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小说网 > 重生之嫡女攻略 > 103、险斗渣五

103、险斗渣五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五皇子?”听到下人禀报,江絮愣了一下。

    江府素来同五皇子没什么交情的,他这时来做什么?

    前来禀报的下人,抬眼偷偷看着江絮,心里念头纷纷。

    本来是没道理禀报到江絮这里来的,但是府里如今就只有江絮一位主子,而那位五皇子殿下又听不得他们说“府里没有当家的,不便招待殿下”,摇着玉骨小扇就信步进来了,他们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江絮拧了拧眉,挥手叫一干小丫鬟们起身,然后对禀报的下人说道:“请殿下到老爷的书房,上好茶、点心伺候着,只说府里眼下没有当家的,请他见谅。”

    下人应声出去了。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红玉放下从晋王府带来的装着各类点心的包裹,准备盛到盘子里给江絮用一些,却见其他小丫鬟都下去了,唯有一个眼睛大大、下巴尖尖的小丫鬟没有走,垂手站在那里,一脸踟蹰的样子。

    听到红玉问,小丫鬟抿了抿唇,把身契又拿出来,看向江絮说道:“大小姐心慈,肯放我们自由身。但奴婢无父无母,得了自由身也无处可去,想求大小姐收回去,仍叫奴婢在身边伺候。”

    江絮听罢,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批买进来的小丫鬟,年龄都不大,都是十二三岁的。但是这个小丫鬟,看起来却显得小一些,也不过十一二岁。眼睛又圆又大,嵌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又黑又亮。

    “你家中没有别的亲戚了吗?”江絮问道。

    小丫鬟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有叔叔婶婶。但如果奴婢回去了,他们一定会再把奴婢卖掉的,奴婢宁可跟着大小姐。”

    这个小丫鬟,倒是有些主意。

    江絮看了她两眼,问道:“你跟在我身边,不怕哪日府里抄检了,我护不住你?”

    小丫鬟看了看红玉,又看了看翠芝:“大小姐护得住她们,就护得住我。”

    江絮听了,不禁一愣,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

    小丫鬟虽然年纪小,心眼倒不少。她知道,倘若江府被抄检,府里的一应之物都会被封上,下人们也会被发卖,江絮给她们发卖身契,本是善举。但她却注意到,为何江絮没有给红玉和翠芝发卖身契?

    若要发卖,府里的下人们都会被发卖,红玉和翠芝也躲不了。因此,小丫鬟断定,江絮肯定有法子,保住她想保住的人。

    “你就这么想跟着我?不怕有一日我护不住你?”江絮看着小丫鬟又圆又大的眼睛,淡淡说道。

    小丫鬟十分坚定地点头:“是,奴婢想跟着大小姐。”

    “想跟着我也行,但须得把身契再交还回来。”江絮说道,“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从此一心为我,忠贞不二,你可办得到?”

    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咬牙道:“能!”

    反正都是做丫鬟,跟谁不是跟?眼前这个主子还有点善心,想来不会逼她太狠。

    “丑话说在前头,我不一定护得住你。”江絮说道,偏头看向红玉,“你给她说说,梅香的事。”

    梅香是她第一个心腹,也是她想护住,最终却没护成,险些丧命的衷心大丫鬟。

    红玉明白她的意思,犹豫了下,把梅香如何得罪夫人,又被打得半死的事说了一遍,末了道:“小纹,你别以为主子心善,就好跟随。”

    小丫鬟名叫小纹,听红玉说起梅香被打得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的话,吓得浑身哆嗦,脸都白了。然而眼中的信念反而更深了,咬定道:“求大小姐收留!”

    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身契往前递了递。

    红玉见江絮没有接的意思,便没有伸手去接,果然只听江絮又道:“仅仅有衷心却是不够的,你会什么?”

    小纹挺直身板道:“奴婢力气大,一口气能提两只水桶!”

    听了这话,江絮有些愕然,站在身后的翠芝却扑哧一声笑了。

    小纹涨红着脸,说道:“奴婢从小干重活,一般的粗使丫鬟都没有奴婢的力气大。”

    江絮忍不住笑了笑,说道:“力气大的,我这里有一个了。你还会别的吗?”

    小纹看了看红玉,又看了看翠芝,眼中闪过不服气,但仍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奴婢会做饭。”

    “都会做什么菜?”江絮挑了挑眉。

    小纹低头扳着手指头数道:“会炒、会炖、会蒸、会煎、会烤,大菜小菜糕点,奴婢都会一些。做得最好的,是蒸点心。”

    江絮听罢,点了点头,伸手将她的手推回去:“身契先留你那。这两日你露一手,叫我们瞧瞧你的手艺,如果做得很好,我再收下你。”

    小纹才明白,江絮只是看起来好说话,但实际上严苛得紧,一点都不好说话。但她也不气馁,又圆又大的眼睛看了看红玉,又看了看翠芝,把身契收进怀里,行了一礼退下了。

    看着她的背影,红玉到底没忍住,两步走过去,从后头一把攥住她的腰,把她扛了起来。

    “啊!”小纹被吓得直叫,挣扎了半天,才看清是红玉,又见红玉只是一只手就把她拖举起来,眼中又是震惊,又是羞愧:“红玉姐姐?”

    红玉笑嘻嘻地把她放下来:“我就是大小姐口中,有把子力气的那个。”

    小纹脸上涨得通红,拧着衣角,咬住了嘴唇。

    “好了,别对外提,知道了吗?”见小纹吓到了,江絮也忍不住一笑,安抚了两句,叫她下去了。

    然后嗔了红玉一眼:“叫你莽撞,吓着人了吧?”

    红玉嘻嘻一笑:“我听她说力气大,就手痒。”

    “小姐收下她倒不错。”翠芝说道,“正好咱们院子里另起一个小炉灶,做什么吃食都便宜,也安全些。”

    从前冯氏在的时候,江絮连点心都不大碰。如今冯氏走了,府里连个当家的都没有,只怕厨房那边也信不过。因此,留下小纹,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江絮笑了笑,看向两人的眼神有些促狭:“我可不是因为这个才收下她的。你们没见着吗,她的手极软和,又灵巧。若是调香,再好也不过了。”

    红玉原本因为芙蓉院要起个小炉灶,可以想吃什么就叫小纹做什么,高兴得咽着口水。听到江絮这么一说,顿时险些呛着。

    “小姐,您是嫌我们笨手笨脚了?”红玉忍不住道。

    江絮笑道:“我可没这么说。”

    她只不过是想招揽一个有天分的在身边,帮衬她一把。毕竟,江府眼看要倒了,日后的生计还是问题。江府的东西,江絮连一文钱都不会拿,当初怎么从花月楼来的,就仍然怎么走。出去后,她自凭本事赚钱,养活自己和陶氏。

    红玉和翠芝纷纷做了个鬼脸。

    她俩的天分一般,练习得不快也不慢。一阵子不练,手就生了,也难怪江絮嫌弃她们。

    “来,咱们吃点心。”红玉也不往心里去,她的长处是力气大,什么时候江絮也不会嫌弃她的。因此把从晋王府带来的点心装了盘,摆在桌上。

    江絮在晋王府并没吃几口,便听裴君昊说了宫里的消息,一时激动跑去找陶氏了,眼下正饿着。便坐了过去,用帕子包了手,拿着吃起来。

    红玉和翠芝也在她的招呼下,一人拿了一盘子,大口吃起来。

    规矩什么的,江絮也不讲究。说什么主仆,在她眼里,谁又比谁低贱?真正论起来,她们都是花月楼里出来的呢。

    “大小姐,不好了,五皇子殿下往芙蓉院来了!”正吃着,忽然下人跑着进来回道。

    “什么?”江絮惊得站起来,“怎么不拦着?府里没有当家的,不曾告知五皇子殿下吗?”

    下人支支吾吾道:“说了,但殿下说,就想四下瞧瞧。奴才,奴才们如何能拦?”

    “荒唐!”江絮忍不住拍了下桌子。

    江府如今没有一个当家的,尤其江子兴还被关押入大理寺,哪有这种时候到别人府里走动,还四下看景儿的?

    然而五皇子的名声摆在那里,叫江絮不由得多想了,心中一时有些不安。

    “小姐别怕,一会儿他敢有非分之想,奴婢定不饶他。”红玉自然也是知道五皇子的名声的,可以说,满京城里,就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便连街上的母狗见了五皇子,都要夹着尾巴走。

    “哟?真个儿住得远。”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瘦长的身影从门口走进来,五官生得十分秀气,一双桃花眼格外勾人,“大小姐这样的美人儿,怎生住得如此偏僻,叫本殿下好找。”

    江絮收敛了神情,带着红玉和翠芝出门,低头拜见:“给五皇子请安。不知殿下到来所为何事?府里如今没有主事的,倘有怠慢,还请殿下恕罪。”

    “有美人儿招待本殿下,如何称得上怠慢呢?”裴景焕信步走近,来到江絮面前,低头看着身前这道纤细的身影,不禁眼中冒光。

    江絮今天穿了件素色的裙子,打扮也十分朴素,只在头上别了根白玉簪子,耳垂上挂了两粒白玉耳坠儿,端的是素净清丽。她肌肤细腻莹润,上好的羊脂白玉也比她不如。俏生生站在身前,让裴景焕觉得,此前都白活了!

    什么美人,什么佳丽,在江絮面前,算个屁!他之前还觉得白灵卉也颇有姿色,此时觉着,根本给江絮提鞋都不如!

    尤其这个绝色美人儿的皮囊之下,包裹着一颗残忍狠毒的心,让他不禁口干舌燥,紧紧攥住了玉骨小扇。

    “殿下。”只见裴景焕一言不发,越逼越近,江絮后退半步,低声说道,“府里今日没有主事的,不敢留殿下在此,他日主事的回来了,再登门谢罪。”

    “美人儿的声音真好听,黄鹂百灵到你跟前,也要咬断舌头,此生不敢再叫一声。”裴景焕原先只觉江絮生得绝色,没想到美人儿说话也好听,忍不住又朝她走近两分。

    这一回,他没能走近,身前横了一条手臂:“殿下请自重。”

    裴景焕低头一瞧,一个矮小瘦弱的小丫鬟,在旁边瞪着眼睛看着他。拧起眉头,没兴趣地拂过去:“本殿下与你家小姐说话,小丫鬟插什么嘴?一旁退下。”

    一旁退下?然后给他腾地方,眼睁睁看着他调戏江絮吗?便连粗心如红玉,也看了出来,裴景焕此行目的不纯。因此,上前一步,瘦小的身子挤入裴景焕与江絮中间,仰头对裴景焕道:“殿下,我家小姐身子不适,待不了客,还请殿下见谅,改日来访。”

    江絮趁机向后退了几步,离裴景焕远一些。

    只见小丫鬟牢牢挡在自己身前,裴景焕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江小姐身子不适?还不快扶你家小姐进屋?在外头站着做什么?”

    他生着一双桃花眼,瞪起人来,也不显得凶,倒愈发显得俊美。

    然而红玉知道他对江絮心怀不轨,看向他的眼神只有鄙夷的:“殿下不走,我家小姐自然不敢歇下的。”

    裴景焕眯了眯眼。寻常时候,倘若有人胆敢如此对他说话,他定叫人把她的招子挖出来、舌头剪下来。只不过……

    “美人儿,你身边这小丫鬟,对本殿下可是很不客气啊?”裴景焕握着玉骨小扇,指了指身前的红玉。

    江絮心中一紧,抓住红玉的袖子,扯着她后退两步,低声说道:“这是新来的小丫鬟,规矩尚不曾学全,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裴景焕笑了笑,捏着玉骨小扇敲打着手心,说道:“这小丫鬟的规矩没学好,美人儿的规矩也没学好吗?就叫本殿下在院子里站着?”

    江絮心中忍气,低声说道:“府里没有主事的,还请殿下改日再来。”

    裴景焕挑了挑眉,手指一转,又捏着玉骨小扇指向红玉:“本殿下走也行,这个小丫鬟方才得罪了本殿下,本殿下要带走。”

    红玉顿时气炸了,挺胸上前一步,张口刚要说什么,被江絮死死拽着袖子,又给拉了回来。

    “殿下想怎样?”明人不说暗话,江絮也知道裴景焕来者不善,因此抬眼看过去道。

    这是她自裴景焕进芙蓉院以来,头一回抬起头,正眼看他。一双明媚之极的眸子,黑白分明,似冷清,似讥诮,似薄怒,看得裴景焕痴痴起来。

    “美人有香。”裴景焕不禁喃喃,仿佛闻得见江絮身上散发出来的,独属于美人的幽香。

    这样的美人,为何不是他的?裴景焕的眼中露出狂热与不甘。反正赐婚的圣旨还没下来,江絮仍旧待字闺中。他此时要了她,回头父皇责骂也好,惩处也罢,总得叫他娶她。

    想到这里,裴景焕眼睛一闪,笑道:“美人以茶代酒,向本殿下赔罪,本殿下就放过这小丫鬟。”

    江絮听他说的并不过分,便偏头对翠芝说道:“去给殿下泡壶茶。”

    翠芝应声进屋去了。

    裴景焕的眼中逐渐露出笑意来,偏头对带来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顿时会意,上前走向江絮。

    红玉顿时眼中露出警惕,紧紧把江絮护在后头:“你要干什么?”

    “你这小丫鬟,好不懂情趣。”下人口里溢出一声怪笑,伸手抓向江絮的手臂。

    红玉顿时大怒,口里呸了一声,上前一步,打落他的手:“滚开!”

    不料,才打落下人的手,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惊呼。转身一看,只见江絮已经被裴景焕抓在手里,强行搂在臂弯里。

    “卑鄙!”红玉顿时大怒。简单的一个调虎离山之计,竟把她糊弄过去了,懊悔得不得了,连忙扑上前道:“放开我家小姐!”

    裴景焕一手搂着江絮的腰,一手抚在江絮的脸上,感受到手指尖传来的细腻柔滑的触感,直是迷醉得吸了口气。对扑过来的红玉,看也不看。

    红玉更加生气了,打定主意,一会儿要咬下这位五皇子的一块肉来。没注意到身后高高举起的一只手,朝她颈后砍下。只觉颈后一痛,整个人软软倒了下去。

    在裴景焕怀里挣扎的江絮,忽然听到扑通一声闷响,扭头看去,只见红玉竟然倒在地上,顿时又惊又怒:“殿下做了什么?”

    “本殿下瞧她不识趣,叫她安静一会儿。”裴景焕说道。

    听闻红玉只是晕过去了,并无性命之忧,江絮才松了口气。又见裴景焕欲行不轨,顿时瞪大眼睛:“殿下要做什么?!”

    “做什么?美人儿猜一猜?”裴景焕的手从江絮的颈间抚过,慢慢下移,目光落在她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上,眼中闪过一抹赞叹。

    眼看那只手就要落在自己胸前,江絮又气又怕,一双眸子几乎喷出火来:“殿下自重!”

    然而裴景焕只是轻笑一声,动作顿也没顿,就往她耸起的双峰握去。

    江絮脑中“轰”的一下!

    “咯咯,这男人呀,最是没良心的。但只要你握住他脐下三寸的那命根子,他就听你指挥啦,叫他往东,不敢往西。”

    “这一握呀,也要有技巧。倘若狠狠一抓,那人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

    昔日里,在花月楼打杂时,不小心从姑娘们口里听到的话,闪现在耳边。

    “啊!”一声凄惨的叫声,从头顶上传来。

    江絮陡然回神,看向头顶上方,张口大叫,五官狰狞的面孔。

    “你,你——”裴景焕的脸上扭曲起来,连话也说不利索,从牙缝里挤出来道:“放开!”

    江絮这才察觉,手里狠狠攥住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明白手里握着的是何物,顿时脸上一烧!

    裴景焕此时下面痛得厉害,连话也不会说了,低头看着仰在他臂弯里,脸上浮起艳丽霞色,美不胜收的容颜,只觉美人有刺,从牙缝里挤出来道:“还不快松手!”

    “殿下先松开我。”江絮心里臊得厉害,只觉脸上快烧起来了,身子都轻轻发抖起来,然而手下却没松,甚至又狠狠攥了一下。

    裴景焕闷哼一声,脸色愈发白了两分,忙松开了江絮:“快松开我!”

    江絮忙松了手,飞快后退几步。

    脸上的燥热仍未退下,她此刻不照镜子,也知道脸上有多红。

    “殿下?殿下?”下人本来已经走开几步,听见裴景焕的惨叫,立刻转回来。见裴景焕捂着下面,弓着腰痛吟不止,脸上苍白如纸,直是吓坏了。

    江絮看了一眼,便低下头,走到红玉身边,拍了拍她的脸:“红玉?红玉?”

    红玉没有反应,仍然昏迷着。江絮忙扭头唤道:“翠芝,快出来。”

    翠芝在屋里泡茶,并没听见外面的动静,直到裴景焕发出一声惨叫,才吃了一惊,忙走出来。江絮的叫声才落,她已经走出门来,看见倒在地上的红玉,吓了一跳:“小姐,红玉怎么了?”

    “一会儿再说。”江絮扶着红玉的头,把她上身抬起。

    翠芝过来后,弯腰蹲下,抱住了红玉的双脚,两人把红玉抬进了屋里。

    “好,好,不愧是本殿下看上的女人!”院子里,痛楚终于减缓两分的裴景焕,却是咧开嘴,露出一个笑容。衬着他痛得扭曲的面容,愈发显得狰狞。

    裴景焕一手扶着下人,一手握着玉骨小扇,剧烈喘息着,明明痛得冷汗都流下来了,他却哈哈笑了起来——够歹毒!够阴狠!他喜欢!

    “美人儿,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待到明日,本殿下再来看你。”说着,裴景焕就着下人的搀扶,往外走去了。

    江絮方才那一把,抓得叫一个狠,他即便有心做什么,眼下也是无力了。

    不如修生养息,明日再来!

    听到裴景焕走了,江絮心中一松,差点坐倒在地上。她低头看了看昏迷的红玉,走出去道:“把芙蓉院的门关上,栓起来!”

    裴景焕来的时候,一干下人们全躲起来了。不论是原有的老人,还是新买进来的小丫鬟,都没有一个出头的。此时听了江絮的吩咐,才走出来两个人,哆哆嗦嗦地走到门口,把院门关上了。

    江絮的目光扫过去时,没有一个敢与她对视的。

    身为下人,最要紧的便是护着自家主子。主荣仆荣,主辱仆死。但是他们见裴景焕来了,却惧于裴景焕的威名,缩头乌龟一般,躲在屋里不出来。

    还有那些个才得了江絮恩惠,送还了卖身契的小丫鬟们,也没有一个出头的。江絮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不敢相信小纹竟然也没出面。然而扫了一圈,却不见小纹的身影,不由皱了皱眉。

    “小纹呢?”江絮问道。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圈,才低下头道:“奴婢们不知。”

    小纹并不在院子里。

    这个认知让江絮皱起的眉头稍微缓和两分。没再多看,进屋去了。

    红玉被裴景焕身边的下人砍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此刻趴在榻上,翠芝给她按摩着颈后,小声唤道:“红玉?红玉?”

    “别唤了。”江絮抿了抿唇,“那些人做惯了的,手刀砍得又准又狠,红玉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

    翠芝看着昏迷中仍然皱紧眉头的红玉,不由得抬袖掩住口,眼泪掉了下来:“怎么竟这样的?”

    好端端的,怎么惹着那位五皇子了?

    江絮的脸上沉沉的,没有做声。

    她也好奇,五皇子今日怎生过来了?她与这位五皇子,就只有一面之缘。那日在宫中,江子兴说她已经在说亲了,她记得五皇子虽然惋惜,仍然是负手走了,并没露出别的心思来。

    怎么今日竟忽然来府里,而且还抱着那样龌龊的心思?

    不及细想,院门又被敲响了,江絮心中咯噔一下,不禁站起身来。

    却听下人喊道:“大小姐,傅家小姐来了。”

    傅明瑾?江絮愕然,不及出声,已经听傅明瑾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絮絮?怎么关着院门呀?”

    “来人,把院门打开。”江絮忙道。

    等到院门被打开,傅明瑾便带着秋眠进来了。

    “絮絮!”才一进了院子,傅明瑾便眼睛一亮,朝江絮直直扑过来,一把将江絮抱在怀里。

    江絮愣了一下,随即也回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好些日子不见了。”

    “是啊,你都瘦了。”傅明瑾松开她,端详着她有些苍白的脸色,以及略略变尖的下颌,皱起眉头说道。

    江絮笑道:“你倒是胖了。”

    “啊,絮絮真坏!”傅明瑾顿时瞪起眼睛,跺了跺脚。

    旁边,秋眠咯咯直乐:“我们小姐这些日子思念江小姐,思念成狂,逮什么吃什么,可不就……哎哟!”

    话没说完,腮上被傅明瑾拧了一把,才忙住了口。

    江絮也忍不住笑起来,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咱们进去说。”目光一扫身后,“茶水、点心都准备着。”

    下人忙应声去准备了。

    “你还好吧?”一进了屋,傅明瑾的声音反而小了下来,握住江絮的手,面上满是忧色,“你爹被关押进大理寺了,府上夫人也不在,满府里就你一个主子,这些个下人没难为你吗?”

    奴大欺主,很有一些刁钻的下人,做得出欺侮主子的事情。

    江絮淡淡一笑:“你别担心我,我没什么事。他们要闹,自管去闹,哪怕把江府搬空了呢?我只关上芙蓉院,谁也进不来。”

    “我总觉得不妥。”傅明瑾坐下后,也没放开江絮的手,“白日里还好,青天白日的,他们不敢太过分。到了晚上,倘若有些个心怀不轨的……”傅明瑾没有说太明白,但她知道江絮一定听懂了,“我特意来接你的,这阵子你到我家去住吧。”

    江絮愣了一下,忙摆手道:“不妥,不妥。”

    她虽然憎恨江子兴,但在世人眼中,她便是江子兴的女儿。而江子兴是傅御史弹劾下去的,她却住进傅家,传出去像什么话?江絮虽然不怕什么,但也不想给傅家、给傅明瑾带去不好的传闻。

    “怎么就不妥呢?”傅明瑾不依地道,“朝堂上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你是江子兴的女儿,可也没做过坏事,我就跟你好,又怎么了?”

    江絮心中暖呼呼的,只觉得身前这个姑娘对她是一片真心实意,反握住她的手,轻声说道:“瑾娘,你的心意我领了。但眼下我的确不适合住到你们家去,等到过些日子,尘埃落定,我再去你家住着,好不好?”

    傅明瑾仍然不肯,她实在担心江絮,因为江絮太漂亮了,小小的一个女孩子,只怕镇不住满府的下人。尤其江府现在形势不明,谁知道那起子下人心里有什么鬼?因此更加卖力地劝起来。

    江絮不想连累她,便只是不肯,直到最后,傅明瑾都快生气了:“你是不是怨恨我爹把你爹弹劾了,所以不喜欢我了?”

    江絮一愣,有些啼笑皆非:“当然不是。”

    “那你怎么老拒绝我?”傅明瑾撅着嘴道。

    这回不等江絮说话,旁边的翠芝福了福身,低声说道:“奴婢斗胆,多一句嘴。回傅小姐的话,就在您来之前,我们才送走了一尊煞神。”

    三言两语,把五皇子来过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翠芝抹了抹眼,低声道:“我们小姐并不是对傅小姐有什么想法,而是不想连累傅小姐。”

    “这……”听完,傅明瑾也愣住了,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双清眸中充满怒火,拍了下桌子:“这也欺人太甚!”

    话音落下,立刻站起身,牵着江絮就往外走:“走,跟我回傅家,说什么我也不能叫你一个人待在这儿。”

    “瑾娘!”江絮好容易拉着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那毕竟是五皇子,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傅大人想一想?”

    “五皇子怎么了?谁待见他不成?皇上什么时候给过他要紧差事?我们怕他不成?”傅明瑾扬着头道。

    江絮心里很为她的维护而感动,因此更是拉住了她,认真说道:“瑾娘,我感激你维护我的这番心意,但我不能拖累你。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应付,是好是歹都是我的命。若是因此带累了你或傅家,我成什么人了?”

    傅明瑾知她主意正,说一不二,此番必定是劝不动她了,又急又气,直是跺脚连连:“就你大道理多,就你会说,反正我是笨的,从没叫你听过我一回。”

    江絮见她软化下来,笑着拉了她坐下,说道:“傅小姐哪里笨了?我在外头听说的最多的,便是咱们傅小姐聪敏伶俐,恃才傲物,可从没听过一句傅小姐笨的。”

    “哼。”傅明瑾对自己的名声也是有些知道的,但她从来不以为意,昂首哼了一声,然后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凑过来问道:“絮絮,你们家夫人,到底为何被江子兴打的?”

    朝堂上的事,传出来的并不多,傅明瑾又是个姑娘家,因此传到她耳朵里的更少了。但她十分好奇,便揪着江絮问起来。

    江絮一笑,便把冯氏如何打了珍珠,江子兴如何生气,反过来给珍珠报仇,但是不小心打落冯氏肚子里的孩子,等等说了一遍。

    听得傅明瑾连连拍手称快:“好,好,恶人自有恶人磨,该!”

    江絮只是抿嘴笑。不一会儿,下头小丫鬟端了点心和茶水上来,摆在了桌上。江絮瞧着点心的样式有点不同,便问道:“这是厨房里做的吗?”

    “回小姐,是。”端来茶点的小丫鬟回道,因内疚方才只顾自己性命,而不管江絮被五皇子欺侮,便规规矩矩答得详细:“小纹就在厨房里,这些全都是她做的。”

    江絮一愣,难怪方才没瞧见小纹,原来是听了她的话,立即就去了厨房吗?便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顿觉齿颊留香,味道很是不错,不禁点了点头。

    傅明瑾却有些渴了,只是喝了杯茶,然后皱了皱眉,又说道:“江子兴被关押进大理寺,罪有应得,只可惜你母亲还没有正名,我叫我爹把这个也写一份奏折,他瞪眼骂我傻!”

    江絮咬点心的动作顿了顿,眼皮垂了垂,说道:“傅大人若是把这份奏折呈上去了,弄不好要得罪太师府的。”

    弹劾了江子兴,固然江子兴的名声更臭了,但太师府的名声也好不哪儿去。而且江子兴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说是太师府权势逼人,叫他不得不休妻再娶。

    “对了,我与白灵卉结了仇,日后你与她打交道时,小心她几分,免得她将对我的怨恨转移到你头上来。”江絮又提起一件事来。

    傅明瑾愣了愣:“你怎么跟她结仇了?”

    “那日在季芳楼……”江絮便把经过说了一遍,连带白灵卉讹上门的事也说了。

    傅明瑾拧紧眉头,拍了下桌子:“胡说!她那日根本就没邀我!可不是我不去!”说到这里,清眸中怒气升腾,“她就是设了局要害你,才不敢请我!这个白灵卉,好生卑鄙!”

    “你别惹她就是了。”江絮反过来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往后我也不惹她。”

    傅明瑾仍然气呼呼的:“你等着,我不会放过她的!”

    欺负絮絮算什么本事?有种来欺负她啊?傅明瑾心里又鄙夷又不屑,一想到江絮差点就被野男人看到换衣裳,气得又拍了下桌子。

    “我这桌子也是委屈,平白无故总是挨傅小姐的打。”江絮见她气鼓鼓的,掩口调笑了一声。

    傅明瑾绷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傅明瑾便告辞了。临走之前,抓紧江絮的手,说道:“你不肯跟我走,我也奈何你不得。但明日早上我一定要来接你的,若你怕连累傅家,我便接了你逛街,总叫他找不到你就是。”

    江絮心下感动,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我的性命可就全托付给傅小姐了,还望傅小姐多多费心。”

    又惹得傅明瑾捶了她一下,才带着秋眠走了。

    转过身,傅明瑾的脸上便冷下来。

    好个五皇子,竟把肮脏念头打到她家絮絮身上来,回到家她一定要叫傅御史写奏折,明儿就上朝弹劾他!

    母妃已经不在了,母家又不是什么大世家,手里更没有领要紧差事,嚣张个什么劲儿?

    此刻,走在大街上,晃晃悠悠的裴景焕,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谁念本殿下了?”裴景焕皱了皱眉,“莫非是江府的小美人儿?”

    他想起江絮绝丽的容颜,颈间散发出的处子幽香,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偏偏一动情,脐下三寸便痛起来,瞬间打消他的念头。

    “好菜要慢慢吃。待到明日,本殿下准备妥当,再好好吃她这道菜。”裴景焕勾了勾唇,慢慢悠悠踱着步子。

    他好些时候没出来闲逛了,为了在皇上面前表示已经悔改,他最近都住在宫里,老实得不得了,骨子里早已经叫嚣起来,他都快压不住了。

    眼下有机会闲逛一会儿,裴景焕才不会放过,带着下人慢悠悠走着。

    蓦地,一阵断断续续的女子尖叫声,从小巷子里传来。夹杂着男人的粗吼声,十分耳熟。裴景焕眼睛一亮,玉骨小扇一敲手心,转身往小巷子的深处走去。

    巷子深处,地上躺着两个灰不溜秋,脏兮兮的身影。两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赫然是乞儿模样打扮。

    上头那人是个男子,浑身衣裳虽然破烂,倒是好好儿地穿在身上。他下头那个女乞儿,却是被剥得干净,几乎衣不蔽体。在男乞丐的身下,尖叫挣扎着。

    裴景焕就站在不远处,摇着玉骨小扇,看着男乞丐压住女乞丐,行那禽兽之事,一脸欣赏的神情。身体重重撞击的声音,男乞丐低吼的声音,还有女乞丐哭喊尖叫的声音,落在他的耳中,渐渐脸上变得潮红,莫名兴奋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片动静,裴景焕转头一看,是一条翻找垃圾吃的大黑狗。他眼中一亮,对身边下人道:“抓住它!”

    下人忙堵了过去,费了几番力气,把大黑狗捆住了。

    这番动静惊动了男乞丐,扭头想喝一声什么人,目光落在裴景焕清秀的面孔,以及华丽不凡的打扮上,顿时住了口。在裴景焕的目光中,渐渐浑身发冷,再没了兴趣,拔身出来,连裤子也来不及系,匆匆提着就跑了。

    裴景焕慢慢踱步到女乞丐身前,从袖子里摸出一只小瓷瓶,拔开塞子,对准女乞丐下面就倒了下去。

    女乞丐才要感谢这个救了他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愣住了。等到下面一凉,随即渐渐传来又痒又热的感觉,不由得惊叫出声:“公子,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裴景焕看也没看她一眼,站到旁边,对下人道:“松手吧。”

    下人立时松了手,就在一瞬间,他怀里的大黑狗冲了出来,往女乞丐两腿间钻去。女乞丐吓了一跳,又惊又怕,连连尖叫着,对大黑狗又打又踢。

    “帮帮它。”裴景焕朝下人一抬下巴。

    下人便走过去,按住女乞丐的上身。女乞丐挣扎不过,上半身被按得紧紧贴在地面上,顿时又惊又怕,大声咒骂起来。下人给了她一个嘴巴子,登时将她的脸打得一偏。女乞丐被打得一懵,挣扎的动作顿时减弱了,大黑狗趁虚而入,钻进她的两腿之间。

    裴景焕好整以暇地站在旁边,眼睛一挪也不挪,看着这一幕,渐渐脸上兴奋之色愈浓。忽然,他眉头一皱,渐渐弯下了腰,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殿下?”下人忙放开女乞丐,朝他跑了过来。

    裴景焕扶住他,压抑着痛苦的声音说道:“回五皇子府。”

    自从江府出来后,他下面便隐隐作痛,兴奋时便痛得更加厉害,如今不仅没有缓解,反而竟有些捱不住了。

    五皇子府离这里比皇宫要近,裴景焕疼得厉害,忍不得进宫了。何况,他痛的地方隐蔽,也不好叫宫里人知道。

    下人忙扶着他,往五皇子府行去。

    才进了门,立时便道:“请太医,殿下受伤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裴景焕躺到床上,由太医给他看着脐下三寸那处。

    “囊袋撕裂,卵黄肿硬,子孙根也受到了波及。”太医检查一遍,摇头说道,“一个月之内,不可再行房事。”

    大意就是,你蛋蛋肿啦,装蛋蛋的囊袋也撕裂啦,丁丁也受到了波及,这个月就别折腾啦。

    裴景焕听罢,脸上的表情顿时精彩纷呈。

    他不知道,江絮虽然是一介女子,但她自小在花月楼打杂,力气虽然比不得男子,但也比寻常女子大上许多。抓他的时候,又是气怒攻心之下,这一把便没留力。

    “殿下,您虽然年轻体壮,但这命根子,还是要好好爱惜。”太医又嘱咐一句,便开了涂抹的伤药,背上药箱走了。

    他是常来五皇子府的。但往常来的时候,都是给女子瞧伤势。这位殿下很爱折腾人,越喜欢的女子,便折腾得越厉害。那些伤势,太医简直闻所未闻,每次来了都觉得大开眼界。

    没想到这位殿下的口味更重了,折腾女子还不够,竟把自己也折腾了。作孽哟,太医摇摇头,背着药箱出了府。

    ------题外话------

    今天多写了一千字!为了庆祝万更整整一个月!

    我真棒!有没有!

    凑表脸给自己点120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