，忙朝贺姨娘问道：“大嫂现在可还是醒着的？”
贺姨娘顿了顿，答道：“刚才出来时没还醒，妾身进去再瞧瞧。”说着，她便起身进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舒眉不由暗忖，高氏这是想以退为进？还是说在外边，更方便她策划安排后面的动作？
毕竟按照惯例，齐府还得封上十来天。再加上疫病是她表妹传进府的，之前吕若兰就承诺过不再上门，现在更没颜面进府了。
她在这儿猜度着，只见贺姨娘撩帘走了出来：“夫人醒过来了，请四爷和四夫人进去呢！”
随后，贺姨娘便陪着两人走了进去。
舒眉跟在齐峻身后，第二次踏入高氏的卧寝。
正中间一座六扇紫檀木座仕女屏风，将床榻隔在里头，屋里的四周各立几盏羊角宫灯。
“大嫂身上觉得好些了吗？”齐峻立在屏风外头，跟大嫂高氏问安，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
“劳四叔挂心了，嫂子暂时无碍，只是需要静养。”高氏的声音从屏风后头传来，声音里好似很虚弱。
齐峻朝妻子扫了一眼，舒眉心领神会，接口说道：“相公一直担心你的身子，这不，非要让妾身进来瞧上一眼，他才好安心。”
高氏在床榻上说道：“那弟妹就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舒眉便施施然地真的进去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高氏越发断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别人听说得疫症，都避之不及，还敢陪小叔子来探视，说没得过都让人不敢相信。她可不认为舒眉是真关心她的身子。
舒眉越过屏风，迎面扑来一股药味。
高氏的脸色还算好，虽说还有憔悴，可毕竟不是真病。当初优昙受林三奶奶所托，带进这药粉时就讲过，说是除了初期症状相似，后面对身体的倒没什么太大损害。
十年前那场疫情太可怕了，后来无数名医，都醉心于研究这种疫症。故而也就衍生出一些类似症状的研究和模拟。所以此次她的信刚提出这样的思路，便得到了积极地回应。
“弟妹，你在想什么？”高氏见舒眉走神，以为她又在想什么心思跟自己斗，忍不住打断她的遐思。
被这样一问，舒眉倏地回过神来，忙掩饰道：“没想什么，之前相公曾带弟媳到丫髻山去拜神。当时只求了一些娃娃回来，忘了带几道平安符。没得让大嫂此次也中了招。”
高氏嘴角抽了抽，说道：“劳烦弟妹惦记了，求神这种事亲自去才有效。这不，嫂子正好在妙峰山有座庄子。”
舒眉顿时明白了，原来高氏这番说辞，是想把话题引到出府上面来。故此，她沉默下来，不再接话。
齐峻在外头也听懂了高氏话中之意，忙跟她解释道：“等大嫂病愈后，弟弟亲自送大嫂前去养病……不过，现今您身子不适合长途劳顿。”声音不掩关切之意。
高氏听到这里，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之所以闹着要出府养病，只是想做出一个姿态，挽回在府里众主仆心中的形象。而齐峻的态度，让她稍许放心了一些。
试探成功之后，高氏也应承下来，说道：“那行，嫂子也不与你们为难，让你们颜面上过不去。等过几天病愈后，我再出府到京郊去休养休养……”
舒眉忙在一旁应道：“大嫂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了。毕竟大哥现在还没回府，留一个人在外面，咱们也不甚放心……”
高氏嘴角撇了撇，说道：“弟妹辛苦了，这一个月以来，让你接手家务，又是防止疫情扩散。”
舒眉身子欠了欠，答道：“一家人何必这样客套？大嫂折杀弟妹了。”
扫了一眼她脸带微笑的脸，高氏不再做声了，心里暗忖：什么时候，眼前这女子练得如此能忍了？在她夫婿跟前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能等离府之后，把她那边的仆妇召集起来，前后问个明白了。
外头的齐峻听到她们妯娌你来我往，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心里对妻子的识大体，生出特别的好感。
没想到大嫂都样待她了，还能和颜悦色地安抚对方，以前果然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又过了七天，高氏病愈之后，带着她那帮陪房和婢女，前往妙峰山到她陪嫁的庄子上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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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眉跟雨润嘱咐了几句，让她先赶到丹露苑门口守着，自己便匆匆走进了内堂，跟收拾妥当，正准备出门到郑氏那儿请安的齐峻，说起了高氏的这个要求。
“……妾身想着，夫君要不去劝劝？下人们得病才会送到庄子上，依的规矩是怕影响各自的主子。大嫂住的丹露苑，不说单门独户，门一关传不到外人身上。就是大家住在一起，咱们也不能这么干，没得让人说三道四。”
齐峻颔首赞成，说道：“是不能贸然送走，如今大哥不在府里，咱们这么做，就好像欺负大嫂似的。没得让人以为，咱们宁国府几房有龃龉一样。”
舒眉心里暗道，可不就是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这人还不算完全没脑子，知道此时家主不在，维护表面平衡是必要的。
于是，她随声附和道：“妾身也是这样想的。要不，我陪夫君亲自去劝劝？也好显示咱们的诚意，病人心里也好受一些。”
齐峻赞赏地望了妻子一眼，想着她能以德报怨，心里便舒坦了很多，同意她的提议。
接着，舒眉便到外边，叫来雨润和柳黄，带上何嬷嬷等几名婆子，跟齐峻一道朝西面的丹露院走去。
北方的春天来得晚，此时虽到了三月末，南方差不多花残春尽，而宁国府后花园的百花开得正好。晨风佛过小径旁边的小树丛，发出一阵沙沙之声。初升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在丫鬟仆妇的簇拥下，夫妻俩一前一后走来，说不出的平和宁静之感。
“一场疫病，将好好花开时节给错过了。”齐峻忍不住出声叹息。
舒眉抬起头来，笑道：“就是没这场时疫。夫君也会在军营里。难不成还能外出赏花踏春？”
齐峻微怔，跟着笑道：“总会有休沐日能回来的，以前陛下每年都会举行春狩，每到这等时候，就是咱们军营里大小爷们出来一争高下的机会。”
舒眉点了点头：“听说以前大伯年年得圣上嘉奖。”
听到妻子没口子赞他大哥，齐峻心里有几分吃味。便后又想到大哥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已到边关建功立业了，脸上难免有些赧然。脚上不由加快步伐，朝前方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舒眉也调整节奏跟上夫君的步子。不一会儿，两人便拐到了丹露苑的门口。
“给四爷、四夫人请安！”在门口值守的仆妇吴达家的忙过来行礼。这是一位年近四旬妇人。中等身材有些微胖，圆圆的脸上略施薄粉，神情中透着几份谨慎。
“大嫂在里面还好吗？太医今天来过没有？”齐峻随后问道。
“禀四爷。侯太医大清早就来过了，说是大夫人恢复得颇为迅速。大概还养个五六日，就没什么大碍了。”吴达家的恭敬地回禀道。
齐峻抬头睃了对方一眼，又嘱咐了几句，便领着妻子走了进去。
庭院里静寂一片。丹露苑原来的下人，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只有齐府得过疫症的几个仆妇，在忙着打扫和清洗。见四房的两口子来了，都停了手中的活计，过来忙不迭地请安。
舒眉以掌家夫人的身份，顺道跟她们交待了几句。随后便跟着齐峻走进了正屋。
到门口时，舒眉派何嬷嬷前去通禀，不一会儿。贺姨娘出来把人迎了进来。
“姨娘辛苦了！”齐峻双手交握，起身朝对方行了一礼。
“四爷这可使不得。”贺姨娘走过来虚扶起他，受宠若惊地说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自老国公爷走后。我本想伺候太夫人的，可她老人家说不习惯。妾身如今整日无事可干。也剩下这点用处了……”
齐峻收回双手，说道：“姨娘这是哪里话？您本就是长辈，该歇下来享清福的，哪里还要您伺候别人？”
贺姨娘连称不敢。
舒眉在旁边问道：“姨娘可知，大嫂如今情况怎么样了？”
贺姨娘神色一敛，脸上露出几分凝重，解释道：“夫人怕传染给别人，硬是坚持要搬到庄子上去，说是怕拖累府里其他人。”
说完，她朝齐峻脸上睃了一眼，是十分为难的表情。
齐峻忙出声阻道：“这怎么行？！大嫂既然病了，就不该轻易挪动。若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将病情加重？”
贺姨娘知道他会反对，也不着急，将高氏的原话，复述给眼前两人听：“夫人说，太医也嘱咐了，说是这病得要靠静养。之前风寒就没好利索，才那么容易沾上的。还是换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心情畅快些，可能更利于养病。”
齐峻跟妻子互望一眼，舒眉沉思了片刻，朝他眨了眨眼，说道：“开春以后，大嫂久卧病榻，心情烦躁可想而知。要不，咱们两人再去劝劝嫂子，等她病愈了再去休养也不迟。”
齐峻忙不迭地点头：“总不过五六天的事，省得到庄子没有良医照料。”
舒眉见他同意了，忙朝贺姨娘问道：“大嫂现在可还是醒着的？”
贺姨娘顿了顿，答道：“刚才出来时没还醒，妾身进去再瞧瞧。”说着，她便起身进去了。
望着她的背影，舒眉不由暗忖，高氏这是想以退为进？还是说在外边，更方便她策划安排后面的动作？
毕竟按照惯例，齐府还得封上十来天。再加上疫病是她表妹传进府的，之前吕若兰就承诺过不再上门，现在更没颜面进府了。
她在这儿猜度着，只见贺姨娘撩帘走了出来：“夫人醒过来了，请四爷和四夫人进去呢！”
随后，贺姨娘便陪着两人走了进去。
舒眉跟在齐峻身后，第二次踏入高氏的卧寝。
正中间一座六扇紫檀木座仕女屏风，将床榻隔在里头，屋里的四周各立几盏羊角宫灯。
“大嫂身上觉得好些了吗？”齐峻立在屏风外头，跟大嫂高氏问安，声音有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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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峻朝妻子扫了一眼，舒眉心领神会，接口说道：“相公一直担心你的身子，这不，非要让妾身进来瞧上一眼，他才好安心。”
高氏在床榻上说道：“那弟妹就进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舒眉便施施然地真的进去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高氏越发断定，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别人听说得疫症，都避之不及，还敢陪小叔子来探视，说没得过都让人不敢相信。她可不认为舒眉是真关心她的身子。
舒眉越过屏风，迎面扑来一股药味。
高氏的脸色还算好，虽说还有憔悴，可毕竟不是真病。当初优昙受林三奶奶所托，带进这药粉时就讲过，说是除了初期症状相似，后面对身体的倒没什么太大损害。
十年前那场疫情太可怕了，后来无数名医，都醉心于研究这种疫症。故而也就衍生出一些类似症状的研究和模拟。所以此次她的信刚提出这样的思路，便得到了积极地回应。
“弟妹，你在想什么？”高氏见舒眉走神，以为她又在想什么心思跟自己斗，忍不住打断她的遐思。
被这样一问，舒眉倏地回过神来，忙掩饰道：“没想什么，之前相公曾带弟媳到丫髻山去拜神。当时只求了一些娃娃回来，忘了带几道平安符。没得让大嫂此次也中了招。”
高氏嘴角抽了抽，说道：“劳烦弟妹惦记了，求神这种事亲自去才有效。这不，嫂子正好在妙峰山有座庄子。”
舒眉顿时明白了，原来高氏这番说辞，是想把话题引到出府上面来。故此，她沉默下来，不再接话。
齐峻在外头也听懂了高氏话中之意，忙跟她解释道：“等大嫂病愈后，弟弟亲自送大嫂前去养病……不过，现今您身子不适合长途劳顿。”声音不掩关切之意。
高氏听到这里，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之所以闹着要出府养病，只是想做出一个姿态，挽回在府里众主仆心中的形象。而齐峻的态度，让她稍许放心了一些。
试探成功之后，高氏也应承下来，说道：“那行，嫂子也不与你们为难，让你们颜面上过不去。等过几天病愈后，我再出府到京郊去休养休养……”
舒眉忙在一旁应道：“大嫂能这样想，便是最好的了。毕竟大哥现在还没回府，留一个人在外面，咱们也不甚放心……”
高氏嘴角撇了撇，说道：“弟妹辛苦了，这一个月以来，让你接手家务，又是防止疫情扩散。”
舒眉身子欠了欠，答道：“一家人何必这样客套？大嫂折杀弟妹了。”
扫了一眼她脸带微笑的脸，高氏不再做声了，心里暗忖：什么时候，眼前这女子练得如此能忍了？在她夫婿跟前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只能等离府之后，把她那边的仆妇召集起来，前后问个明白了。
外头的齐峻听到她们妯娌你来我往，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心里对妻子的识大体，生出特别的好感。
没想到大嫂都样待她了，还能和颜悦色地安抚对方，以前果然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又过了七天，高氏病愈之后，带着她那帮陪房和婢女，前往妙峰山到她陪嫁的庄子上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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