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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门人, 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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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这戏班子是杨叶卿的娘家买了过来送给她的,云夕听着倒觉得不错,也没有比陆翊染自家的那个戏班子差多少。只是她本身就不是特别爱听戏的人,听了两折以后便有些腻烦了。

    珠珠也同样如此,她小孩子家家的,一开始听戏还新鲜,后面便想着下去玩耍了。

    云夕看她这样,打发人同杨叶卿说一声,“我去花园里吹吹风。”

    看这小祖宗一脸不高兴,她还是先带她离开的好,以免等下珠珠直接哇的一声哭出来。

    杨叶卿道:“苏侧妃前几日身子有些不愉,云夫人同她关系好,倒不如去看看她一回。”

    云夕还在想今天怎么没看到苏婉,原来是因为生病了。她点点头,牵着珠珠直接往苏婉院子那边走。

    戴燕翎倒是挺喜欢看戏的,只是她的宝贝儿子似乎也不耐烦了,云夕索性将温尧这小屁孩也给一起带上。

    戴燕翎同她关系匪浅,也不同她客气。

    云夕原本打算左手牵着温尧,右手抱着珠珠的,结果温尧非要同珠珠一起手牵手,云夕索性顺了他的意思。因为两个小屁孩走一下听一下的缘故,原本几分钟的路程都被走成一刻钟了。

    等到了苏婉的院子,两个孩子的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苏婉院子中的丫鬟连忙去打了两盆的热水,湿毛巾拧好以后,轻轻擦拭他们身上的汗水。

    她过来的时候,苏婉手执着一卷的书,靠着床,神情恬淡。她看到云夕倒是很开心,“你来了。”

    她的屋内一贯没有太多华丽的摆设,以字画居多,自有一股雅致的味道。

    苏婉放下书,笑道:“我旁边有个玩具的屋子,让两个孩子去那边玩耍吧。”

    云夕也见了一下这所谓的玩具屋,地板上铺着柔软干净的毯子,上面零零散散摆放着一些小孩子喜欢的玩具,像是拨浪鼓、七巧板、积木,还有大大的布偶。

    苏婉抿唇一笑,“这还是学了你家那个玩具屋。小世子也十分喜欢呢。”

    她同杨叶卿同属一个阵营,杨叶卿在忙不过来的时候,便会将儿子直接丢到苏婉这边来。

    云夕在她这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留下银丹和杏月看着两个孩子,便同苏婉回房间了。

    苏婉命人上了一杯蜂蜜水,这是考虑到云夕怀孕了。她看着云夕气色红润,便知道她日子过得极其顺畅,心中不是没有羡慕的情绪。只是既然她当初选择赌上自己的一辈子来报复父亲,那么也无需后悔。

    “对了,你先前让我寻的那本书,我现在倒是找到了些线索。”

    苏婉根本没有让云夕找过所谓的书,她一向冰雪聪明,听了这话哪里不明白只是借口,云夕这是有话要同她说呢。

    她直接寻了个借口,将屋内其他人打发走,笑着斜了她一眼,“怎么了?有什么事要问我?”

    云夕道:“那胡瑾萱是怎么一回事?”

    苏婉道:“这胡氏是底下人送给王爷的,按照府里的人来说,是高洁如梅花,清冷如月光,王爷如今对她十分上心,还封她做庶妃。”

    以胡瑾萱的身份,能做三皇子的庶妃那是相当的了不得,可见楚龄对她的喜爱。

    想起前面的阮文珊,再想起现在的胡瑾萱,云夕嘴角不由抽了一下。这楚龄在政事上手段不错,不过看女人的眼光真的不行啊,瞧瞧他喜欢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啊。

    无论杨叶卿还是苏婉都甩了这两人一条街,偏偏他反而对她们淡淡的。将管理官员的手段用在后院,非要弄一个所谓的制衡,云夕还真有些看不上他。

    苏婉好奇看着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位胡庶妃了?”

    云夕也不隐瞒她,将当初同胡瑾萱打的交道说了出来。

    苏婉怔了怔,听到后面笑得前俯后仰的,全然没有平时世家小姐的仪态,特别是听到胡瑾萱的门牙掉了的事情。等笑出眼泪了后,她又疑惑道:“我看那胡氏的牙齿倒是好的。只是平时不怎么笑,看上去冷若冰霜。”

    不过楚龄就吃这一套,觉得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另眼相待。只是胡瑾萱的身份摆在那边,又没有诞下一子半女,楚龄就算喜欢这位庶妃,也不至于将她抬成侧妃。

    想到楚龄,苏婉眸子上浮现出丝丝缕缕的讽刺。

    云夕道:“看来她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把掉了的门牙给修补好了吧。”对于这个她还真有些好奇。

    苏婉轻轻一笑,“我倒是能够猜出一二,应该是用同牙齿颜色相似的玉石制成牙齿,弄在嘴里的吧。”

    “能有这手艺的工匠并不多,可见胡家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以后,杨叶卿身边的嬷嬷便带着楚天湛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

    楚天湛模样尽得了楚龄和杨叶卿的优点,一看就知道长大以后定是个美男子。

    杨叶卿的嬷嬷对着苏婉十分亲热,“小世子说想找小公主玩耍。”

    云夕看楚天湛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温柔问道:“小世子还记得我吗?”

    楚天湛歪了歪头,眼神有些迷惑,他感觉面前的人十分熟悉,给他一种亲切的感觉,可是小小的脑袋中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苦着脸努力回想,表情都要纠结成一团了,直接将云夕给逗乐了。她将楚天湛抱了起来,感觉沉甸甸的。她试着又将一道的异能送入楚天湛的体内。

    楚天湛似乎感觉到了,不由露出大大的笑容,往云夕的怀里拱。

    苏婉想起云夕怀孕呢,害怕小孩子不知轻重,不小心伤了云夕,便向将楚天湛抱下来。

    楚天湛平时也喜欢温柔的苏姨娘的,只是比起苏姨娘,他更喜欢这个给他感觉很熟悉的漂亮姐姐,因此嘟着嘴,一脸的不乐意。

    苏婉气得乐了,“平时还说喜欢我呢,结果一看到云夕,就将我抛在脑后了。”在杨叶卿忙的时候她经常帮忙照看楚天湛,所以和他关系也很亲近的。

    那嬷嬷看着也觉得稀奇,说道:“没想到小世子同云夫人这般投缘。”

    她想起当时小世子抓周的时候,便是一把抓住了云夫人。

    云夕嘴角翘了翘,没办法,她就是讨小孩子和动物的喜欢。她轻声哄着楚天湛,“去和妹妹玩如何?”

    她之所以给楚天湛输入异能,一方面是发现她的异能对他出乎意料的效果好,另一方面也是看在杨叶卿和苏婉的份上。

    楚天湛想起了那个十分可爱的妹妹,一边想和妹妹玩,一边又舍不得云夕,那叫一个纠结啊,最后终究是对妹妹的渴望占了上风。

    他从云夕怀里下来,十分不舍地道:“那我先和妹妹玩,再和姐姐玩。”

    之后还十分不舍地一步三回头。

    云夕觉得这小孩真是太可爱了,笑得眉眼弯弯的,其他人也忍俊不禁。嬷嬷和几个丫鬟也跟着过去。

    房间中少了这些人,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立秋却突然开口问道:“苏侧妃,那头戴石榴花簪子的是哪个姑娘?”

    云夕疑惑地看向立秋,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了这王府里的一个丫鬟。那丫鬟身着浅蓝色衣裙,眉清目秀,倒也清新可人。

    苏婉道:“那是王爷身边的侍女清荷姑娘,最是稳重大方,王爷只有小世子这么一个儿子,最是上心,因此将得用的侍女也放在小世子身边。怎么了?”

    立秋落落大方道:“没什么,只是我先前去观音寺的时候,也曾见到这清荷姑娘,那时候看她通篇气派,便觉得不是凡俗之人,因此记忆深刻罢了。”

    云夕听到她提起观音寺,心中不由一动。当时和那王越见面的大户人家的丫鬟,不会就是这位清荷姑娘吧?

    虽然立秋不曾说过月荷的半句不好,反而称赞不已。苏婉是七窍玲珑心,她这辈子已经没有可能怀孕,平时养着楚天湛也将他视若己出,对他十分上心,因此心中已经暗暗决定到时候一定去调查一下清荷。

    她心中按下这桩事,又送了云夕一个胭脂水粉的方子,这方子是用兰花弄的一种香粉。

    “先前你生辰的时候不在京城中,我想送礼都没法,现在正好补上这礼物。”

    “我也用过这方子,调配出来的水粉细腻香甜,你应该会喜欢。”她平时在府里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除了养花,便是琢磨些胭脂水粉。

    云夕也不同她客气,笑着收了这礼物。

    她同苏婉虽然一年见面不到几次面,只是两人性情却十分相投,并不会因此而觉得疏离了。

    在苏婉这边呆了大约一个时辰后,她也该告辞回去了。

    只是在走的时候,楚天湛却不乐意了。抱着珠珠,皱着脸,“妹妹别走,让妹妹来我家。”

    三皇子府中就只有楚天湛一个小孩子,他难得找到一个漂亮可爱的妹妹陪他玩,顿时不乐意让她就这么走了。

    温尧也跟着学话,“妹妹,别走。”

    戴燕翎正好过来接儿子,一听这话直接逗笑了,“喊什么妹妹呢,你该喊姐姐的!”

    温尧懵懵懂懂道:“姐姐,走。”

    云夕简直要被这几个小孩子给笑死了。她将珠珠抱起,哄着楚天湛,“下次我再带珠珠来找你玩如何?”

    “妹妹习惯住家里了,若是不回去的话,肯定吃不好睡不好的。”她并没有因为楚天湛年纪小而小看他,而是同他说道理,就算他不一定听得懂。

    楚天湛本质上还是一个很体贴的小少年的,尽管很是不舍,他还是点了点头,“那过几天姐姐再带妹妹来玩。”

    他喊云夕姐姐,喊珠珠妹妹,这辈分也是乱了套。

    等离开三皇子府后,云夕上了马车,才问道:“那清荷姑娘,是否便是同王越见面的那丫鬟?”

    立秋点点头,说道:“我见过她样子,的确是她没错。”

    云夕眉头微微皱起,楚龄的侍女跑去同王越一个小秀才见面,怎么看都透着一股的古怪。她唯一庆幸的是,冬香自从她同他说了王越的不妥以后,便渐渐同王越冷了下来。遭受情伤的她转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了连环画上。

    立秋既然在苏婉面前提了清荷,以苏婉的性子肯定会调查一下的,到时候不可避免会牵扯出了王越。

    云夕抿了抿唇,只是不知道到时候苏婉会不会将这事告诉她,这取决于苏婉是站在三皇子那头还是站在云夕这边。

    想到这一点,云夕的心情不自觉沉重了下来。

    珠珠似乎也察觉到她心情不好,拉着她的袖子喊娘。

    云夕看着怀里的女儿,眸光温柔了许多。

    ……

    云夕在回来后没几天,便收到了苏婉的信件。信件上只说了一件事:王越是楚龄的门人,在一年前便是。

    在收到这信的时候,云夕很开心。

    在她和三皇子之间,苏婉选择了她这个朋友,将这本不该让她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她。

    她将这纸条烧成灰烬,思索着王越的事情。既然王越同冬香认识不到一年,也就就是说他们两个相识的时候,他便已经是楚龄的人了。

    这让她忍不住往阴谋论的方向想了过去,他同冯冬香的相遇,到底是不是楚龄的指使?

    云夕不认为一个只是单纯的老好人会得楚龄的重用。可见他平时在冬香面前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他的伪装罢了。更不用说他一边同清荷拉拉扯扯,一边又对冬香表示非她不娶。

    云夕索性让人将冬香给叫了过来。

    她看到冬香眼下的淡淡青色,便知道她这段时间没休息好,关切问道:“怎么了?这段时间休息得不好吗?等下去我库房那一包血燕窝回去,睡觉之前炖冰糖吃一碗。”

    冯冬香脸一红,说道:“没,只是我想将新一期的连环画早点画完,所以才稍微熬夜了一下。”

    云夕道:“身体是本钱,那连环画再重要,也重要不过你身体。你若是太过劳累,病了后,那反而更耽搁事情呢。”

    冯冬香知道舅母是为了她好,笑道:“以后定不会如此了。”

    云夕看着她因为事业的成功,不再像以前那样自卑,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的自信昂扬,也十分为她高兴。虽然一开始的冯冬香并不算讨喜,可是却蜕变成一个好姑娘了。

    她开门见山问道:“你现在还同王越有联系吗?”

    冯冬香听到这名字后,平静无波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她摇摇头,说道:“他给我写了几封信,只是我都没看。”

    她只是守着,却不曾拆开看过。或者她担心自己看到上面的解释后会动摇吧。

    云夕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继续道:“那王越,其实是三皇子的门人。”

    冯冬香显然不知道这事,她若是知道了,肯定会告诉云夕的。

    她直接呆了呆,好半晌后才重新恢复了语言功能,声音有些苦涩,“这是真的吗?”

    云夕道:“不会有错的。”

    冯冬香深呼吸一口气,她跟在云夕身边一段时间,云夕也时常让张嬷嬷她们教导她,所以她现在也不是最开始那个少不更事的少女。倘若她一开始知道王越的身份,无论如何也不会同他来往的。

    “先前同王越见面的那姑娘,则是三皇子身边的侍女,现在被他派去照看自己的儿子。”

    冯冬香回想起过去两人来往的细节,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又有多少只是假意?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她垂下眼睑,睫毛被水汽打湿,一眨眼,水汽凝成泪珠,滑落下去。她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太过丢脸,连忙拿出手绢擦了擦眼睛。

    她咬了咬牙,命身边丫鬟回去将她那个放在梳妆台第二个抽屉的楠木盒子拿过来。

    等打开盒子后,里面摆放着四封的信件。都是王越这段时间写给她的,只是她根本没有拆开看。

    冯冬香拆开信件,一封封看了过去,看完后将信件递给云夕。

    云夕看过以后,第一封信是询问冯冬香为何突然冷淡下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第二封信深情款款地说着他已经征得了父母的同意,随时可以准备提亲。第三封信则是因为冯冬香迟迟没有联络他,他在信件上隐隐指责冯冬香是否移情别恋了。第四封信则是低声下气地表示即使冯冬香不爱他了,他也希望同她见上一面,时间便是定在前天下午,地点便是两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只可惜冯冬香虽然收了信件,但是根本不曾看过,更别提是去赴约了。

    云夕手中捏着信纸,慢条斯理道:“我记得前天下午下了一场的暴雨。”

    倘若王越一直等着的话,只怕会淋到雨。

    云夕吩咐立秋去查一下王越的情况。

    立秋回来后冲着神思不属的冯冬香道:“这两日王越的院子中传来了一阵阵的药味,看样子是生病了。”

    云夕笑了笑,“这苦肉计使得可真是不错。”

    只是有没有真的生病她就不知道了。

    “等他睡着了以后,让云七去看看他的身体情况吧。”

    立秋点头称是。当天晚上云七夜探过王越以后便回来了,说道:“虽然屋子中都是药味,不过我把了一下他的脉象,十分健康,可见不是真的生病。”

    冯冬香原本还有些侥幸的心态,听了这话,终于去掉了对王越最后的一丝情意。

    男人靠不住,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舅舅那样的,她还不如多给自己赚点银子留着傍身才好。

    只是冯冬香也不愿让自己背负一顶见异思迁的帽子,直接让人写了个个纸条给王越送去。纸条上只有两个字:清荷。

    王越看了以后,以为冯冬香知道他和清荷的事情,不知道冬香连她是三皇子门人的事情都知道,最后也消停了下来,不再想方设法送信给冬香了。

    两人之间也就这样慢慢地淡了下来,仿佛先前的那一场来往都只是错觉。

    冬香放下他以后,更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画画上,就连云瑶都忍不住同云夕吐槽说冬香这是疯魔了,比她还厉害。

    ……

    云夕也同这事和云深说了一下,说道:“你说这楚龄是怎么回事?”因为冬香这事,她对楚龄心存怨气,语气便分外不客气了。

    云深捏着她的手,淡淡道:“世人都知道你对几个妹妹和冬香都好,他不过是想在咱们身边插入一子罢了。”

    倘若王越真的和冯冬香成了,日后通过冬香这渠道,想要知道些消息便容易很多。

    “大皇子和二皇子到现在已经不得圣心,楚龄颇受陛下重用。要说他没有问鼎那位置的想法是不可能的。”

    云深如最上等羊脂白玉的手指捻起一颗的葡萄,暗劲一使,葡萄皮便自动剥落下来,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剥开它一样。

    云夕嘴角抽了抽,将内力用在这种地方,实在令人无言以对。

    云深将剥好的葡萄送到她嘴边,云夕也乐得张口,算是接受了丈夫的孝敬。这时候的葡萄很甜,又带着淡淡的酸味。她怀着身子,恰好爱吃这个,就着云深的手吃了大约半盘才歇下。

    云深自己则没怎么吃,基本都拿来孝敬妻子去了。

    他这般体贴,云夕也投桃送李了一回,她坐在榻上,云深头枕着她的腿,她的手指则是轻轻地按着他的太阳穴,缓解一下疲倦。这几日云深被楚息元抓了壮丁,基本忙碌了一个月都没怎么休息。

    云深继续先前的话题,“三皇子私下城里了一个收集情报的暗部。”

    云夕觉得这没什么,她唯一反感的是对方的手伸得太长了,伸到她这边来了。说起来,楚龄这人的确挺能办实事的,性格严谨,手腕也不错,对待老百姓上也比其他眼高手低的皇子要好得多,这些都是他的优点,缺点便是行事终究有些小家子气,原本夫妻感情融洽,结果他反倒觉得一家独大不好,非要抬几个妾室保持后宅所谓的平衡。

    云夕简直无语得要命。别看杨叶卿面上没什么,但是看苏婉偶尔的来信便知道,杨叶卿已经被他的做法给弄得寒了心,如今也就是守着儿子,过自己的清静日子。苏婉干脆利落地将王越的事情告诉她,一方面是因为两人的交情,另一方面只怕也有几分杨叶卿本人的意思。

    云深道:“现在咱们家中的人口也多了不少,我让墨烟和立秋好好探查一番,看是否有外面塞进来的钉子。”

    云夕点头赞同,她可不想终日打雁终被雁啄。

    ……

    云夕在家里安安分分地养着胎,天气炎热,她本身也不爱在外头走动。

    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怀着身孕,对于她这种小心谨慎的想法都能够理解。毕竟云深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都还没儿子。在世人眼中,能够传宗接代的儿子才是最要紧的。

    云深先前的表现在那边,给他送美人反而会直接得罪了他。再加上前段时间他将平城候和南越王给整治得苦不堪言,因此压根就没人敢招惹他,更别提送美女给他暖被窝一事了。

    再说了,大家都觉得云夕手下可是有那么一群能歌善舞的美人,云深每日对着这些人都能够清心寡欲,他们可寻不出更漂亮的对象。一时之间,云夕这边倒是清闲了不少。

    她反倒有些不习惯,同云瑶道:“我还以为这回还会有不长眼的人呢。”

    云瑶觉得她姐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不以为然道:“谁会这般没脑子上赶着得罪你们啊。”

    说罢,她一脸敬畏地看着姐姐的肚子。虽然姐姐不是第一次怀孕了,只是每次看见逐渐隆起的小腹,她还是十分好奇。

    云瑶忍不住问道:“姐,女人为何会怀孕啊?我问娘,娘是说是从脚塞进去的,哼,尽糊弄我呢。”

    云夕不由被噎了一下,难不成她要提前给妹妹上一堂生理课不成?

    她只能使用拖字诀,“等你成亲后便知道了。”

    云瑶大大地哼了一声,没说什么,转而和云夕讨论起了广告的事情。因为连环画的缘故,木棉这份报刊销量越来越好,不少店家试着打了广告以后,都取得了不错的效应。加上云夕每个月也就只打三份广告,更加显得物以稀为贵了。

    现在基本都是京城中的商家捧着钱想上上头的广告。一个月下来,广告费都能拿到近千两银子。再加上备受欢迎的蹴鞠报纸,两份报纸现在正属于相当不错的盈利状态。

    云夕嘱咐道:“那些打广告的店家,咱们也得好好着人审核一把,可不能弄出一个虚假宣传。”这样的话对报纸的名声也不好。

    云瑶颔首表示理解。这些广告的收益云夕一成自己收下,另外两成分给了云瑶和冯冬香,毕竟他们两人合作的连环画也算是居功至伟。

    云瑶说完报纸又说朵朵即将到来的十六岁生辰。去年云夕为了给朵朵做面子,好好操办了一回。今年朵朵巴不得别人别想起她来,劝家里人随便吃顿家宴就可以。

    云夕也不强求,便顺了她的意思。

    她和云瑶聊到一半的时候,立秋神色匆匆地进来了,眉毛紧紧皱着。

    “发生什么事了?”一看这表情就不是小事的样子。

    立秋道:“华嬷嬷去世了。”

    云夕呆了一下,“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了?”

    在离开京城的时候,华嬷嬷身体明明还十分健康的,耳聪目明,看状态再活五六年也没什么问题的。

    立秋道:“她的尸首已经就地安葬下来了,据说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

    立秋同样讨厌管秋,却对华嬷嬷的印象不错,如今知道她去世了,也很是唏嘘。

    立秋抿了抿唇,说道:“只是华嬷嬷却是直接火花,将骨灰给埋葬的。”

    云夕闻言,眉毛狠狠拧起。这时代的人对于保持全尸执念很深,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不会选择火化。

    “我们的人也问过那管姑娘,她只说这是华嬷嬷本人的遗愿。”立秋顿了顿,继续道:“管姑娘将她那表弟华诚给托付给咱们了。她自己则是消失了。”

    “按照见过的人的说法,她消失前的表情似乎不太对。”

    云夕听立秋这样说,显然华嬷嬷的死亡肯定有什么猫腻在。原本还偷偷验尸一把,偏偏华嬷嬷却留下遗言说要火化……等等,云夕忽的灵光一闪,华嬷嬷不会就是为了遮掩什么,才选择将所有证据销毁吧。这整件事都透着一股蹊跷的味道。

    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去查一查,华嬷嬷在生病之前,是否有接触过什么人?顺便找一下她病中所用的药材是否还留着。”

    “至于华诚……”她叹了口气,那终究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先将他带到府里吧。”

    她到时候再问云深要如何安置他。

    ------题外话------

    啦啦啦,慢慢挖出前面的坑

    捂脸,这几天每天和基友出去吃吃喝喝,都要乐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