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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 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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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让三位皇子皆都入了有进无出的天牢。

    做了墙头草或是站错队的朝臣们在查出庚朝贤上的三道奏疏,俱都来自皇后和护国公府的示意后,俱都仓皇不定,面色惨白犹如丧家之犬。

    他们都控制不住心惊肉跳的想着,皇后和护国公府连足够搬到三位皇子的“大错”都可寻到,连三位皇子深深藏在的“底细”都可查明,那若要是想要寻他们这些人的把柄,岂不是更加易如反掌?

    而他们甫一见皇后和太子失势,便转头投奔到三位皇子名下,其行径之丑恶卑劣可不就犹如十恶不赦的叛徒?

    怕是他们现在在皇后和太子心中,早就是个死人了。

    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而回了秦王府的秦承嗣却是明显的心情不错。

    池玲珑直觉这人的好心情肯定会与弘远帝有关,——毕竟在秦承嗣心目中,不管是三位皇子还是太子继位,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大区别,唯一一点小区别,大概就是太子和他私下里的关系较好,若是太子继位,想来皇家与秦王府的关系会缓和一些;而若是其余三位皇子继位,秦王府超然的地位也不会改变,不过是与当政者的关系变为纯粹的“君臣”罢了。

    而不管是太子或是三位皇子遭殃或是“受宠”,大概都不会影响到秦承嗣的心绪,他的一颗心在此之际装满了仇恨,只一心想着要弘远帝以死偿命,哪里又会关心其余别的什么?

    池玲珑近来也颇为关心朝政,索性秦承嗣自那天将事情说开后,也不在她跟前掩饰什么了,甚至她提出想要知道外边的消息时,他还专门让阿壬或是六月将外边的事情说给她听。

    也因此,池玲珑现在耳聪目明的很,秦承嗣这厢才刚下朝回家,有关三位皇子被打下天牢,弘远帝颤巍巍上了御驾,直奔皇后宫中而去的消息也就传到了她耳中。

    知晓了事情经过,再看秦承嗣舒缓而柔和的五官线条,池玲珑就又免不了叹息了。

    她戳着秦承嗣的锋利冷冽的侧脸颊说,“青岩山金矿的消息,那不是咱们发现的么?什么时候成了皇后发现的事情了?”

    池玲珑对青岩山的记忆很清晰,毕竟那时她才被秦承嗣和阿壬几人“绑架”着出了翼州忠勇侯府,那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出远门,却在跟着这行人行走了没多长时间后,就遇到了连番截杀,最后甚至不得不让墨戊和阿壬与他们分开而行,好引开大批刺客。

    上京的那一路他们走的艰难,为避难甚至走到了蓉城有名的闹鬼之地青岩山,而也就是在哪里,他们发现了那个惊世骇俗的大秘密——青岩山藏着偌大的金矿,而那金矿已经被权势滔天的人占为己有。

    嫁给秦承嗣这几年,池玲珑偶尔还会想起他们上京途中的事情,不可避免的也会再次念及那金矿现如今怎样了?

    她虽不是视财如命之人,但是,这世上谁还会嫌弃钱多不成?

    那么大一座金矿,连皇帝都得动容,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子了。

    只是,她也清楚能坐拥那金矿的,必定是皇室中某个了不得的人物,而绝非是京中某个身居高位的权贵——那金矿太大了,出产又丰富,已经不是普通的勋贵朝臣可掌控独吞的了的。

    她猜想到那金矿怕是已经成了某位皇子的所有物,也想到了秦承嗣这么多年来不再提及那金矿,怕是准备在关键时刻拿来做大文章。

    到了今天,那金矿确实被做了大文章,竟是直接将七皇子下了天牢,而且看皇帝的态度,七皇子这次侥幸活命的机会怕是不大。

    池玲珑觉得这结果很好,只是,秦承嗣暗暗的就将这么大的“礼物”,不动声色送到了皇后和护国公门前,怕是皇后和护国公府等人,现在还在为他们的“幸运”沾沾自喜呢,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了秦承嗣手中的棋子,只为助他将京都的水搅的更浑,最好直接气死弘远帝。

    那怕不能让弘远帝再吐几口血,加快皇室几方势力的斗法,以及弘远帝的灭亡步伐也是好的,他求之不及。

    这人可真坏。

    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位皇子做好了对皇后太子动手的准备,皇后一朝发难也将三人下了牢狱,这两厢斗起来,弘远帝和十二皇子似乎做了渔翁之利,只是,怕是也被气得不轻吧?

    再有,三位皇子难得就真的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天牢中等死?

    怕不见得吧。

    池玲珑心思电转,想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她早已经忘了自己方才询问秦承嗣的问题,而秦承嗣见她面容恍惚,眸光氤氲,明显是在出神的模样,便也不打搅她想事情,只是细细的啃着她的耳朵,不一会儿呼吸就粗重起来,而他们所在的位置,也由椅子转到了床榻上。

    大白天宣淫,池玲珑免不了面红耳热,秦承嗣却做得顺理成章,捞着人在怀里就狠狠折腾一番,直到午时才歇将下来。

    池玲珑被折腾都很了,午饭也没用便一觉睡到了华灯初上之时,醒来时身子松软非常,腿脚更是软的站不稳,池玲珑恼的不行,尤其是身边几个丫头都一副忍着笑的模样,心里更是又羞又气。

    不由哼哼两声转移话题问七月,“你们主子呢?”

    七月就笑道:“主子之前一直守着王妃,王妃醒前半柱香时间才离开,是朝中发生了些事儿。”

    池玲珑侧首过来看向七月,还没等她狐疑的开口问话,七月已经聪慧的将她想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王妃,听说三位皇子越狱了,就在傍晚时分牢头送晚饭进天牢时,便见一切衙役和侍卫全都暴毙而亡,而据守城门的侍卫回忆,说在黄昏时分有几个行容诡异的人出了京都,怕就是三位皇子,他们现在不知逃往何方了。”

    说完这些话,就又在池玲珑惊愕怔愣的目光中,又缓缓道:“奴婢想着王妃怕是对这事儿感兴趣,刚刚去寻了墨乙大人问话。墨乙大人说,三位皇子现如今确实已经逃出升天,不仅如此,三位皇子也都做好了造反的准备,听说是昨天傍晚时,各自的军地都已经集结在距离京都百十里远的边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进京城来呢。”

    池玲珑一听说要打仗了,且三位皇子有心往京都这方向进攻,整个就感觉不好了。

    她条件反射想到,若是事情果真如七月所说,那么若到了关键关头,弘远帝会派谁出去督战呢?

    秦承嗣怕是会成为最好的人选吧。

    一来,这几方势力互相斗殴,不管最后谁输谁赢,弘远帝都是受益的一方。

    三位皇子若输了,正好为十二皇子扫清障碍;秦承嗣若输了,得,到那时不仅秦王府要没落,怕是皇帝连杀他们的借口都不用找了。

    池玲珑愁苦郁闷,觉得打打杀杀的事情果然太烧心了,她想着这件事,便饭都吃不好了;即便四个孩儿说说笑笑的陪在身边,可池玲珑就是食不下咽。

    小勺子到底大了几岁,这几年被父亲和舅父精心教养着,小小年纪就稳重端方的不得了,看见母亲这副模样,有些想劝,到底还是忍住了;却不忘不着痕迹的给三个弟妹使眼色,让他们乖乖吃饭,今日可别再出幺蛾子惹母亲烦心了,不然等父亲回来,指定挨个收拾他们。

    岁岁和寿寿在大哥的示意下都老实安分下来,娇气的喵喵小姑娘却不乐意的撇撇嘴。

    当然,喵喵不是不想听大哥哥的话,人家只是心疼娘亲么。

    虽然娘亲总是爱管东管西,还总是跟在她屁屁后边说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把自己说哭了,也不会像姨母那样做出漂亮的珠串,和香香的口脂来逗她开心,但是,谁让她是天底下最最活泼乖巧贴心懂事的喵喵小姑娘呢?

    喵喵小姑娘自认为,自己除了是个小惹事儿精以外,还是个贴心小棉袄,更是个人见人爱的开心果哦。

    小姑娘人虽小,却长了颗七窍玲珑心,给三位哥哥投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也一蹭一蹭的挪到母亲跟前,开始逗母亲吃饭。

    小丫头笑起来甜滋滋的,简直甜到人心坎里了,池玲珑往日就对唯一的姑娘疼宠的不得了,也最见不得她不高兴。

    这不,小丫头只是在她跟前露出个委屈的表情,池玲珑立马投降了,和喵喵比赛着吃饭,母女两人竟都比往常用的多了些,倒是让旁边看好戏的三兄弟哭笑不得。

    秦承嗣回来时天已很晚了,小勺子四兄妹却还呆在花厅陪母亲说话玩乐,终于见到父亲归来后,才放下心来,亲亲热热的和父亲打了招呼,就留下眼中只有彼此的父母相亲相爱去了,至于他们,手拉手就回去房间睡觉觉了。

    洗漱过安置后,池玲珑趴在秦承嗣结实炙热的胸膛上,闷闷的问他,“真的要打仗啊?”

    秦承嗣顺着她丝滑的背,手下的触感细滑娇嫩,最是让他贪恋欢喜,每每触到就忍不住松手,此时也是一样;然听到怀里人郁闷的问话,秦承嗣却又忍不住闷闷的笑起来,知道怀中人担心他的安危,便也缓缓与她道,“不一定。”

    又说:“已经派人追出去了,沿路关卡也都封锁,虽不一定能赶得急把他们在与各自手下汇合前一一逮捕,想来抓住一、两个不成问题。”

    又闷笑的透漏说,“阿愚,别担心,一切都在算计内,他们跑不远的。”

    七皇子倒是个例外,竟然逃出了他手下暗卫的追踪,至今不知所踪,至于二皇子和五皇子,最迟明日正午时分,应该就可以擒获归京了。

    一切事情果真如秦承嗣所料,到了第二天正午时,禁卫军押着狼狈不堪的二皇子和五皇子进了京都,而后又将两位功败垂成的皇子关押进天牢。

    弘远帝在傍晚时分召见了两位皇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外人只知道两位皇子从勤政殿出来时,都犹如死鱼一样了无生志。

    而有关这两位从天牢越狱,又意图逼宫的皇子,因为他们的后一个目的来没来得及成行,所以还算不上罪孽深重,因为弘远帝对他们的处置下来的很快,惩罚却不见得有多重。

    两位皇子被贬为庶人,贬去守皇陵,终身不得出。

    这处置在有心人看来简直太便宜两位皇子了,但在两位皇子看来,却比凌迟处死他们更让他们难以忍受。

    上一个被贬去守皇陵的是十皇子,结果呢,最后他也被鸩酒一杯赐死了。

    早晚都是个死,何必又废了他们的出身,这般折辱他们?

    两位皇子心里怎么想的无人能知,他们被连夜押往皇陵;而有关三位皇子是如何从天牢越狱而出的事情,也很快被查的水落石出。

    那竟是三方势力联手,才给三位皇子闯出的生路。

    七皇子的母妃华德妃和外家华国公府在此事中都有参与,然因为七皇子至今窜逃在外,且七皇子手下的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足有三十万之巨,弘远帝想要拿七皇子的母族钳制他,便没有要华德妃和华国公府的人命,只是也将华国公府抄了家,不分男女老幼全部打入天牢,另将华德妃监禁在宫闱内,寸步不得出。

    对于华德妃和华国公府的处置,暂时来说算是轻的,尤其是相对于二皇子和五皇子的生母和外家来说,这处置便显得格外有“人情”味儿。

    二皇子的母亲阮昭仪被鸩酒赐死,外祖一家被抄家流放三千里,参与此事的阮家男丁俱都被判午时斩首,阮家几乎倾覆。

    五皇子的母妃穆贤妃也被鸩酒赐死了,不管死前再怎么喊冤,到底是被徐安公公亲自看着灌了毒酒,瞬间毒发身亡。

    御林军副统领穆长尧,因为直接参与营救五皇子,被判斩立决,安国公府直系男丁皆斩首,其余流放南疆。

    长乐长公主府因为一直明着暗着支持五皇子,此时五皇子事败被处置,也暂时被弘远帝阖府圈禁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