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小说网 > 灶下婢 > 第119章 捅破

第119章 捅破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一剑独尊全职艺术家牧龙师临渊行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老张婆再次气结,没想到十几年没见,这人比原来还无耻。这是不是算恶有恶报,屈三爷就没有人真心相待。不过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儿子受到一丝影响,他是这么好的好孩子,老张婆正要再次开口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要有什么话说,就请出去。”

    老张婆瞧着挑起帘子走出来的人,眼先是睁大,接着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当年那个瘦瘦小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端庄大方的富家主母。

    穿的绸,着的缎,披的金,戴的银。就这样走出来,往这里一站,就有一种气度,戚嫂子也被镇住,很久都没说话。

    张有才瞧见绿丫出来,急忙道:“东家,我不是,我不是这个人的儿子,我也不晓得她从哪来的,再说一直都是我娘照顾我。”张有才情急之中,已经连话都说不清楚,绿丫抬起一支手,让张有才稍安勿躁,这才对戚嫂子道:“这里是铺子,不是公堂,你要吵闹也别在这吵闹。都给我出去。”

    绿丫的声音并不大,但已经让几个进了店里的人都退出去,尚妈妈见状,也跟着走出铺子,去轰那些围上来瞧热闹的人:“都走吧走吧,别把这路给占了,这里住的,可不是那样乱七八糟的人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家,你们把路给占了,要人家怎么走?”说了好几次,总算把人轰走一些,只有几个着实想瞧的,还不肯走,但见尚妈妈这样,也不敢再围上来,只是远远站着。

    戚嫂子的脚步已经往铺子外走去,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找儿子的,立时尖叫起来:“我不走,我是来寻儿子的,天经地义的事。”绿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当初这个女人得意洋洋地去厨房巡视的情形就在眼前,那大概是她一生中,最得意的时光吧?

    “我寻伙计来,为的是打理店铺,而不是让人来闹上门的。你若不出去,小张哥也留不在这里。”绿丫的声音平静,却让戚嫂子缩了下脖子,儿子没有事做,还怎么赚银子,可这样离开,事情都没说开呢。

    “这位奶奶,您这话就不对了,喜哥儿是个稳重孩子,他母子相聚也是好事,您那能为了这个就不要喜哥儿在这?”房东忍不住开口,绿丫这才瞧向房东,唇边带上一抹嘲讽的笑:“我的店,我出的钱,我想请谁想撵谁,不都该我做主?再说你说的母子团聚,可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晓得小张哥是这位张婶子的儿子,而不是今日跑来大喊大叫的人的孩子。若说找上门就要认娘,那这天下,岂不乱了套?”

    “你胡说,她也承认了,她承认这儿子是我的。”戚嫂子听到绿丫的话,本快退到铺子门口的她又指着老张婆尖叫起来。这尖叫传出去,那几个站的远的想瞧热闹的人,忍不住又探头探脑,但瞧见尚妈妈像门神样地站在那,又把头缩回去。

    承认了?绿丫眯起眼,老张婆被她瞧的一阵畏缩,想缩回去又觉得不对,只有站在那里。张有才这才伸手握住老张婆的胳膊:“娘,我只有你一个娘,永远都只有一个。”

    这话听的老张婆既欣慰又心酸,还没说话戚嫂子又大叫起来:“儿啊,你别信她的,她当年偷走了你,让我们母子分离,现在你认仇人做母,难道你就不知道我寻你这些年的艰辛吗?”说着戚嫂子又扑过去,拉住张有才的胳膊,死死拽住,怎么都不肯放开。

    “这位奶奶,您也听见了,这是实情,这件事,张婶子做的本就不对,哪有……”房东见状,继续帮着戚嫂子说话,就在戚嫂子得意洋洋,今儿最少,也能认一半回去,就听绿丫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知道,当初这孩子怎么被带走的,我也明白。无需你在这说。”

    她知道?这顿时打断了戚嫂子的得意,老张婆心中百感交集,房东已经道:“这位奶奶,您说什么话呢?您哪会知道这件事的首尾?”

    绿丫瞧着戚嫂子:“你不认得我了?当初你被屈三爷带回去的时候,还姓王呢,方才我恍惚听谁说,你现在嫁的男人姓戚?”这话就像一个霹雳从戚嫂子头顶打过,这个人,这个看起来端庄大方,一身气派的人,竟然认得自己,而且还晓得屈家,从这话里,难道她当初也在,她到底是谁?

    戚嫂子还在琢磨,绿丫已经瞧向老张婆:“张婶子,这一别,距你当初从屈家门口抱走那个没人要的孩子,已经十多年了吧?”老张婆在绿丫问戚嫂子的时候就已泪眼纵横,此时听到绿丫相问,眼泪流的更凶了,点头道:“算起来,已经十年半了,这孩子,都快十二岁了。”

    张有才理不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怎么也没想到绿丫会说出实情,她说出了实情,是不是就代表,姐姐其实也知道了,那么,姐姐会怎样待自己呢?

    绿丫和老张婆说完就瞧向戚嫂子:“当了别人,你的说辞还能骗骗人,可是当了我,你当初怎么不要这个孩子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又何苦呢?”

    “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并不是我不要这个孩子,是他们逼我,那个没良心的逼我,还有,还有那个贱|货,他们逼我,说不把孩子给他们,他们就要弄死我。我也没办法,没办法的。”说着戚嫂子就大哭起来,瞧向张有才:“真的,你相信我,并不是我不要你,不是……”

    戚嫂子的哭诉在绿丫的冷眼下戛然而止,接着就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我也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

    “你不是没办法,而是不疼孩子,这个孩子,从头到尾就没被你当做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个工具,你想得到富贵的工具。可是你没有想到,相公娘的手段比你高多了,为人也比你狠多了。旁的不说,就拿今日的事,你但凡对这孩子有几分怜惜,你也不会直接冲来铺子里要逼他当众认母。”

    绿丫说完低头瞧着戚嫂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戚嫂子眼泪鼻涕满脸,哭的什么都说不出来。绿丫已经吩咐尚妈妈:“拿五两银子出来,打发她离开,从此之后,她过来一次,就给我打走一回。”

    尚妈妈应是,拿了五两银子出来。戚嫂子脑中还转着别的念头,见了银子伸手要去拿,尚妈妈却没有直接递给她,而是笑嘻嘻地道:“这银子,你拿了从此不再上门,我就什么话都不说,可你若拿了还要转别的念头,你一上门我就让人给你送到衙门去,说抓了个小偷,你信不信?”

    这才是空口白牙诬赖人呢,戚嫂子想回她几句,可是那口都张不开。尚妈妈瞧向房东:“你说呢?”房东此时心乱如麻,本以为是主持公道,结果却是别人自己丢了孩子不认,而这铺子里的人,瞧着也是自己惹不起的,什么都没说就怏怏离去。

    尚妈妈这才把银子给戚嫂子,嘴里道:“你要晓得,你这突然带了银子出去,除了是偷,别人谁会相信是我们给的?”戚嫂子被这话噎的说不出话,想不拿银子又舍不得,只得还是接了银子对张有才道:“儿,我真是你的亲娘,只是她们都不许我认你,我这心里,苦的很。”

    绿丫没有理她,张有才低着头,戚嫂子见得不到回应,只得拿了银子爬起身离去。等她一走,绿丫就对尚妈妈道:“关门,今儿不做生意了。张婶子,你和这位随我往里面去。”

    老张婆应了,又对绿丫道:“绿丫,我,我也不晓得说什么好。”张有才拽一下张婶子的袖子,张婶子这才住口,和绿丫走到里面去。

    后院张有才从没来过,一进去就闻到一股幽香,老张婆虽也去过几家富户帮忙做席,可也不得踏足人家内院,此时一走进去,只觉得这清幽极了,差点连路都不会走。

    绿丫已经上了台阶,挑起帘子让他们俩跟着自己进去。张有才猜到姐姐只怕是在里面,心不由扑通扑通跳起来,老张婆想的和儿子一样,心也开始乱了,瞧见秀儿,要和她说什么呢?

    两人走进屋,秀儿出嫁后虽不继续住在这里,但摆设和原来也差不多,此时她正坐在窗下,肚子已经能瞧出起伏,听到老张婆和张有才进屋就抬头。

    若说绿丫的变化给老张婆的冲击很大,那秀儿的平静让老张婆更加无所适从。张有才瞧着这熟悉的面容,虽然日日相见,可是今日是不一样的,也许过了今日,就能叫声阿姐。

    屋内安静极了,过了好一会儿秀儿才起身:“都坐吧,绿丫,劳烦你倒杯茶过来。”绿丫应了,给他们倒了茶,塞到一直站在那的老张婆手里:“张婶子,你坐吧,说起来,都不是外人。”

    老张婆五味杂陈,茫然地接过茶拉着张有才一起坐下,往秀儿脸上瞧了瞧才道:“秀儿,你变了很多。”秀儿瞧着老张婆,也道:“张婶子倒和原来差不多,只是老了些。”

    “怎么能不老?我都五十了,这些年,你过的……”老张婆刚要顺着说,又把话咽下,只是瞧着秀儿。

    “我吃了些苦,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只是没有想到,张婶子你竟把这孩子养大了,我还一直以为,他可能夭折了呢。”秀儿的眼这才转到张有才脸上,声音没有起伏,但秀儿的手却有些颤抖,这层窗户纸终于戳破。

    “怎么说都是一条命,况且我也老了,回想当年,也颇作了些孽,能赎一赎,总是好的。”老张婆不知怎么眼里的泪流下,用手擦掉眼泪对秀儿说。

    “这人果真是会变的。”秀儿嘴里说着,眼却没有离开张有才的脸。张有才被秀儿看的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放,想回视过去,可刚一抬头,又觉得不该这样。

    “我知道,秀儿,你恨着狗儿,可是喜哥儿是个好孩子,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他是怎么做的。我今儿就厚颜求你,认了喜哥儿吧,你们毕竟是一个爹生的孩子。”老张婆擦一把眼上的泪,声音嘶哑地道。

    “张婶子,你若知道我那个爹,曾对我做过什么,那你就不会说,这孩子是和我一个爹生的孩子了。”秀儿声音平静,但绿丫能看见她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抖的绿丫一把把秀儿抱住。

    秀儿疲倦地靠在绿丫肩头,瞧着老张婆:“张婶子,如果不是上天垂怜我,就算有十条命,我也早就没了。”那些让人无法启齿的过往,那些苦苦挣扎的日子,让秀儿现在想起,都会一阵阵发凉。

    绿丫感到秀儿的手心有些冰冷,把她的手握紧些,老张婆还在流泪,别人不知道屈三爷是个什么样人,老张婆怎不知道呢?若早先还能被称为人,那后来就真是连人都不是,称他禽兽还觉得对不起禽兽。

    “那时候我多大,十四吧?”秀儿看着张有才缓缓地说,声音透着一股冰冷,那冰冷,能够冷到人的心里,尽管这屋里的炉子烧的很旺,尽管穿的不少,可张有才还是觉得有种透骨髓的冷。这是自己的姐姐,同父所出,可是那个爹,待她却和待自己是不一样的。更不提自己有娘的照顾,并没吃多少苦头,而她,吃的苦,只怕是想象不出的。

    张有才感到一阵羞惭,这种羞惭,是因给自己生命的那个男人胡作非为而发,是为了姐姐的遭遇而发,是为了自己不但不知道,还想认姐姐而发。

    见张有才低下头,秀儿紧紧抿了下唇才道:“一父所生,张婶子,确实是一父所生,可我很多时候都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仇人的女儿。我恨的,恨不得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来,好还个干净。”

    秀儿话里带着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让老张婆又流泪了,想劝说和安慰秀儿几句,可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如果你恨他,迁怒于我,那我也只能受着,谁让我是那个人的儿子呢,我没法改。只是希望你别把我撵出铺子,我还要赚银子养我娘。”张有才内心天人交战,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秀儿,也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喜哥儿,的的确确是个好孩子,他的好,就跟你差不多。”老张婆吸吸鼻子,打算再次劝说秀儿。

    “娘,不用了,我只要心里知道是姐姐就好,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上进,赚很多银子,给姐姐,不,给王姑姑瞧瞧。”张有才拉住老张婆的袖子,认真地对老张婆说。

    老张婆心里又欢喜又酸楚,想再开口说话秀儿已经开口:“既然这样,那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你们出去吧,以后这样的事别再发生。”秀儿说完这话,就像耗尽全身的力气,闭上嘴坐在那。

    老张婆望向秀儿,想再说些什么张有才已经站起身,给绿丫和秀儿作了个揖:“是,东家,王姑姑,这嘱咐我晓得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做事,今儿的事,断不会再发生。”说完张有才就拉起老张婆走了,老张婆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秀儿一眼,终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等四周重又安静下来,绿丫这才开口对秀儿说。秀儿闭上眼,努力把眼泪给憋回去:“我不能哭,我还怀着孩子呢,都说了,不能大喜大悲。”

    “所以你就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别去想原来的那些事。秀儿,那些噩梦,都过去了。”

    “我知道都过去了,可是还是有人站在我的面前,绿丫,我现在很乱。”虽然张有才主动说出姐弟不必相认,从此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他会好好上进,可是这种事情,哪是说说就可以的?

    绿丫了然地把秀儿的肩拢紧,这件事,真是连石大爷都不能告诉,不然的话,秀儿的伤疤,就会再次被血淋淋地揭开,露在众人面前。

    老张婆母子一走出去,尚妈妈就急忙迎上去:“东家没有说什么吧?还有王姑姑,我可怕东家不要你了,真不要了,我们还不晓得从哪去找这么能干勤快的人。”小青也凑过来:“就是,这阵势都把我给吓到了,还是东家和王姑姑有见识,王姑姑本来想自己出去的,东家说王姑姑有了身孕,这种事,还是东家来做就好,让王姑姑到后头歇着去了。”

    小荷虽没说话,但眼里也有担忧,张有才此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笑一笑。老张婆经的事要多些,也晓得此时嚷出来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抱歉地笑笑:“倒吓到你们了,东家和王姑姑只是问了问,并没说什么。”

    那就好,尚妈妈和小荷小青都松了口气,并没注意老张婆母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直到天快擦黑,秀儿才和绿丫从后头出来,尚妈妈眼尖,发现秀儿眼圈似乎有些红肿,想上前问问但瞧见秀儿的神色有些肃穆又不敢问,只是送秀儿和绿丫各自回去。

    等秀儿走了小青才道:“尚妈妈,我还以为你会问问王姑姑为什么哭呢?难道说东家训王姑姑了?”小青的话让尚妈妈打了她后脑勺一下:“胡说八道什么?张奶奶和王姑姑那是什么交情,哪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训她?不过你一说我就想起了,自从小张哥来了后,王姑姑的确经常发呆,张奶奶开头一个月也没来,但这几日来的也勤了。”

    “这有什么,方才张奶奶不是说了,她和小张哥的娘是认得的,既然认的,瞧见小张哥难免会有些眼熟,于是多来几趟也不奇怪。”小青的话让尚妈妈的手一拍:“这就对了,张奶奶和王姑姑也是原先认得的,那王姑姑原先也定然认得小张哥的娘,这样的话,只怕是勾起她们的旧事,哭一哭也平常。”

    两人在这说着闲话胡猜,绿丫已经回到家中,刚进门就见兰花迎过来,绿丫倒笑了:“你这做什么呢?怎么来了也不让人去铺子里说一声?”

    兰花挽住绿丫的胳膊就和她进了屋:“我这不是听外面人在哄传什么有人要认儿子,然后我细一打听,竟像是往你们那边去的,于是就过来了,等过来了一问,才晓得你没回来。定是在那处理这事。哪能去打扰你。我就想问问,这层窗户纸捅破了,秀儿以后要怎么待她弟弟?”

    “还能怎么待?这认不认的,心里不都膈应吗?”绿丫用手按下头才说出这么一句。兰花也不由叹气:“说的是呢,总是膈应,说起来,屈三爷可是比老虎还狠几分,老虎还不吃自己的儿女呢,可他偏偏……”

    他若不狠,当初也就不会那么快发家,接着那么快倒了,绿丫和兰花就着这件事发了几声感慨,兰花也匆匆告辞。

    兰花离开好一会儿张谆才回家来,又要到年下了,张谆比平日还要忙碌些,一进屋容儿就扑过去:“爹爹你都许多日子没回来了,不要我了吗?”

    小全哥起身走到张谆面前,规规矩矩给张谆行礼才对妹妹皱皱鼻子:“爹爹每日都回来的,就是你总见不到他,你啊,每天睡那么早,起那么晚,会见到爹爹才怪。”容儿被张谆抱在怀里,搂着他的脖子问:“爹爹真的每日都回来吗?”

    绿丫已经挑起帘子从里屋出来:“你爹爹当然每日都回来,不过回来的晚了些,等你起来,他又去上工了。不然你的花衣裳新鞋子从哪来?”

    “花衣裳新鞋子都是婆婆做的。”容儿的话让绿丫笑了,从张谆怀里接下孩子,笑着对张谆道:“今儿回来的倒早些,你也别抱着她了,都快四岁的孩子了,还要人抱,害不害羞?”

    容儿把绿丫的脖子也搂的很紧:“才不害羞,我就要你们抱。”小全哥鄙视地看妹妹一眼,容儿毫不畏惧地瞪回去,张谆不由笑了,绿丫让人把这两孩子都带下去睡觉,回头见张谆已经靠在椅上,这才坐到他身边转了转脖子:“今儿我也累了。”

    “可不,你今儿可是站出来说了那样的话。这还不到一下午的工夫,都传遍了。我这才偷个空早回来问问你,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屈三爷的儿子?”

    见绿丫点头,张谆更加惊讶:“那他不就是秀儿的弟弟?那秀儿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今儿把话都说开了,不认。”这答案让张谆沉默了,接着张谆就道:“可是毕竟是姐弟。”

    “是姐弟不假,可是屈三爷当年所为你也清楚,还有秀儿那些年也吃了些苦,到现在秀儿一想起来,都会难受,偏偏一个字都不跟我们提,你想想,那是怎样的心情?”

    那样的父亲,如同仇人一样,张谆垂下眼,绿丫拍他肩一下:“好了,你既然猜到了,也就别说出去,别招秀儿的难受,不然的话,我饶不了你。”

    张谆不由笑了:“好好,我听着呢,你放心,若露出一个字,我的全部身家就全是你的。【通知:千千小说网唯一新地址为】“绿丫先是笑了,接着作势就去捏张谆的耳朵:“怎的,你的全部身家不都是我的吗?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渐渐要往结尾奔去了。还有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