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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三天两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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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滞涩地扭向后面,像是很久没有发动又疏于上机油的轴轮,柯慎的眼睛变成了两个弧度向下半圆形:“你对斑的执念到底从何而来啊?”虽说柱间表面上蠢了那么一点,但却不是柯慎真心讨厌的那种类型——他只不过是嘴巴刻薄喜欢看柱间被他刺得内伤的样子罢了,要说反感的话,应该是吴峰那样自以为聪明的理想主义者。

    把他杀了就可以停止战斗了吗?真是可笑!他柯慎不过是迷失园军师团众多军师之一,戴着首席之名却因“精神隐患”而不被看重的那个,他死了,自然有其他的人顶上来。迷失园也是那常人无法触及的世界中的一个佣兵团,就如同浩瀚宇宙中的一颗星星。只要有贪念,就会有人雇佣他们,只要有利益,佣兵团就会杀人。

    杀谁、会有什么后果、为什么要杀他……

    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他们只是收钱拿命,纯粹的交易。

    柱间觉得柯慎的用词有些奇怪,但却也没有深究,“我把你当兄弟嘛。”这话说得理所当然,不过这样才奇怪吧!千手族长如此执着的将宇智波族长视作兄弟。柯慎更觉得他是另有图谋,柱间这隐形腹黑的性格他已经领教过了,这边说的一脸纯良,心里说不定没那么单纯。也不能怪他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在搞不清状况的情况下容易疑神疑鬼。

    他们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柯慎又瞟了眼柱间:真的好想直接问啊!柱间见他看过去,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柯慎的面部肌肉一抽,回过头去,“这条上去看看吧。”随意指了一条路,只为了将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他们的运气在这种糟糕处境的衬托下显得极好,柯慎随便指的路居然蒙对了。从脚感上可以清楚的感觉出是在往上走,走了一段之后就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柱间用荧光棒扫了扫,看到了一排貌似是牙齿的紧密咬合在一起的东西——这里应该是嘴了吧。柯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踩了下脚下凹凸不平的东西,一脸嫌弃:“这是舌头?”感觉好恶心啊!居然是灰紫色的,舌苔过重!

    柱间“噗”的笑起来:“你刚刚都在胃里待过了。”下面那些积水,谁知道是不是海水混杂着胃液,相比之下口水要容易忍受的多。柱间本想用起爆符炸掉几颗牙齿,开出缺口来——毕竟不管是什么动物,口腔都是脆弱的地方——但是没回过神来的柯慎制止了。他们并不知道三尾现在身处何地,万一是在深海里,即使他们出去了也没法子逃到岸上。虽说找到了出口,但是目前唯一能做的只有回到下面去了,但愿三尾的消化功能不强。

    两人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等他们回到下面的时候,那块空地已经没密密麻麻的小三尾铺满了。柯慎一阵恼怒:被一只王八吞了就算了,还要被一群小王八挤的无处容脚!于是一个豪火球之术烧过去,小三尾没烧死几个,倒是把柱间吓了一跳,正想提醒火大的某人这是在三尾肚子里,话还没出口,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怕是三尾终于被烧疼了,使劲地翻腾呢。

    小三尾的防御力继承了三尾强悍,将整个空室灌满的火焰只是将几只在火力集中点的烧死了,其余的背着一身灰往四周的洞口散去,然后躲在那里窥探着柯慎和柱间。柱间一把按住柯慎的手:“你稍微注意下场合啊!”“这样说不定它会把我们吐出去,肚子疼了就会这样做的吧?”柯慎说的一本正经,气得柱间真想一拳揍在他的头上,“刚才是谁说不要贸然出去的!”

    柯慎用右拳敲在左掌上,面无表情地做出“恍然大悟”状,“对哦!”柱间捂脸: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不过既然我们要在这里带上不知多久,树立威信、拥有领地是必要的!”这个圆室较为宽敞,而且里嘴巴近,无疑是根据地的首选。

    拥有领地……你以为你是野兽吗?

    柱间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用木遁将四周的洞口挡住,只留下食道的那一条,这样子就不用担心那些不明实力的小三尾攻击了。柯慎见状颇为遗憾:“还想哪只不长眼的,可以烤了做口粮,我有些饿了。”柱间惊悚了,张口结舌地瞪着一脸淡然的某人。虽说忍者是很能忍耐的人,逼不得已是什么都会吃,但是……他看了眼那些木板,三尾这样诡异的东西真的能吃吗?长得再像乌龟它也不是啊!

    “我以为你这人挺精细的。”“我从来不自己做饭。”柯慎以此表示自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然后往嘴里塞了一颗兵粮丸,他在野外生存的时候吃水草、啃生肉也是有过的,但那也是局限于可以吃的东西,尾兽这种连生物都算不上的东西,他还没那个胆子。听了这话,柱间突然觉得如果要养活柯慎是一件极艰辛的事情,然后开始掰着指头算自己一个月的收入是多少。

    时而精明,时而糊涂的千手族长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这副算老婆本的样子没有任何必要。柯慎被他奇奇怪怪的举动弄得糊里糊涂,只当他又在冒泡。柱间算了一会儿,发现自个儿平均一个月挣得钱自己过日子然后再娶一个老婆是够了,而且按照原本的打算,他应该会娶组里的女子,应当也是忍者,有自己的收入。但是想象柯慎的大少生活标准,就自动换算成城主的水平——光是聘礼就不少吧?

    要是让他知道,柯慎所谓的从不自己做饭是有人做就吃,没人做就泡面,他就完全不用担心他的工资不够的。而且聘礼什么的,他的思想已经歪到不知何处去了,更何况就算他们最后的确有商讨聘礼多少的那种程度的关系,柯慎自个儿的收入也不比他低。

    “斑,生活简朴点没坏处。”他苦口婆心地规劝。柯慎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他从来没有骄奢淫逸过,再简朴就变成苦行僧了,“你脑子被胃酸腐蚀了?”柱间被喷了一脸血,无辜至极地摸了摸头,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骂。

    柯慎将自己的荧光棒也拧亮,然后和柱间那根一头一根插在圆室的肉壁上,让黑暗的空间被最大程度照亮。这里呈倒扣的砂锅状,四周都是暗红色的肉壁,让人看了反胃。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地势较高,之前一起涌进来的海水已经退到其他地方,这里只是有些潮。“这不是水吧?”柱间抬起脚查看鞋底,只见橡胶的鞋底有一层像是雪糕融化一样,很明显是被酸腐蚀了。虽然不明显,但是这个地方的确有胃酸,他们现在为了不沉了海暂时不出去,但是长期呆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被消化了才叫丢脸!

    两个人都是没有通灵兽的,不然也不用这般被动。柱间先在地上铺上了木板,然后两人席地而坐保存体力。柯慎坐着坐着,就把下巴埋到膝盖里了,迷迷糊糊地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然后头就开始发晕,眼皮也越来越重,正觉得不对想要喊柱间,就发觉嘴已经张不开来了,眼皮像是糊上了胶水。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人在叫喊,声音急迫慌张。

    “斑!斑!”

    斑是谁呀?柳令这个话唠又开始喋喋不休,早就说过了,迷失园的例会就不用叫他了。好困,好想睡,趴一会儿不会被训吧?反正组织里的人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他。

    迷迷糊糊间,柯慎觉得有人抓着他的肩晃他,清亮的声音被朦胧的睡意掩得不清不楚,“小慎、小慎!”“别吵。”柯慎努了半天力,只将眼皮撑开一条缝,视野里全是白光,有些影子在晃,影影幢幢的看不清是谁。那个声音软软糯糯地抱怨,又夹杂着另外的成人的声音,耳朵里有儿歌在响。柯慎只觉得很困,脑子晕晕沉沉的无法运转,心里有一股沉甸甸的感觉,压得他难受。

    都说了别吵了,他想睡觉。

    别唱了,别笑了,为什么他的喉咙这么涨、眼睛这么酸?

    “斑、斑,醒醒!”脑子里的声音乱七八糟的,似乎有清清凉凉的气流进嘴里,然后脑子就清醒了很多。迷迷瞪瞪地睁开眼,便看见柱间近在咫尺的脸。那阵清凉的舒爽感刚流过去,顺着这条冰线烧了起来,就好像喝了九十九度的白酒,或者说是吞了一块烧红了的炭块,这炭块又咕噜噜滚进胃里。这强烈的灼烫感立刻将柯慎仅剩的一点困意激走了,一把推开柱间,一时没把握住力道把柱间推了个四仰八叉。捂着喉咙和腹部,疼的面部扭曲,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千手柱间,我跟你绝对磁场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