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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无法回避的真实(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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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巨镰斩下之时,锁链之中已经空无一物。我尚且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看见秦怜瑟一个果断的转身,刚才斩下的镰刀似乎并没有用出全力,因此她转身挥出镰刀的动作相当的快速。

    ‘叮当’那把镰刀就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一样,硬生生的停下。秦怜瑟的攻击受到阻挡,但是她并没有选择收招,而是和那个黑影僵持住了。

    灵梦果断出手。原本还在我身后的灵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秦怜瑟的身后,一手符箓一手封魔针,悄然从秦怜瑟的身边转身滑过。两手之中的符箓与封魔针同时爆发。

    那个黑影被击退了,秦怜瑟挥舞镰刀果断追击。可是黑影却轻而易举的避开了秦怜瑟的攻击,然后闪身又从秦怜瑟的面前消失不见。

    紧接着,眼前一花。那团黑漆漆的雾气竟然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无法动弹。灵梦也用封魔针试着帮我解除过,但并没有起到作用。

    糟……

    心里不禁恐惧起来。

    那里仿佛是一片虚空,什么东西都没有,深邃的令人害怕。但在我眼中的纯粹黑色,又实实在在的凝聚在了其中。吸引着我的心神,将我的思维往其中拉扯过去。

    没有办法抵抗,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似乎也告诉我没必要抵抗。因为那都是徒劳的……

    “混蛋,这个家伙是我的猎物啊!”

    眼前的黑雾被一把骨刺给刺穿了。在这关键之刻,救了我的不是灵梦和秦怜瑟,而是和我处在敌对关系的何青蓝。

    她似乎是知道自己这一击并不能杀掉那团黑雾,因此整个人都撞了上去。黑雾看上去没有实体,但在何青蓝这一撞之下,竟然退开了。对我压制也有所放松,一瞬间的功夫我的身体恢复了知觉。

    我立马用一字步离开了刚才的位置,而恰好在我退开的时候,何青蓝长满骨刺的腿部从我刚才的位置一扫而过。

    在舞台上站定,灵梦与秦怜瑟飘然在我的身边落下,而我的左边是黑雾,右边则是刚刚发动完攻击的何青蓝。

    何青蓝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疲惫的关系喘着气,她收回脚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黑雾:“他只能被我杀掉。冒充我搭档的惩罚,必须由我亲自来执行。我不知道你是谁,就算你让我感觉到了威严,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你阻挠我。否则,我一定会先杀掉你的!”

    灵梦的眉头皱了起来,她递来字条:“这团黑雾给我的感觉,就是在你身上动手脚的那个。应该不会错的……如此纯粹的负面气息,也的确是亡灵。”

    秦怜瑟也说道:“和我上次见到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感觉起来没有错,的确是亡灵。而且……是必须除掉的恶。”

    “接下来的战斗,我们可能帮不了你了。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和夏闲一起战斗。”这是灵梦的第二张字条:“虽然还很稚嫩,但作为一个亡灵来说,她的能力出乎意料的不俗。”

    秦怜瑟往我的身前靠了靠,原本蠢蠢欲动的黑雾还有何青蓝顿时老实了不少:“夏闲的力量和它也应该有所关联。在一个月之前,我曾经亲眼看到过……她杀掉她父亲的情景。当时,她也的的确确被这个家伙的力量影响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个家伙,应该和这个城市的‘本质’有关。”…,

    听着灵梦还有秦怜瑟的话,我思索着各种可能。但都找不出什么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接下来的战斗就无法依靠灵梦和秦怜瑟了,而我本身来说也并不想让夏闲面临危险。就算灵梦说她的能力并不低也是一样。

    至于黑雾,我对它没有任何想法,那不是我能对抗的存在。现在的我还是太弱太弱,我看向了何青蓝,发现她还是死死的盯着那团黑雾。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引了一样——

    糟了。

    “灵梦!快,打断它!”我指着黑雾对灵梦叫道。

    灵梦和秦怜瑟这个时候也发现了不对,但是为时已晚。

    何青蓝就像是被我的这一声给唤回了神一样,她咳嗽了几声。接着捂着胸口,单膝跪在了地上:“你……竟然……妖魔,竟然是这样来的……”

    话还没说完,她便呜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满地的黑水,散发着浓烈的臭气。但这只是开始,何青蓝的思维也到这里结束,她不再说话,嘴里传出的只是意义不明的声音。黑色的液体不断的从她的嘴吧鼻子还有眼睛中溢出,不仅如此……她的皮肤也开始龟裂而渗出了黑色的恶臭液体。

    眨眼间的功夫,何青蓝整个人就被黑色的液体给覆盖住了。紧接着,黑色的液体开始凝结,最后……单膝跪地不断咳嗽的何青蓝,变成了一个黑色的人茧。

    我已经吃惊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不过我身边的两位似乎仍能保持镇静。已经解决了所有妖魔的夏闲也飞了过来,当她看见满地的黑色液体,已经场地之中的人形黑茧之后也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是什么……”

    我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盯着在黑茧前面的那团黑雾:“不知道,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团黑雾似乎在审查着自己的作品,在绕着那个黑茧飞了一圈之后,也不知道是合格还是不合格。它身体一闪,竟然直接离开了那个黑茧,然后飞向高空。

    灵梦和秦怜瑟二话没说就跟了上去。我心中也隐隐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灵梦昏黄的结界对那团黑雾而言像是并不存在一样,在它飞行的方向之上,结界竟然无声的破了个大洞。从中还能看见外面的星空。

    更加不妙的事情发生了,灵梦的结界在被破开了一个大洞之后出现了崩溃的迹象。沿着破碎的地方,昏黄之色正在飞速消退着。如果结界消失,让普通的人暴露出来的话,无疑是最糟糕的事情。

    没等我叫出声,飞在空中的灵梦就扔出了一张卡片。这一次亮起的是明亮的金色,如果我没感觉错的话,这一次她用的符卡就是神技【八方鬼缚阵】。只不过,这一次她将这张符卡作为了结界来使用。

    原本崩溃的结界被新的金色所替代。而灵梦、秦怜瑟还有那团黑雾,则彻底消失在了结界之中。

    现在,这里剩下的……就只是我、夏闲,还有那只黑茧而已。不,不对……如果之前的推断是正确的,这里最少应该还有一只妖魔才对。

    老板娘……

    可是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妖魔的气息。那团黑雾也绝不可能就是老板娘。因为时间对不上。

    变成了黑茧的何青蓝已经感觉不到了任何气息了。如果老板娘也变成了这种状态的话,不被我察觉到也是正常的事情。…,

    “现在该怎么办?”夏闲从我的身后又站到了我的身边,她看着舞台上的黑茧,眉头也皱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灵梦和秦怜瑟一不在,我心里就空落落的不踏实。

    或许自己还是太依赖那两个人了。

    “只能先等等了。”我看着黑茧,刚刚说完这句话。异变就出现了。

    ‘咔嚓’

    在人形黑茧的背部裂开了一个口子。

    清脆的声响非常突兀的响了起来。这一幕让我想起了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蝴蝶从虫茧中挣脱的场景。

    变态(abnormal)么。隐隐约约不好的感觉强烈了起来。

    “夏闲你小心一点!”我这么嘱咐了她一句,自己则是握紧了布都御魂。

    黑茧背部的裂缝继续变大,里面有什么东西正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出来。先是一只满是滑腻的纤细手掌伸了出来,接着……用力……

    ‘咔嚓’

    黑色的茧碎掉了一大块。这次出现在我视线之中的是一双蝴蝶状的翅膀。但不同的是,干瘪的翅膀像是完完全全由细小的骸骨构成的一样,颜色也一点也不华丽,是单纯的灰色。

    随后,其中的整个人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虫茧完全碎掉,淌出少许黑色的液体。

    而从虫茧之中出现的那个少女,浑身赤裸着,只是在表皮之上盖着一层层薄膜。

    背在身后的翅膀根部诡异的从她的脚后跟一直延展到了肩胛骨。

    此时的何青蓝低着脑袋,毫无动静。

    我和夏闲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已经震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闲喃喃自语着:“她不是妖魔么?为何妖魔,会从茧里面出现。”

    “……我不知道。”我失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人是不可能变成虫子的。更不可能出现‘变态’这种现象的吧……如果妖魔不是人类的进化,那么……就一定是神的惩罚……”

    ‘吧嗒’

    从何青蓝的头部滴落了黑色的液体,打湿了地面。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握紧了布都御魂,然后再一次将夏闲护在了身后。

    没有回答,从何青蓝的低着头中,一小节吸管状的肉质物滑了出来,挂在半空,滴落恶臭的液体。

    她缓缓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这时我才看清了她的全部模样。

    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两颗复眼,而刚才吊在半空中的那吸管样的东西想必就是她的口器吧?因为她现在,原本是嘴的位置上,如今只剩下了这个东西了。

    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吗?

    没有对周遭有反应的迹象,也没有对自己身体的异状感到奇怪。只是呆呆的站在了那里,宛如木偶一样。

    她背后的翅膀正在展开,原本皱成一团的翅膀完全展开之后目测直径有3米左右,在翅膀的边缘,挂着一排排小小的骸骨。翅膀之上的花纹也完全没有规律、对称性可言,就像是随手的涂鸦。

    与之外形相比,更加恐怖的是她散发出的气息。

    那是一种极为危险的气息,稍稍不注意就会被吃掉化作她的养分。

    太危险了,这个家伙太危险了!

    “怎么会有这种怪物。”夏闲也被吓到了,她甚至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现在的我必须要冷静下来。因为有夏闲的缘故,我必须要冷静,也必须要给她勇气。现在的我不能不担起这个责任。…,

    “等下,我会和这个家伙战斗。”我明白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东西跑到外面去,否则一定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夏闲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那个时候我可能顾不上你,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出来,直到灵梦或者是秦怜瑟出现。”

    “我拒绝!”夏闲虽然依旧抓着我的衣角,但给我的感觉并没再害怕了。她非常生气的拒绝了我的提案:“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丢下你的。而且……你又办法对付这个家伙吗!?”

    是的,我的确没办法对付眼前的何青蓝。

    她轻轻扇动了几下翅膀,在骸骨与骸骨的碰撞声之中,缓缓的飞到了空中。并且将自己对准了我们这边。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攻击到空中的目标。因此我绝不可能赢下这场战斗。

    但是夏闲可以。

    她拥有弹幕,本身也能飞行。

    可是……我无法让她参加战斗,身为监护人的我来说,让夏闲被卷入危险之中就意味着自己的失职。可是,正如灵梦说的那样,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人的觉悟。至少夏闲的觉悟我无法阻止,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连做她监护人的资格都没了吧。

    ……很纠结。很痛苦。

    如果自己能更厉害的话,就不用依靠夏闲的力量了吧。

    痛恨软弱的自己。

    就在我犹豫着是否真的要同意夏闲去战斗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尖叫声从咖啡厅中传了出来。

    那是汀青,汀青怎么可能在结界之中活动的?我的心脏一瞬间就揪紧了。

    因为汀青的这一声尖叫,原本把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的何青蓝,又调转了身体,对着咖啡厅的方向飞了过去。

    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我闭上眼大声的叫着:“夏闲!拦住她!如果你真的要战斗的话,那么就去吧!但是——”

    朝着咖啡厅的方向迈出脚步,怀着悔恨与懊恼。

    “但是!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夏闲的表情怎样我已经看不见了,从我身后而来的并非只是夏闲那应答的声音,还有无数的光点,飞速的朝着何青蓝飞去,然后‘轰隆隆’一片轰响之中。

    “就安心的交给我吧。”传来的是这样显得成熟的语句。

    光点似乎是惹恼了何青蓝,她在空中扑扇的灰白色的翅膀,调转身体,朝着我身后飞了过去。

    而我,则紧握布都御魂进入了咖啡厅之中。

    ps;上周生病。星期天才感觉好点。昨天忙着弄剧本,今天白天停电。不过现在好歹有时间码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