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靠近、更加靠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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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蚕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额头上的汗液还没拭去，滑落在眼睛之中后有些酸涩。我努力稳定自己的声音，默不作声的全神戒备着：“……什么位置？”
阿蚕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了我：“正面45度有个小巷，进去。”
空出的手没有选择捏住【生灵活析】，而是垂在身体一侧，随时准备拿出布都御魂。
“阿蚕，说来你为什么会清楚我的位置，还有妖魔的位置？”按照阿蚕说的方向走着，为了平复刚才和老板娘交谈之后阴郁的心情，我一边戒备着，一边和阿蚕扯了些其他东西。
通知秦怜瑟？没有那个想法，如果是刚才的话或许我还会这么做。但是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和这只妖魔战斗，就算对方真的是何青蓝这样的高级妖魔也无所谓。
心情很糟糕，真的很糟。
也觉得自己烂透了，憋着的气也无法宣泄出去。为什么生气，又为什么感到愤怒？这样的理由也想不出来。
或许自己只是恼羞成怒也不一定。
“很简单。”阿蚕没有向以往那样对我施以毒舌，她今天颇为好心的解释了起来：“还记得我往你身体里面植入了蚕丝的事情吧？”
没等我回答她，她就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我能一定程度上感觉到自己的蚕丝状态，而蚕丝状态和其所处的周围环境有关。毕竟和灵力这种力量的相性相合，因此我在这个城市里面布下了非常多的蚕丝。你当成是蜘蛛网那样的东西也可以。因此你在什么位置，我多多少少也知道。”
“你这算是在我身上装了个跟踪器了吧？这可是违法的。”我冷冷的吐槽：“话说你不是不喜欢出门么？那这个城市中密布的蚕丝你是怎么弄过去的。”
那边沉默了一阵，我甚至能想象到阿蚕往上扶自己眼睛的样子。
“简单，叫人帮忙就可以了。”阿蚕理所当然的说道：“我是像那种会随随便便抛头露面的人吗？小巷走到头往右拐，你最好跑起来，那个家伙开始逃跑了。”
小巷之中也没人，因此我直接将布都御魂握在了手上，接着听着阿蚕的话跑了起来。不过还是没忘吐槽阿蚕：“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满封建传统的家伙。”
“行了楚桐先生。我已经很好心的不去触及你的伤口了，您也就省省别太过分了吧。”
“……我哪有设了么伤口。”
“楚桐先生呐，从刚才开始，你的语气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我都还在想让你去追击那只妖魔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前方右转，你应该能看见它了。”
迈动脚步，手上的布都御魂收在腰侧，接着在狭小的路口出往右转去。在昏暗的小巷之中，前方不远处的是一个较小的少女身影。
两边高耸的建筑物遮挡住阳光，些许光亮只是顺着两边的缝隙之间落下。少女的身影因此也才清晰不少。
黑色的斗篷装扮，因为是在跑动之中，所以被风吹起的衣角让我无法看清其身形。但还是有些熟悉，于是多多少少也猜到了那是谁。
一边跑动着，那个人的动作似乎有些不便，我与其的距离逐渐接近着。
“阿蚕，前面那个就是你说的那个妖魔吗？”
“嗯。虽然知道没用，不过我暂且还是说一句好了。楚桐先生，请你务必小心。你死了我是会很开心，但汀青估计会难过。自己想好。”…,
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先不说了，下次请你吃饭。挂了。”我对着手机这么说了一句。然后直接挂掉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口袋里面。
如此说来，基本能确定了吗？
所谓的妖魔和凶手……
回想起在林子辛那里了解到的何青蓝的事情。那个和我长得颇为相像的搭档，还有她孤身一人的事情。
集中起自己的注意力，然后迈动脚步。
瞬闪一字步。
穿越空间，来到那个身影之后。接着我反转刀柄，布都御魂朝着前方一挥而下。
即使是刀柄，那个身影的黑衣也被破开。没有留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挥动布都御魂。就算是只到了何青蓝的过往也是一样，明白她有可怜之处，但是我也并不会因此而退缩。
刀背击打在了其躯体上。这一击让在我眼前的这个身影没办法再保持住身体的平衡，只能往前扑去。
娇小的身影摔倒在地面上，往前滑出一段距离。我和它保持着距离，将布都御魂横在胸前，没有丝毫的放松。接受了灵梦和伊织一段时间的训练，期间也和秦怜瑟一起和其他妖魔战斗过。因此也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就这方面来说我变强了也不一定。
稍稍缓了缓气，我看着前面正一只手按在地面，挣扎着爬起的身影：“你是，何青蓝吧？”
那个身影没有转过头，但是我能看见那只撑住地面的手正狠狠的用着力。从那传过来的，的的确确是何青蓝的声音：“竟然被你发现了啊……明明有好好的掩盖住自己的气息的。”
的确，如果不是阿蚕的话，我根本没办法察觉到在这周围还有只妖魔。高级妖魔果然不一样，保持着人形，也拥有着思维。
没有回答何青蓝的话，我只是往前跨出脚步，打算接近她。
“别过来！”对方强烈的声音回荡在小巷子里面，这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何青蓝背对着我，她稍稍转过头露出侧脸，可脸颊两边的发丝又让她的脸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别过来。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
语调变冷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并不是对我说的，恐怕她只是害怕自己的搭档看见她现在这副模样吧？但是我并不是她的搭档，对于她变成什么样子，可以说我毫无心理负担。
哪怕她是我的同事，但我们之间也仅仅只是有过两次交谈而已。
可是还是没办法迈动脚步。
“为什么非得是你追过来啊……明明不想再让你见到我的啊。”何青蓝缓缓的起身，她还是没有转过来：“呐，别看我现在这幅样子，我一样会为你报仇的哟。”
她顿了顿：“一定会杀掉那个家伙的。所以，你现在赶快离开吧。”
“我的思维最近也开始渐渐的变得不正常了。很想撕开人类鲜嫩的躯体，慢慢的嚼咽下去。也变得吃不下任何人类的食物了。”何青蓝另一边的袖子空荡荡的，被风一吹便飘动起来：“现在就算是想再帮你做料理，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吧？理智和欲望不断的产生着矛盾。”
她继续说着：“妖魔的欲望让我产生吃掉你的想法，但理智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能这样做。是不是很矛盾？”
断掉的手臂、她的话语，已经能够确认无疑了。何青蓝的的确确就是被秦怜瑟打伤的那只妖魔，同时也是犯下罪行的妖魔。但是还是觉得那里不对。…,
不能放她走，于是我硬下心肠：“……我想你是误会了什么吧？”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点，然后告诉她那个事实：“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我根本就不是你的搭档。你的搭档早已经死掉了，想必……你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变成妖魔的。是吧？不断猎杀着人类，白天则在咖啡馆里面工作掩人耳目。在变成高级妖魔之后，拥有了过往记忆的你，决心找出杀掉搭档的妖魔。因此不断的捕猎，不断的进化，利用驱魔人的身份不断的搜寻妖魔。是这样的，对吧？”
“……”对方似乎根本就不愿意回答我后面的问题，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是说……你不是他吗？”
失去亲人的感觉我也清楚，那是痛彻心扉的折磨。仿佛整个世界已经灰暗掉，也固执着不肯相信那样残酷的事实。
可要面对的事实终究是要面对的。
“你也说过‘报仇’这个词吧。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你的搭档已经死掉的事实了才对。”声音冷漠，我甚至怀疑说出这样话语的人究竟是不是我：“我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娇小的身影颤抖了起来，接着何青蓝猛然转过自己的身体。接着上方投下的些许光亮，我才看清楚了何青蓝此时的模样。
除开有眼往上的位置，她脸庞的其余部分，已经被墨绿色的角质物完全遮掩住。左眼的位置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空洞，宛如黑洞一般摄人心魂。
原本留着的长长刘海也变得乱七八糟，有不少发丝的前端也埋入了角质物之中看上去就像是额头上长着一张黑色的蜘蛛网一样。
她的右眼含着泪水，而左眼的位置则淌出了淡黄色的液体。
“不是吗？不是……啊……”声音也更加的颤抖而痛苦，剩下的那只左手颤抖得尤为的厉害。
呵——
吸气的声音——
何青蓝睁大了自己的右眼，那张盖上了角质物的脸露出了明显的崩坏神色：“……开什么玩笑。咯咯……搞什么啊……”
她左袖破碎，小臂位置刺出了数根骨刺。不仅仅如此，手掌的正中央，还有五根手指的指尖都刺出了白色的骨刺。
刺破皮肤，骨刺上还带着粘液，不断的滑下，汇合最终滴落在地面。
空气之中腐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对方咧开了自己的嘴，露出了坏掉了一样的笑容：“搞了半天……我都只是在自作多情啊……”
来了！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何青蓝就猛然的发动了进攻。
仅有一只手臂的她，发动的攻击竟然如此快速。我只来得及举起布都御魂，骨刺与刀刃的碰撞便在一瞬间想起。沉重的力道顺着刀身传了过来，布都御魂的刀背被她直接压在了我的胸前。
“顺应我自己的欲望就好了嘛。变成妖魔也没什么不好啊~”她将脸凑了过来用轻快的语气说着：“吃人没什么不好的，杀人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为那个家伙报了仇，我就能够成为无所畏惧、无所束缚的妖魔。”
力道还在持续加大，我只能竭力挡住她小臂上的骨刺。
“吃掉你也无所谓，剖开身体也无所谓。啃咬内脏、吸食脑髓，这些统统都不是问题。”她碎碎念着，脸上完全是已经坏掉了的神情：“作为人类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因此再抱着人类的观念只会让徒增烦恼罢了。呐，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哟。所以还是拜托你，让我吃掉嘛~”…,
“不……可能。”腿已经弯了下去。骨刺的力道还在加重，就算我想要发力挡开她的骨刺再后退也完全做不到。
这就是高级妖魔的力量吗？
一旦松手就是死路一条，除开抵挡住攻击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骨刺压在刀刃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听上去明明已经不堪重负，但骨刺的坚硬程度实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只能等待秦怜瑟的支援吗？
咬牙坚持。
“咯——”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嘴角一斜：“咯咯——”
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只觉得自己腹部一痛，冰冷的东西就已经刺了进去。
那是骨刺……？
何青蓝伸直了手掌，包括手指在内的六根骨刺长长的刺入了我的腹部。
剧痛——还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一定要回来。
——我会泡好红茶等着你的。
不能认输啊……
黑色的影子从身后刺出，完全看不出那是什么。但那不是幻觉，有某种东西贯穿了何青蓝的左肩将她带离了我的身前。插在腹部的骨刺也一下子拔了出来，身体一轻，什么东西稀里哗啦的就掉了出去。
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体也站不住的往后倒去，但是随即又被什么东西给撑了起来。
“哗啦”“哗啦”一阵响动，就像是锁链与锁链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灵符【生灵活析】
失去意识之前，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发动这张符卡。
ps:求能画插画的能手帮忙。
阿蚕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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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设了么伤口。”
“楚桐先生呐，从刚才开始，你的语气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我都还在想让你去追击那只妖魔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前方右转，你应该能看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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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身影没有转过头，但是我能看见那只撑住地面的手正狠狠的用着力。从那传过来的，的的确确是何青蓝的声音：“竟然被你发现了啊……明明有好好的掩盖住自己的气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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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答何青蓝的话，我只是往前跨出脚步，打算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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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一定会杀掉那个家伙的。所以，你现在赶快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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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体也站不住的往后倒去，但是随即又被什么东西给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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