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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第一次,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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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寒风萧瑟,干枯的树枝随着北风摇摆,张牙舞爪的姿态好像怪兽。楚乔坐在床边,突然觉得喉咙发紧,好像她就是被怪兽掐住咽喉的猎物,挣脱不掉。

    抬手覆上脖子,楚乔牢牢护住,她似乎想要防卫,却没发觉这个动作有多可笑。

    双腿并拢在一起时,觉得特别难受。楚乔回想着他刚才伸进去的手指,贝齿狠狠咬住下唇,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

    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男人倚靠着门框,并没进去。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扫向床边的人,勾唇笑道:“你打算坐一晚上?”

    楚乔眼神动了动,低头穿好鞋,径自往浴室走。

    “喂!”权晏拓抬手拍了她肩膀一下,嘴角泛起几抹笑来:“这么着急啊?”

    楚乔脸色僵硬,直白的问他:“你不急?”

    这种时候,她还能强撑伶牙俐齿,权晏拓倒是不气。猎物都在笼子里,再怎么蹦跶,她还能跳起多高呢?

    “先去吃饭。”权晏拓耸耸肩,云淡风轻道:“要是待会儿你晕在床上,那是我技术不行呢,还是你体力不行?”

    他转身下楼,楚乔尴尬的面红耳赤。

    二楼有三间房,除去主卧这一间,还有书房和客房。楚乔推门客卧看了看,觉得布置的不错,而且距离主卧挺远的。

    来到楼下餐厅,白色的欧式餐桌前,摆着四菜一汤。钟点工临走前做好饭,并不在这里留宿。

    这个男人有怪癖,家里不能住外人。

    饭菜还冒着热气,楚乔拉开椅子坐下,还真感觉饥饿。她拿起筷子尝了口,味道很好,也不油腻,符合她的口味。

    她淡然自若的吃饭,权晏拓反倒涌起几分兴味,单手托着下巴,眼睛盯着她看:“好吃吗?”

    好吃。

    楚乔心里嘀咕,并没回答他。她夹起菜放进嘴里,见他还在看,秀眉紧蹙:“你没长嘴巴吗?好不好吃,不会自己尝尝?”

    男人语塞,算是自讨没趣。

    饭菜虽然不错,但楚乔吃不下很多。她胃不好,食量本来就小。此时她心里装着事情,吃的就更少了,碗里的饭只吃掉小半碗。

    她放下筷子,身边的男人还没吃完。楚乔无话可说,手里拨弄着筷子,数米粒缓解紧张。

    好不容易等他差不多吃完,权晏拓又把电视打开,托着饭碗津津有味的看,那双眼睛定格在电视屏幕上,自始至终都没瞧过她。

    吃饭看电视,影响消化。从小外婆就不让楚乔养成这种习惯,日子久了,她也就适应下来。不过看到有人这样,她强迫症的想要纠正,但对方是他,她很努力忍住,继续低头数饭粒。

    权晏拓手里拿着遥控器,播到一个台停止,开始低头吃饭。

    电视里传来一阵尖叫声,楚乔惊讶的抬头,偏巧屏幕出现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雪白,右边眼睛还淌着血,楼梯板咯吱作响,阴森的背景音乐让人毛骨悚然。

    恐怖片!

    楚乔蹭的站起身,抢过遥控器把电视关掉:“你有病啊?大晚上看这个!”

    “给你看的,”男人端着饭碗,理直气壮:“看恐怖片能缓解心理压力。”

    将遥控器丢在桌上,楚乔气的直喘粗气。她转身往楼上走,直接回到主卧。

    关上房门,楚乔心头的怒火依旧难平。屋子里有些黑,脑袋中刚才的影像还没散去,她咬着唇,神经质的左右看看,脸色紧张。

    变态!大晚上看鬼片,他还能再变态点吗?

    打开浴室的灯,楚乔走进去,并把门锁上。背靠着门板,她深吸一口气,手脚冰凉,只觉得胃隐隐作疼。

    明明吃的很少,怎么还是痛?

    楚乔蹲下身,双手用力按住胃,一阵痉挛似的痛楚挨过,她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

    胃疼逐渐好转,楚乔慢慢直起身,褪去身上的衣服,走进淋浴间。

    ……

    准儿媳回来,权正宜忙的不亦乐乎。

    “权妈妈,”冯天真跑进厨房,忙她摘菜:“我帮你啊。”

    “不用。”权正宜哪里舍得让她动手,笑得嘴都合不拢。也难怪她喜欢冯天真,这丫头嘴甜又会哄老人,乖巧可爱。

    “越越呢?”将排骨汤关火,权正宜笑着问她。

    冯天真撇撇嘴,嘟囔道:“在楼上玩游戏。”

    “这死孩子!”权正宜不高兴,把冯天真从厨房里推出来,往楼上赶:“你去叫他下来吃饭。”

    冯天真欣喜,欢快的跑上楼。

    “越!”她推门直接进去,嘴角含笑。

    “出去——”池越皱眉,脸色不好看:“进我的卧室前要敲门,你记不住是不是?”

    冯天真眨了眨眼,并没生气,笑嘻嘻退出去,规矩的敲了两声,“我可以进来吗?”

    半响,池越烦躁的喊了句:“进。”

    走到桌前,冯天真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道:“妈妈叫你下楼吃饭。”

    池越拉开她的手,不耐烦道:“那是我妈!”

    “是你妈啊,”冯天真点点头,“不过也是我妈。”

    “……”

    冯天真挽住他的胳膊,脸上都是笑意:“越,这段时间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那是我的事。”

    听到他的话,冯天真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其实她不问也知道,从小到大,他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这次回来肯定又有狐狸精!

    “好吧,我原谅你了。”冯天真莞尔一笑,脸上的不快很快散去,“不过千万别让我妈知道,要不然她又该烦你了。”

    “唉,冯天真……”池越挠头,每次和她说话都这样。她不气不怒,他总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使不出什么力气。

    抽回胳膊,池越沉下脸,冷声道:“冯天真,你死了心吧,我不会娶你的。”

    池越心里默数,期待她发飙。可人家什么表情也没有,扬起一张笑脸定定的看着他。

    “越,这话总说挺没意思的。”冯天真撅着嘴,看不出生气,反倒替他着想:“你每次生气都这么说,让妈妈听到又该骂你了,以后你千万别在她面前说,我们两个说着玩玩就好了。”

    艾玛!

    池越真心吐血。

    他都分不清楚,冯天真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楼下传来佣人的喊声,冯天真笑着拉起他的手,拽着他下楼。

    “等下。”池越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吃完饭,你让我送你回家。”

    顿了下,他又叮嘱道:“你要主动开口要求,知道吗?”

    冯天真一个劲的点头,牵着他的手往楼下走。

    见到这两人手拉着手下来,权正宜总算松了口气,她把老公喊下来,全家人一起吃饭。

    餐桌前,池钧良扫了眼无精打采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真,你多吃点。”权正宜不停的给她夹菜,照顾周全,“你这孩子也瘦了,要好好调养下。”

    冯天真嘴里嚼着菜,眼神却看向池越:“权妈妈,越不喜欢我胖,他喜欢瘦的。”

    一口饭差点咬到舌头,池越瞪了她一眼,剑眉蹙的更紧。他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她碗里,警告道:“吃饭,少说话。”

    冯天真不以为意,夹起鸡肉几口吃完,又把碗伸到他面前:“还要。”

    这个语气,池越最受不了,可父母眼睛都盯着他们,他只能照做,把肉夹进她碗里。

    捧着饭碗,冯天真笑得眯上眼睛,大口扒饭。

    虽然权正宜从小看好这个儿媳妇,但池钧良却持有不同意见。儿子的态度表现的清清楚楚,可她非要赶鸭子上架,捆绑的婚姻怎能有幸福?

    用过晚饭,佣人去收拾碗筷。权正宜拉着天真聊天,她下了飞机直接来这里,自己家都没来得及回。

    打开行李箱,冯天真找出礼物,一一分给大家。

    “越,这是你的。”

    一款限量版的打火机,池越看了看,勉强道谢,但随手丢在沙发里。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冯天真眼神暗了暗,很快又重拾笑脸。

    “权叔叔,”她回国前特意去选的印章原石,是这两年兴起的绿松石。

    池钧良喜欢印章收藏,见到这东西,顿生笑意。他小心的接过去,夸赞道:“天真这孩子,就是会买东西。”

    最后还有一条限量版的丝巾,冯天真送给去权正宜,眼见她围上,吃惊道:“哇塞,权妈妈你戴上这个真好看!”

    “是吗?”权正宜低头看看,又问身边的丈夫:“钧良,好看吗?”

    “好看。”池钧良满眼都是笑意,伸手环住妻子的肩膀:“我老婆戴上什么都好看。”

    孩子们都在场,他说这话有点过。权正宜推了他一下,但心里忍不住开心。

    气氛挺好,正是时机。池越轻轻咳了声,丢给冯天真一个眼神。

    冯天真心领神会,急忙收拾好东西,沉声道:“权妈妈,我有点累想先回家,明天再来看您。”

    “哎哟,看我高兴的都忘了,你还没回家呢?”权正宜忙的让佣人,将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又吩咐司机把车开出来。

    “让越送我吧?”冯天真平静开口,说的有模有样:“我妈很久没见到他了,总是念叨。”

    闻言,权正宜笑了笑,一把拉起儿子,叮嘱道:“你去送天真,顺便去看看冯伯父冯伯母,知道吗?”

    池越抿着唇,故意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知道了。”

    把他们送到车上,权正宜挽着老公,两人站在门口,直到车身消失不见。

    “钧良,”权正宜拉着丈夫进屋,琢磨着安排:“你说过完年,咱们就把越越和天真的婚事办了吧!”

    听到她的话,池钧良神情有些变化,“咱家越越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要同意!”

    对于这件婚事,权正宜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在家里,她态度素来强硬,又很强势。池钧良不想争辩,抿唇笑了笑,“好,听你安排。”

    “我可告诉你,”权正宜沉下脸,口气不善:“在这件事情上,你必须和我立场一致!绝对不能听池越那个死孩子的!他看上的女人没一个正经的,真要娶回家,以后你别想有太平日子过!”

    池钧良叹了口气,只好认同妻子的话。不过他总觉得,这次池越回家,好像哪里不对劲,心中总觉不安。

    宝蓝色的超跑终于开出别墅,池越心底雀跃。他将车开到繁华路段,停在路边。

    “下车。”

    “啊?”

    冯天真不解,诧异的盯着他。

    池越扫了眼周围,行人不少,出租车也挺多。

    “我有事要办。”池越薄唇轻抿,“你自己打车回家。”

    冯天真蹙起眉,显然不乐意:“我和你一起去啊。”

    池越没工夫同她耗着,他打开车门下来,将她的行李箱还有东西都拿下来,“下来,快点。”

    他的态度坚决,冯天真捏紧皮包,推门走下来,“我东西好多……”

    “多吗?”池越扫了眼地上的行李,嗤笑道:“当初你追去罗马,行李比现在还多吧!”

    为了怕她告状,池越不能发脾气,只好哄劝她:“天真啊,我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你自己乖乖回家行吗?”

    虽然知道他说的不是实话,但冯天真望着他渴求的眼神,终是点头:“好。”

    她吐口,池越总算松了口气,他坐上车,绝尘而去。

    冯天真嘴里的话还没出口,他已经远去。她颓然的笑了笑,两颊有些发僵。

    其实她想告诉他,如果他今晚不回家,可以说住在她家。她一定会帮他,不会说漏嘴!

    夜晚的寒风肆虐,冯天真望着远去的车身,明亮的双眸缓缓黯淡下去。

    开车赶到楚家租住的小区,池越将车停好,大步往楼上跑。

    防盗门紧紧锁着,他双手拍着门板,叫道:“楚乔,是我!”

    屋子里没有动静,灯也没开。

    池越不死心,继续敲门:“楚乔,你开门,把门打开!”

    他的喊声震天响,有邻居推门出来,好心的告诉他:“小伙子,楚小姐没在家,她一早就出去了。”

    池越掏出手机,又给楚乔打电话,但是打不通。

    邻居看了看,见他穿着讲究,也不像坏人,便不再多管闲事。

    自从那天在海边分手后,池越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联系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是不是被楚家找到?还是一个人逃跑?

    又或者,她被……

    池越神情沉寂下来,他握着手机给权晏拓打电话,但他的手机竟然关机。

    关机。

    池越颓然的坐在楼梯台阶上,心里乱糟糟的。他害怕发生什么,可心里却总有一种预感,他害怕的事情总归要发生。

    ……

    躲在浴室磨蹭,楚乔先淋浴又泡澡,然后又淋浴。手指的顶端都发皱,她才不得已关上水源。

    穿上浴袍,楚乔手掌覆在门把上,微微发颤。打开这道门,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镜中的人,双颊酡红。被热水浸泡过的身体发烫,楚乔拢紧浴袍的袋子,咬牙将门打开,迈步走出去。

    卧室里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窗前站着的男人,身姿伟岸,他指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的暗影中,勾勒出他的五官深邃。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烟草气味,楚乔抬手抵着唇,轻轻咳嗽了声。

    权晏拓转过身,将烟头弹出窗外,那张隐藏在暗影中的俊脸若隐若现,“准备好了吗?”

    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楚乔压制住加速的心跳,低下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

    她没回答,不过行动已经给出答案。

    楚乔蜷缩坐在床头,她双腿屈起来,总还感觉被触碰过的地方难受。她拉高被子,将肩膀遮挡住,却还是能看到轻微的颤抖。

    她很紧张。

    男人也不急躁,并没出言催促。他身上穿着深色真丝睡袍,衣料紧紧包裹住他胸前结实的肌肉,敞开的领口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性感魅惑。

    周围光线昏暗,权晏拓走到床边,伸手撩开一边被子,高大的身形压迫感极强。

    身侧的位置深陷下去,楚乔僵硬的坐着,两条腿冰冰凉凉的,毫无知觉。

    “后悔了?”瞥见她那副死人脸,权晏拓顿觉没胃口,起身就要下床。

    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楚乔用力拽住,红唇紧咬。

    突然袭来的寒意让男人皱眉,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问道:“你用凉水洗的澡?”

    楚乔低着头,双手用力攥在一起。她是用热水洗的澡,不过由热水洗到凉水。

    她身上有淡淡的体香,权晏拓不自觉的轻嗅,有力的长臂按住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他居高临下的盯着她,薄唇动了动:“笑一个。”

    “别搞得好像,老子要强上你似的!”权晏拓双臂撑在她身侧,吐出的话语狠毒。

    强上?

    楚乔眼底掠过一丝讥讽,难道不是吗?

    男人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微凉的手指落在她透明的唇瓣上,轻轻摩挲:“想尝尝强上的滋味?”

    “不想!”

    楚乔可没那种特殊癖好,变态做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今晚是你第一次,要是强上,估计会痛死!”权晏拓伸手撩起一缕秀发,把玩在手指间。

    他那样淡淡的表情,彻底刺痛楚乔的心。她推开他的手,双眸眯了眯:“怎么,你以前强上过谁啊?这么有心得体会!”

    “操!”

    权晏拓沉下脸,五指捏着她的脸颊,眼底的神情阴霾:“楚乔,你他妈服个软能死?”

    楚乔冷冷的笑,眼底皆是心酸。她都躺在他的身下,任他蹂躏了,这样还不够服软?!

    “你做不做?”

    她的眸子噙着冰渣,射向男人的眼底深处。她并不想挑衅,只是身体里某种因素,总会不时的上涌,迫使她要去蛰人。

    心里那点怜惜之情,瞬间消散。权晏拓一手按住她的腰,把她身上的衣服粗暴撕开,没几下子被丢在床脚。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点在她脸颊,凉薄的唇勾起:“楚乔,你不是想知道长短吗?”

    楚乔眼神微微变色,想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心底一阵叹息。有时候逞强,也会给自己留下祸端。

    身体的重压,让她难以承受。袒露的肌肤熨帖,带来的只有阵阵颤栗。

    权晏拓低下头,深邃幽暗的双眸盯在她的脸上,缓缓逼近。他看得出她紧张的要死,所以偏就覆在她身上亲吻,特别有耐心。

    楚乔手脚开始发热,她几次忍住想推开他的冲动,强迫自己接受。

    可接受这种事情,总要心甘情愿才行。她不爱他,他也肯定不爱她。

    这样一想,楚乔又觉得好笑。明明没感情的人,为什要亲密的躺在一张床上?

    为什么?

    楚乔自问,很快就找到答案。因为,她需要。

    她的眼睛很漂亮,有琉璃般的通透,水浸的眸子纯澈。权晏拓看着她这双眼睛,不自觉心猿意马,他的吻变得轻柔,甚至带着几许挑逗。

    但楚乔毫无回应,秀眉紧蹙起来。这样磨磨蹭蹭,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完?

    她眼底有什么情绪闪过,权晏拓都看得分明。他抿起唇,下颚的线条紧绷,这是嫌弃他烦?!

    男人面无表情的低下头,再一次审视身下的人,猝不及防的动作。

    楚乔不备,喉咙里含着的声音叫都叫不出来。

    那一刻撕裂的痛,让她全身痉挛,垂在身侧的手指一根根紧缩。

    权晏拓定定望着她的眼睛,却并没见到眼泪,甚至水雾也没有。她黑亮的眼眸平静,无波无澜,犹如一汪死水。

    身下的力度有多重,他自己心里有数。虽然收敛几分,但他也存着让她吃痛的心思。可这一下子动作,她脸上半点表情也没有。

    权晏拓心中烦躁,竟有一丝挫败感。她眼神直勾勾的,他偏过头吻在她的脖颈,濡湿的细吻啃咬,烙印下属于他的痕迹。

    两颊的冷汗流淌下来,楚乔抓紧床单,眼睛望向头顶的水晶灯。透亮的晶片,折射出此时他们的动作,她不想记住这一幕,飞快的闭上眼睛。

    耳边响起男人浓重的喘息声,楚乔被动承受着,身体粘腻腻的都是汗水。

    第一次做,楚乔完全没有快感,身体里留下的只有酸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男人倒在边上,不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虽然很累,但她强撑着没有睡着。她掀开被子下床,纵然四周光线昏暗,床单上那么干涸的暗红色印记,依旧触目惊心。

    楚乔双手撑着床沿站起身,艰难的走入浴室。她必须要冲洗干净才能睡着。

    拧开浴室的水龙头,也不管是凉水还是热水,楚乔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流冲刷。她胡乱的搓澡,用浴液洗过好几次,身体肌肤都发红。

    冰凉的水柱浇灌下来,水流顺着楚乔的下巴滚落。其实破处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她守护的东西在此时能换取一些价值,也很值得。

    她微笑着这么告诉自己,可双腿徒然酸软,整个人跌坐在地,半天都没有站起来。

    半响,楚乔洗好澡,随便抓起一件浴袍套上,轻轻打开浴室的门离开。她来到走廊尽头的客房,虚软的身体倒在床上,马上失去知觉,昏昏欲睡。

    她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尤其是男人。

    ……

    冬天的早上很冷,池越靠着墙壁,坐在楼梯口,不知不觉天都已经亮了。他裹紧外套,双手盘在胸前,似乎睡着了。

    有邻居下楼,见到楼道里坐着个男人,全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池越被脚步声吵醒,俊脸不悦。

    对门的邻居,好心出言相劝,“小伙子,你不能睡在这里,要生病的。这样吧,你先回去,等楚小姐回来,我一定帮你转告。”

    “阿嚏——”

    池越打了个喷嚏,全身也跟着发颤。这地方是挺冷的,楚乔平时怎么住的?

    从身上摸了半天,池越想找张纸,但什么都没有。

    “小伙子,你要这个?”邻居递给他一张纸和笔。

    接过去后,他写上电话号码递给邻居:“一定给她。”

    想了想,他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现金,硬是塞进人家怀里。

    看到他给钱,邻居很是尴尬。本来邻里街坊互相帮忙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可他给钱就有看不起人的态度。

    不过看他的穿衣打扮,言谈举止,邻居也能猜出来他是富家子弟。有钱人,做事大概都这样,不顾及别人的感觉!

    邻居并没和他多说,拿回纸笔还有钱,告诉他一定会转告,让他放心。

    池越原地踌躇了下,又看看紧锁的大门,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开车回到家,池越捏着车钥匙,无精打采往里面走。

    “回来了。”权正宜见到儿子回来,难得露出笑脸。

    听到她的声音,池越一惊,神情变了变,“妈,你起的真早。”

    他的脸色不好,权正宜将他拉到沙发里坐下,挑眉道:“昨晚住在天真家,没睡好?”

    “啊?”池越愣了愣,敷衍的应着:“你怎么知道的?”

    “天真给我打电话了。”提起天真,权正宜总是笑眯眯的,“这孩子就是懂事,昨晚上特别给我打电话告诉我。”

    “哦。”池越了然的点点头,心里总算有数。这个冯天真,有时候吧,还挺有用处!

    半响,他起身上楼,想要一个人清静呆着。

    “越越,你不吃早饭了吗?”

    “不吃。”

    回到卧室,池越仰躺在床上。他瞪着白色的屋顶,眼神虚幻起来。

    一年前在罗马的那个晚上,他从酒吧出来,经过偏僻的一条巷子,忽然听到求救声。他好奇的看过去,就见到个女孩子一边跑,一边喊:“抓小偷!”

    她喊的竟然是中文。

    池越低低一笑,鬼使神差的跟着她一起跑,帮她追。

    说起来,那个小偷真能跑,那个女孩子也真能跑,足足追了有两条街。可惜最后,还是让那个小偷跑掉。

    池越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问那个女孩子,“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要死命的追?”

    女孩子一头长发,抬头看向他的时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雾气:“手链!我有一条很重要的手链!”

    池越差点吐血,追这么久,却是为了条手链。

    后来他再细问,那个女孩子竟然醉倒。池越更加震惊,喝过酒的人还能追小偷!

    没办法,只能把她带回酒店。

    那是池越第一次助人为乐,而且他发誓,当时看着倒在床上睡着的人,心里并无杂念。

    她睡着的样子,特别好看。白皙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折腾一晚上,他全身臭汗,坐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便去浴室洗澡。但是他洗澡出来,躺在床上的人不见了。

    池越怔了怔,房间里外都找遍,却没那个女孩子的踪迹。他烦躁的低咒一声,气的脸色铁青。

    他妈的,这女人敢无声无息的跑掉?!

    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池越无声低笑,现在想想,依旧觉得很好玩。

    后来,他没想过能遇见她,可再见到她的那刻,哪怕只是一眼,他竟能精准的辨认出来。

    池越烦躁的翻了个身,嘴角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他摸出手机又给楚乔打电话,还是关机声。

    把手机丢在一边,他沉寂的眼眸深处,浮现出浓浓的失落。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晨。权晏拓睁开眼睛,却发现身边的位置空空的。他蹭的坐起来,快速在卧室寻找一遍,都没有她的影子。

    又敢跑?!

    权爷脸色彻底黑沉,这次他要是不打断她的腿,他就随她姓?!

    掀开被子下床,权晏拓拿起手机,边走边拨打电话。铃声接通,但好像就在附近,他站在楼梯口听了听,沉着脸往客卧走。

    推开房门,趴在床上的人脸朝下,睡的无知无觉。被子的一角搭在她的后腰上,露出的两条小腿,白皙如玉。

    权晏拓盯着她看,尴尬的收回目光。他走到床边,弯腰拍拍她的脸,口气不悦:“楚乔,谁让你睡在这里的?”

    突然被人吵醒,楚乔迷迷糊糊揉眼睛,她看清面前的人,撇嘴道:“别吵,我还要睡!”

    他妈的!

    权晏拓怒不可遏,伸手揪住她的手腕,想把她拉起来。

    “唔——”楚乔皱眉,不耐烦的推他:“滚开,我要睡觉。”

    挣扎间,她睡袍的系带松开,露出若隐若现的胸线。权晏拓眼眸一沉,翻身将她压到床里,低头就亲。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力道,楚乔吃痛的“嘶”了声,委屈的嗷嗷叫。

    纠缠些许,权晏拓发觉她有些不对劲,身体的温度偏高。他伸手试了试,断定她发烧了。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详细的检查后,面有难色:“权少,这位小姐创口撕裂,有轻微的感染,又着凉所以才会发烧。”

    “撕裂?”权晏拓皱眉,薄唇轻抿。他昨天晚上的技术,很差劲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缓和道:“一般来说,初夜做的次数不宜过多。”

    多吗?

    权晏拓双手抱胸,站在床前望着昏睡的人,不屑道:“我就做了四次。”

    “咳咳!”医生忙低下头,掩藏起尴尬,“还是有点多。”

    “按时服药。”将药物留下,医生提着药箱迅速消失。

    打过针,楚乔缓缓清醒过来,她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诧异的问:“我生病了吗?”

    “发烧!”男人丢给她两个字,俊脸冷酷:“真不耐做。”

    后半句话,楚乔听的头皮发麻。温度退下去,她就不想再躺着,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漱。

    客卧衣柜中什么都没有,楚乔抱着侥幸心理来到主卧,没想到衣柜中真有她的衣服。虽然都是新的,标签还没剪断,但尺码很符合她的尺寸。

    腿间酸疼犹在,楚乔没敢选太紧身的裤子,选了条咖啡色的毛绒裤。上身搭配一件白色圆领毛衣,恰好的衬托出她优美的身体曲线。

    楚乔算不上很丰满那种,但胸线特别好,腰身也纤细,两条修长的美腿笔直。搭配她独有的着装品位,完全就是摩登女郎。

    她想了想,把手机打开,给苏黎拨过去。

    “你怎么又玩失踪?”苏黎的大嗓门尖利。

    楚乔抿着唇,低声道:“我有事。”

    “有事?什么事情?”

    苏黎听到电话里很安静,狐疑道:“乔乔,你在哪里?”

    见她不说话,苏黎追问:“你是不是……”

    握着电话的手指紧了紧,楚乔往外面扫了眼,急于挂断电话:“好了,我很好,你别乱猜。有什么话,我们见面再说。”

    她麻利的挂断电话,再度关机。

    来到楼下餐厅,没有见到钟点工。楚乔微微松了口气,她刚才把主卧里昨晚用过床单,放进全自动洗衣机,生怕被什么人看到。

    餐桌前,男人的背影挺直,楚乔看到有东西吃,急忙走过去。

    昨晚上没吃多少,后来又大量运动消耗体力,她肚子饿的咕咕叫,看到什么都想吃。

    权晏拓哪里会煮饭,他只是煮熟几个鸡蛋,剥开皮后放进盘子里,又把酱油碟摆在中间。

    煮鸡蛋蘸酱油,楚乔的最爱。她拿起一个鸡蛋,顾不上切开,沾上少许酱油,直接往嘴里咬。一大口咬下去,金色的蛋黄清香,海鲜酱油香味四溢。

    权晏拓看了看她的吃相,眼底淡淡闪过什么。他伸手从盘里拿起一个鸡蛋,放到她面前,笑道:“多给你一个。”

    顿了下,他嘴角微勾,道:“昨晚你流血又发烧,补补吧!”

    噗——

    楚乔呛到,手心轻拍在胸口。她狠狠瞪着身边的男人,气的牙根痒痒。

    叮咚——

    门铃声恰在此时响起,权晏拓擦擦手,起身去开门。

    楚乔端起牛奶喝了口,转头看了看,门外站着的男人一身西装笔挺,神态恭敬的对权晏拓说些什么,末了又递过来什么东西。

    她正要收回视线,眼角的余光瞥见庭院中出现的那辆车子,整个人霎时惊呆住。

    须臾,权晏拓关门反身回来。他轻抬起手,把车钥匙对着她丢过来。

    楚乔来不及反应,本能的伸手接住。

    望着手中的车钥匙,楚乔轻抚片刻,忍不住问他:“那车……”

    “你以为卖辆车就能解决问题?”权晏拓重新坐进椅子里,将没吃完的鸡蛋消灭:“那辆车,你卖那么点钱?丢不丢人!”

    “你以为我想啊!”楚乔气结,怒声道。

    权晏拓狠狠瞪了她一眼,伸手戳在她的脑袋上,警告道:“告诉你,以后再敢给我丢人,我抽你!”

    “等等!”

    楚乔喊住他,闷声道:“那辆车你用多少钱买回来的,回头我还你。”

    男人目光冷下来,透着森森的寒意。他伸手朝她指了指,并没说话,径自上楼。

    失而复得,是楚乔从没想过的。

    其实一辆车,她并不在乎。只是外婆留给她的东西,她都要好好保护。

    很快的功夫,权晏拓换好衣服下来。他穿的很正式,楚乔还以为他要出门,暗暗高兴。

    “还愣着干嘛?”

    他开口,楚乔这才意识到,竟然也要她去。

    站在车前,楚乔小心翼翼的坐上去,她只要大腿动,还是感觉很痛。

    看着她怪异的动作,权晏拓剑眉紧蹙,慢慢意识到什么,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

    黑色悍马开出别墅,一路往市中心而去。楚乔冷静下来,似乎有某种预感。

    终于,车子停在楚家别墅外面。权晏拓将车熄火后,转头望着身边的人,突然冒出一句话:“还疼吗?”

    楚乔抬起头,乌黑的眸子染着水光,怔怔的看着他。

    这话问的,权晏拓自己也感觉莫名其妙。

    收敛起心底的诧异,楚乔看着这栋房子,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权晏拓收起玩笑,眼底闪过一抹阴霾,“绑你上床这种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能做!”

    话落,他拉起楚乔,带着她走到大门口。

    开门的人是江雪茵,她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人,有些发懵。一时间也忘记让他们进去。

    须臾,她反应过后,忙的让开身:“你们来了,快进来。”

    权晏拓拉着楚乔的手,坐进沙发里,脸上的表情平和,似乎与平时无异。

    关上门,江雪茵忙吩咐佣人去倒茶。她走过来,眼神扫向楚乔:“乔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回家?”

    楚乔敛下眉,没有搭理她。

    这两人都不看她,江雪茵只觉得尴尬,脸色沉下来。

    “家里只有你一个人?”权晏拓终于开口,目光冷冷的:“我不和女人说话。”

    江雪茵气的脸色大变,却又不得不耐住性子,“你想找宏笙吗?他在书房,我让佣人去叫。”

    佣人见到她神情不对,小跑着上楼去请人。

    “妈妈,是不是司梵来了?”

    听到楼下的说话声,楚乐媛跑下楼,一张俏脸满是笑意。然而,见到坐在沙发里的那两人后,她灿然的笑脸霎时僵硬住。

    对面那道犀利的目光狠毒,楚乐媛心里一突,顿生不好的预感。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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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预告:名正言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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