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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魅乱醉态·南冥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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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道子当即脸色就青了!

    毫不犹豫地抢过绯玉晗手中的酒葫芦,绯玉晗凤眸微挑,绯然的薄唇一勾,长手陡转!木道子扑了个空!

    绯玉晗曲腿斜靠在长椅上,俊颜带着三分醉意,邪肆妖魅。修长的指尖勾着葫芦上的绳子晃了晃,邪笑道:“木道子,怎么觉得你的酒好喝?不如,你就将这葫芦送给本王如何?”

    “玉王爷开什么玩笑,这酒葫芦是我的命根子!”木道子几次三番地没抢成功,都被绯玉晗不着痕迹的避开,他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心中焦急。

    绯玉晗眸光微转,自己也不知是何缘故,只觉有淡淡的熟悉桃香,沾染了夭夭的味道,愈发不想放手。

    云璃脑子晕沉,五片花瓣凌乱地粘黏在葫芦壁上,仅存的理智促使她不敢直接飘在酒水中,搞不好直接被欧阳玉给喝了。

    这个疯道士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她反应的快,第一次就进了欧阳玉的肚子!

    几次如此,她也撑不住。周围的酒水味道愈加浓郁,壶口透出的亮光勉强能看清自己,天地都有些颠倒……

    察觉到手脚发软粘不住,沿着光滑的壶壁往下滑,扑腾到酒水里灌了好几口酒水。云璃晃晃悠悠的伸出手,白皙娇靥熏染出一抹酡红,打个酒嗝,只看到自己有五六七八只手……

    “混蛋……放……放我出……出去!”云璃踢了一脚葫芦壁,明显醉糊涂了,左摇右晃地敲打。

    隔着壶壁,声音并不大,绯玉晗正与木道子来回抢葫芦,也没怎么注意到。

    云璃跟着他们的动作连番撞壁,彻底成酒酿桃花。

    “喂……啊!”

    猛然碰到额头,云璃疼的抱头,眼眶瞬间红彤彤。

    “哎!玉王爷这酒葫芦不能给你!”

    “如何不可以?大不了本王回头再送你十来个便是”绯玉晗挑眉,薄唇微勾,凤眸瞥了一眼一旁的绯妩,笑道:“难道是你的哪位相好送于你的?”

    “什么?老相好?”绯妩闻言斜睨了木道子一眼,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心疼自己的葫芦,顶多心疼自己的酒,怎么今日如此?当即觉得可疑!

    木道子眼角微抽,见绯妩这副吃人的表情,当即什么情操都抛之脑后了!

    “哎!你别听他胡说!什么老相好!这……这是……”

    “是什么!是谁送给你的!”

    “是桃夭送给我的!”木道子急中生智,眼前一亮!“你难道忘记了,当初葫芦她为了救绯玉晗,与我起了冲突,把我的葫芦给击碎了,这是她后来送给贫道!”

    绯妩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仔细一想却有几分道理。当初绯玉晗与夭夭刚成亲,眼看到了两魂聚合时期,两人却还是清清白白的,当时绯玉晗貌似的确是恢复原形被天道门的弟子当成蛇妖,桃夭当时一鞭子击碎了他的葫芦。

    “桃夭不是觉得贫道没葫芦吗,表表孝心,就给我了!”他面不红心不跳,桃夭都失忆了,怎么也是谜团,谁也无法拆穿他。

    “夭夭给你的?”绯玉晗眸光敛了敛,声音淡淡。

    木道子心中一跳,暗暗喊糟。

    果然。

    绯玉晗往后一躺,闲淡道:“这葫芦本王喜欢”

    木道子:“……”

    连雅见这道士一脸目瞪口呆,心中暗觉没见过好东西,连个破烂葫芦也当成宝。面上却温和,掩口轻笑,嗓音轻柔:“不过是一只葫芦,本宫稍后便送道长一个……”

    木道子一眼也没瞧她,挤到绯玉晗旁边,搭上他的肩,嘿嘿笑道:“我骗你的,这不是桃夭送的,只是地摊货!”

    绯玉晗眉一挑,绯然的薄唇轻勾,凤眸中隐含笑意。“是么?”

    “是啊!是啊!绝对不是桃夭送的!”

    “那更好,本王原本还想,既然是夭夭送于道长的我也不好直要了,既然不是,那本王便不客气了!”

    木道子:“……!”

    连雅脸色不太好看,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如此忽视,不就是那个姓冷的女人送的,有何稀罕!

    木道子瞥到她幽暗的目光,心下一冷。

    “这位便是当年绯太后的转世?”

    绯玉晗没想到木道子突然将话题转到连雅身上,拿起葫芦灌了一口酒,随意点了点头。

    “贫道还以为是你这厮新欢,真是失敬……”

    “道长客气了”连雅轻笑道。

    木道子暗笑,摸了摸鼻子,见绯玉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把抢过绯玉晗手里的葫芦!

    抢来就跑!立刻蹦出老远!

    “太后明知在下师兄抱着生死未卜的桃夭,却睁只眼闭着眼地由着玉王爷与贫道大师兄纠缠?贫道还以为太后是想桃夭早点死,贫道真是拙眼……拙眼……”

    木道子说完,转身就跳上了墙头!

    绯玉晗狭眸陡然冰冷!倏然出手!一阵赤色光芒直击木道子!

    “给本王回来!”

    木道子转身就走,没想到葫芦突然绳子一松,滚落在地!

    “咕噜!咳咳咳!咳咳咳!”

    一声极细的呛咳声传来,云璃快被他摔死了,剧烈呛咳!淹在酒水中灌得头脚不分,站也站不稳,更别谈恢复正常,踢了踢葫芦壁,酒水洒出一部分才不至于被酒给淹死。

    木道子脸色大变,匆忙抓向酒葫芦!立刻被绯玉晗的绯芒拖住脚,瞬间拉下墙角!

    “喂!绯玉晗你这是要摔死我这身老骨头!”木道子赶紧站起身,遮住了脚边的葫芦口,掩盖了呛咳声。

    云璃已经被酒水灌得神志不清,五瓣都浸得近乎半透明。

    绯玉晗云靴踏地,极具压迫感,抓住木道子的衣襟,冷声道:“你刚刚说的可是属实?”

    连雅已经脸色发白,听到木道子的话更是吓的不轻,匆忙解释!

    “玉晗,你别听他疯言疯语!我根本就不知道!”

    “滚!”绯玉晗声音低沉,隐含暴怒。

    连雅心中一窒,她是知道又如何!那个女人残花败柳之身如何配得上玉晗!如今竟然还怀着别人的孩子,恬不知耻!

    木道子勾起脚边的葫芦,不咸不淡。

    “我刚刚说了什么吗?我也不记得……”木道子无所谓的笑了一声。绯玉晗都已经有了断定,他说什么都不重要。

    绯玉晗额角青筋微凸,蓦地松开他,长袖下的手近乎痉挛。

    绯妩站在一侧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一旁的连雅,转世之人,又怎会是前世之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是带着记忆,世道循环,姐姐早已殁了。他们都很清楚。

    先皇间接害死姐姐,他最爱她,却不是独她一人,先皇公主皇子一共七人,却只有欧阳晗和欧阳玉是姐姐所生,却在腹中时便被害成死胎,实际上,两个孩子没有灵魂才会生来痴儿,或许也正是如此,冥冥之中,一直等着绯玉晗。

    如此之巧,绯玉晗也是赤蚺一族。

    她们信奉转生,也很清楚绯玉晗便是真正太后的孩子,绯玉晗也明白。

    她在这里连雅身上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她可能是姐姐转生,却再不是当初温柔妖娆的姐姐。

    绯玉晗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

    “玉晗……我没有……你要相信母后……”连雅微微一滞,看到绯玉晗冰冷的模样,低声辩解。

    绯玉晗一袭红衣如血,凤眸冰寒,转身去了内院。

    看到夭夭还在他才放心,他守着她,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她!

    木道子暗松一口气,提着空葫芦,正要塞上葫芦盖,冷不防见云璃一只手挂在壶口。

    云璃瞳仁都是圆圈在转,这么一番下来,她是醉的一塌糊涂,趴在葫芦口乱踹葫芦壁。

    “疯道士……疯道士放我出来……咳咳咳……咳咳……”

    “桃……桃花酒……酒……什……什么桃……咳咳!咳咳……”

    绯玉晗凤眸倏然眯起!蓦然转头!

    木道子心一惊,露陷了!

    “夭夭!”绯玉晗突然听到桃夭的声音,闪电般出手截住木道子!

    木道子见势不好,顾不得许多,拿起葫芦,飞速离开此地!

    “站住!”绯玉晗凤眸邃然幽暗,一阵绯芒直击向木道子!“放下夭夭!”

    木道子猛的将手中葫芦掷向墙外!“桃夭!你先离开!”

    绯玉晗眸子一眯,看着在空中划出弧度,飞速上前!赤尾妖红,长尾挟风雷之势,猛然甩向木道子!

    “傻……子……酒……酒淹死本……本姑娘!”葫芦一抛之下,云璃直接跌下葫芦,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逐渐恢复原来的模样!

    “夭夭!”绯玉晗长尾席卷,飞速卷向飞出来的桃夭!

    桃夭浑身湿透,青丝粘黏,面上酡红如霞,手脚挥舞,一边打酒嗝,一边呛咳,好不狼狈。

    绯玉晗恢复原样,解下长袍包裹住她。

    浑身的酒气熏天,早已找不着北,趴在绯玉晗怀里吐酒,不知道灌进了多少酒水,好似溺水救上来一般。

    “夭夭?”绯玉晗裹好她,探手解开她衣襟,轻抚她胸口顺气。

    桃夭好受了些,不再继续吐酒,娇靥透红,手舞足蹈地拍打绯玉晗傻笑。

    “傻子……傻子!”

    “是……是傻子……夭夭好了么?”绯玉晗轻轻捋开她半透娇颜上凌乱的青丝,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凤眸中竟是宠溺,抱起桃夭,直接大跨步回内院。

    “绯玉晗!”木道子简直欲哭无泪。

    “好你个臭道士!你竟然把夭夭藏在葫芦里!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绯妩气怒,这么干,岂不是要淹死夭夭!她生来怕水怕火,如今还有着近三月的身孕,他竟然为了带夭夭出去,做出这么危险之事!

    绯玉晗不欲与木道子说什么,如今她浑身皆是酒气,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

    “去端碗醒酒汤来!”

    “将王妃的衣服拿一套出来!”

    “准备热水!”

    绯玉晗关上房门,褪了桃夭一身粘在身上的湿衣服,室内弥漫着桃花酿的酒香,酒香、桃香醉人,眼前娇媚更是迷人心智。

    绯玉晗拿起自己的外袍将光溜溜的桃夭裹好,偎在怀里,拿着干净的吸水缎子轻揉她湿漉漉的头发。

    花容呼吸间皆是酒香,往绯玉晗怀里蹭拱,脸上红艳娇媚,迷蒙的墨瞳犹如晕上一层迷离的雾气,温热的唇瓣贴着绯玉晗的胸口咬,绯玉晗指尖发颤,呼吸紊乱。

    桃夭仰着迷蒙的墨瞳瞅着绯玉晗温柔认真的眸子,歪着脑袋靠在他颈边轻蹭。

    “子玉……子玉……”

    绯玉晗凤眸陡然惊滞!雪白的缎子落在地上都毫无所觉,低沉喑哑的嗓音微微颤抖,似是惊喜,又似是不可思议,带着小心翼翼,好像停在湖畔草枝头的蜻蜓,一碰就会飞走。

    “夭……夭夭……你……说什么?”

    桃夭没有回答他,肩头传来平稳清浅的呼吸声,花容两手如当初一般放在他胸口,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绯玉晗轻轻闭了闭狭长的眸子,手臂拢了拢。

    “王爷,水烧好了……”

    门外的声音很轻,绯玉晗说了句什么,几人小心的将热水抬进来,陆陆续续的准备好沐浴所用的东西,轻悄悄的关上门出去。

    绯玉晗赤足走到屏风后是试了试水,温度微热,刚刚好。

    “夭夭?”扑鼻的酒香温软,触手皆是温润。绯玉晗暗自压下翻涌的热气,抱起桃夭,两人踏进浴桶之中。

    花容小腹微隆,绯玉晗每次触摸到,神智便清醒不少,也快三个月了。如果是自己的孩子,三个月是否即将出生?

    热水浸染,娇颜惑乱,指尖触到如同瓷玉,一想到另外一人也曾如此这般侵犯,绯玉晗眸子骤然癫狂!手中的力度逐渐加深,花容低鸣一声,缩了缩。

    “夭夭……我是谁知道么?”绯玉晗搂紧她,长信厮缠,炽热冒尖侵入温暖的身体,花容蒙着迷雾的眸子蓦然轻颤,身体往后退。

    “夭夭……不要躲……娘子乖……”绯玉晗轻声诱哄,嗓音低柔魅乱,花容眸光迷离。

    “子……子玉……”

    “……是,我在”绯玉晗低低的笑,轻搂着她,加深厮磨,长信肆虐。“夭夭,不要忘记子玉……”

    熟悉的荼蘼环绕,一室糜乱,低泣喘息交织。

    秋季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九月余热尚未散去。十月,傍晚的风带了稍许凉意。

    玉楼城来了一群特殊的异族客人,南冥先帝驾崩,新帝继位后与云昭修好,近百大臣与新帝到此,指明要与玉王爷一见。

    云璃也不知为何这个消息之后,欧阳玉就拿一副头疼的目光盯着她,看得她心中发毛,扶着腰直接走人。

    绯玉晗叹气,默默跟在她后面以防出什么意外。他这两个月来虽是缠她,却在天亮之时收拾好一切悄然离开,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进展。

    只是苏旃檀继位后奔到这里来的目的,分明就是冲着夭夭。她顶着自己的头衔说是玉王爷,如今苏旃檀是想见她,他大约一去,夭夭不是欧阳玉大约也是要拆穿。

    但是要他变作夭夭的模样去见苏旃檀?

    绯玉晗秀眉微挑,一个爱慕男人的男人,他八成露陷。

    “夭夭……那位新帝……”

    “麻烦玉王爷喊在下云璃”

    “那位新帝原本是来见你的,只是你当初自称玉王爷……”

    “阁下倘若脑子发热,身后便是冷水池……”

    “现在他说是见玉王爷,你说我是不是该去?万一你恢复记忆,是不是要怪我?”

    “……”

    云璃对他这种蚂蟥类别完全没辙,只当他在自言自语。

    她与那南冥新帝有何牵扯?纯属胡扯!

    “夭夭,你不反对,那我真的就告诉他当初的玉王爷是玉王妃了?”绯玉晗俊脸凑上去,朝云璃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

    云璃有一种他在幸灾乐祸的怪异感觉。

    好像告诉情敌,他爱的人爱着自己一样,极度欠抽的得瑟表情。

    “娘子不说就是默认了”绯玉晗笑道。

    云璃白了他一眼,从这两个多月来看,这位玉王爷犹如那打不死的蟑螂,无论她提出多无礼的要求,多变态的习惯,他照单全收!

    “玉王爷……”

    “夭夭,你要叫子玉……或者夫君……”

    “我腰酸了,我现在要吃逢源楼的甜点,能麻烦王爷现在去拿么?”云璃漂亮的脸凑近绯玉晗,龇牙龇出一个雕像一般凝固的笑。

    绯玉晗点头,长信子倏然伸出舔舐近在咫尺的樱唇,凤眸浸了丝笑。

    “娘子吩咐,夫君立刻就去!”

    云璃脸一黑,执起袖子使劲擦嘴!“流氓!登徒子!”

    绯玉晗身影早已消失,然而,还不到片刻,云璃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他已经端着盘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云璃站起差点和他撞上,绯玉晗匆忙伸手扶稳她。

    “娘子,小心”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云璃有些不可思议。

    “这是逢源楼的桃酥,是娘子最喜欢的甜点,我已经让逢源楼的掌柜每日派人送一些到府中……”

    云璃瞥了一眼,有些冷淡。

    “我现在不想吃了……我……”云璃正要说什么,闻听一阵悠远的琴声,霎时眸光微颤!

    这琴在和她说话!

    她竟然听明白了!

    “我要去皇宫见见那位南冥新帝,不知玉王爷是否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