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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终焉的战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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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中的负荷瞬间提升至最高,手中封魔针划出的弧线比任何时候都要美妙。

    身体的保险丝似乎已经烧掉了,动作与反应都比平时高了很多。在这样的状态下,应该能够接住秦怜瑟的一击并且帮助伊织制造出空档才对。

    可是脑中却始终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能去想了,挥出的封魔针已经无法停止或收回,否则我将遭受更加严重的打击。

    很快我就知道危险的感觉来自什么地方了。镰刀的刀刃与我手中封魔针相撞的一瞬间,从封魔针之上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阻碍。

    不对!

    我立马松开封魔针,接着整个人往旁边扑去。半空中,秦怜瑟的镰刀堪堪擦过我的身体,直直的切入地面。而我的封魔针此刻在空中变成了两截。

    秦怜瑟一击就将封魔针斩成了两段!

    失去武器的我没有任何进攻的手段,即便是处于极度理智的状态下,我能做的也只有思考如何自保。

    身体在落地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受身动作来减缓冲击力,接着我翻过身让自己的视线能够看见秦怜瑟,然后才飞速的从地面站起来。

    密切注视着秦怜瑟的动作,我现在只能先和她拉开距离。

    断掉的封魔针就在前方不远处,而我现在也没有任何可以自保的东西了。【生灵活析】已经用过一次,短时间内无法再使用,如果我再受到秦怜瑟的一次攻击,不管如何那也一定是灭顶之灾。

    回想起刚才伊织说过的话。关于镰刀的攻击范围在我的脑中构建出了一副完整的画面,如此长的武器,或许正如伊织的说的那样,只有贴近她的身体才有可能不被镰刀攻击到,但要突破那范围极大的攻击又谈何容易。

    封魔针断掉,【生灵活析】已经使用过一次,我目前不可能再做出和天台上一样的行动。唯一能凭借的,或许就只有那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玩意——瞬闪·一字步。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否则没有任何转机。

    牢牢的盯着秦怜瑟,并且注意着她手中的那把巨镰。

    接着,没有任何犹豫,在对方的气势出于平稳状态,没有凝聚起来的时候,我飞快的接近秦怜瑟。

    她的攻击和刚才有所准备的一击比起来要轻了很多,但依然不是我能阻挡的。横挥的镰刀在前方形成了一道光幕,如果撞上去在一瞬间我就会变成一滩碎肉。

    不过没有慌乱,在靠近光幕的刹那,我发动了瞬闪一字步。闪开挥舞的镰刀,擦过挥动的刀柄,我径直来到秦怜瑟的身边。但心中的警惕并没有放松下去,不如说,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受的危机比刚才更加的浓烈。

    不能呆在这里!

    这种像是被洪水猛兽盯上了一样的感觉迫使我飞速的从她身边逃离,我脚下用力,趁着自己所蓄起的力道尚未消失,借助步伐无奈的从秦怜瑟的身边闪开。可我并不想就这样无功而返,虽然不清楚刚才那种危险感来源于什么,可是封魔针断掉那时的危险感也足以证明这种感觉的正确性。

    只是既便如此,我还是必须得进攻。一旦攻击落入了秦怜瑟的步调,那我再想翻盘就难了。以前跟着伊织生活了这么久,也收到过一些教育,对于这些事情也有所感悟。

    我后退的方向是封魔针的方向。

    趁着秦怜瑟往前突进的空档,我一脚将封魔针上半部分踢向了她。接着弯腰,将下半截尖端的部分抓在了手里。…,

    秦怜瑟横过镰刀轻轻一磕,就将我提出的那截给弹飞。但这样一来,她的镰刀就被她自己收拢在了胸前。也就是这个时机,我朝着秦怜瑟飞跃而去。

    手中的封魔针直指她的身体。

    抓住这个机会的不仅仅是我,还有突然闯入我视线之内的伊织。

    原本之剩下我和秦怜瑟的世界之中,伊织也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这也就是说,我的集中注意力的时间已经到了极限了。

    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开始清晰的闪现出来,进入到我的视线之中。我直指秦怜瑟身体的那截封魔针也出现了一丝动摇。

    真的要伤害她?

    伊织收拢的拳头已经蓄势待发,接着注意力尚未消退,我已经清晰的看见她整个人的气势攀升至了最高点,所有的气势都凝聚在了一起。和刚才秦怜瑟进攻的时候如出一辙。

    原来,自己的妹妹也是这么强吗?

    但是,秦怜瑟却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厉害。

    原本横在胸前,将攻击范围缩小到极致的镰刀骤然露出了另一面。

    我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镰刀的刀柄其实就是一根长棍,因此不可避免的也带上了棍的特性。

    为时已晚。

    秦怜瑟飞出一棍将空中的伊织给击飞,并且在我尚未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前。

    我这个时候才清楚的看见,原本散落开的铁链,此刻已经缠绕在了刀柄之上。接着,镰刀的另一端,重重的击打在我的腹部上。

    根本防御不住!

    巨大的力道迫使我的腹部收缩,伴随着剧烈痛感的而来的是让我头晕眼花的窒息感。我甚至觉得我肚子里面那些器官已经寸寸断裂了。

    可我毕竟还没有失去意识,身体在不可避免的往后飞跃。但喉头涌出的鲜血直接喷洒而出,我现在确信自己身体里面的某些器官绝对已经坏掉了。

    但她的攻击还没结束。

    透过血雾,那刀柄击在我的腹部同时,那原本缠绕在上面的锁链也随之飞射而出。接着追上了倒飞在半空中的我,我看见秦怜瑟拉动镰刀,那长长的锁链在我的身体周围飞速的划过之后,接着一下子缩紧,将我死死的捆住。原本受创的腹部被这一捆,顿时更加难受起来。

    接着秦怜瑟拉动镰刀,本来还是倒飞状态的我,受到这股力道的牵引,以更加快的速度朝着秦怜瑟飞去。然后,镰刀泛着清冷而凛冽的寒芒,缓缓举起。

    就这样……结束了么。

    思维一片空白。

    ◇◇◇

    ——别哭哟,咱们已经说好了不是吗?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在哪之前,你只需要陪着她们,安安静静的等着就行了。

    ——就算身为容器的我得到了感情,也明白了身为人类的爱与恨、情与仇。可我终究还是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这一点,想必你也清楚的吧?并非是绝情,如此迷恋着你们的我。那种温暖,以及以前的我无论如何都无法产生的羁绊,都让我无法放下。但是!正因如此。所以……

    ——别哭哟,就算在怎么哭泣。我也必须要前进,为了我所喜爱的你们。为了这里的一切,为了不让我在这里的回忆成为空虚。我必须要付出代价,现在哭泣的你的。只会让我的步伐更加的沉重而已。

    ——放心吧。就算我的双手被毁掉,双腿也被砍去。我也绝对会拼尽全力的回到这里的。我喜欢你的红茶、怀念着每天清早时喝着红茶和你闲聊的情景。…,

    ——最后,请转告她们。我,绝对会回来的。

    脑中浮现的,是那位静静看着我的少女。

    面对着这位有着银色短发的少女,那张熟悉而精致的脸庞。

    微微皱起的眉头,清冷的脸上抑制不住的泪水。微咬着薄薄嘴唇,还是忍不住露出难过神色的那张脸,是如此的熟悉。

    可是想不起名字,只是觉得心里发堵,却又无法出声。

    是谁……?

    为什么,我的心里是如此的难过。

    最后听见的,是那位少女清冷中却带着些许颤抖,无法抑制情感的话语,包含着希冀——

    “我会每天清早都为你泡上一杯红茶,等着你回来的。一定要回来。”

    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

    一定……

    我要活下去。

    ◇◇◇

    我不知道刚才脑中浮现出的一幕幕究竟代表着什么,也不知道那个少女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秦怜瑟手中的巨镰已经缓缓举起,我知道,只要我一进入她的攻击范围,那把镰刀就必然会狠狠落下。

    秦怜瑟发动攻击的理由还是不清楚。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一定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逃出去。

    强忍着身体的剧痛,我奋力的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出去。可是捆住我的铁链依旧纹丝不动。

    怎么办。

    我咬着牙看着越来越近的秦怜瑟。

    就在我要进入镰刀攻击范围的时候,一把长刀突然划过空气,插入了我身前那截锁链的空档之中。然后一股力道带着我朝地面落去,刀刃插入地面,将锁链钉在上面。而我因为惯性的缘故也朝着前方扑了出去。但没等我砸在地面,一直纤细的手就撑住了我。

    灵梦那熟悉的淡淡香味窜入鼻腔。同时,一声轻轻的‘喵呐’响起,我的身体散发出淡淡的荧光,在那之后,腹部的伤痛也缓解了很多。

    接着灵梦解开捆住我的锁链,然后站起身。

    她看着我站起身,这时我感觉到了身后熟悉的气息。

    谢羽绯。

    一把长刀从身后飞射而出,直直的朝着秦怜瑟而去。

    接着谢羽绯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她只是飞快的掠过我的身边,一只手拔起插在地面的长刀,朝着秦怜瑟冲了过去。

    我这时才看见,她的左手小手臂已经消失不见。

    单薄的身影不顾一切的冲向了对面的那个人。

    危机解除,伊织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刚才她也被秦怜瑟击飞,一直到撞上墙壁才停了下来。

    “哥哥,没事吧?”她担心的看着我。

    挨了秦怜瑟的重击,伊织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略显脏乱的衣服之外,没有任何明显的外伤。这让我不得不叹了口气。

    自己的妹妹体质已经强横到了这种地步了啊。

    想想我刚才的惨状,我不由得为自己的弱小感到了可悲。

    只是现在并不是伤感这个的时候,我看着已经冲到了秦怜瑟身前,并且和她开始战斗的谢羽绯。对伊织说道:“去帮她。我没事的。”

    伊织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我,不过最后还是转身朝着秦怜瑟跑了过去。

    谢羽绯刚才扔出的长刀被秦怜瑟挡了下来,而她借此做出的攻击也没有任何作用。我看着她断掉的左手,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我在电话中听见的什么东西砸在地面的声音,就是她的手臂吧。

    为了秦怜瑟而做到这种地步吗?

    我无法理解。

    手断了也要战斗,究竟是什么支撑着她这样做?

    她说她一直仰慕着秦怜瑟,她说秦怜瑟就是她前方唯一的光亮。

    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可她的那种感情又确确实实的传达到了我这里。

    谢羽绯的长刀不敢和镰刀的刀刃接触,因此防御方面也只能是凭借自己的步伐来躲闪。‘非人’的谢羽绯与‘非人’的秦怜瑟,她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而甘愿融入日常的呢?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身边的灵梦,发现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断掉的封魔针上。

    “对不起,封魔针断掉了。”我小心翼翼的这么道歉。

    灵梦收回了目光,然后摇了摇脑袋,接着递来字条:“没事。我只是觉得,对方的镰刀有些奇怪。”

    “就像是,能够随意切断任何东西一样。谢羽绯的长刀也不敢和她的镰刀接触。还有……”

    她没有写接下来的句子,而是直接划掉:“总之,她不是那么好对付。我感觉得出来,在外界,我或许并不是她的对手。”

    灵梦都不是秦怜瑟的对手吗?那秦怜瑟究竟有多强?

    我根本无法想象。

    “有办法吗?”我这么问她。

    灵梦皱了皱眉头:“或许……但那必须要用出第二阶层的力量。”

    听见了一个新的词汇,我不由得有些好奇:“第二阶层?”

    “你不懂。虽然以前的你也曾经达到过那样的强度……但现在的你没戏。”

    “……”

    她说起以前,我就又想起刚才我脑中浮现的那个少女。

    难道,真的如同灵梦说的那样吗?

    以前的我,曾经到过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