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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出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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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到这里,周玉勃被丁尧、全崇二人架起跟着走,至于跪地的牛锆,只能痴痴看着疯杀如鬼的家伙们消失在黑夜里,一个时辰后,东昌州府衙炸了锅,陈郡守听得巡捕回报,气的将桌案上的名画撕成碎屑。

    “废物,全都是废物,饭桶!”

    “大人…没想到这周玉勃竟然这般忘恩负义…胆敢勾结外人…谋害我郡城衙兵捕头…实在该死…”

    参事低言咒骂,却被陈郡守揪住当做出气筒:“有时间在这放瞎屁,还不赶紧发动所有衙兵、巡捕、哨骑去追查,一定要把那些杂碎抓住宰了…宰了…尤其是周玉勃,一定要把抓回来…”

    “是…是…下官这就去!”参事挨了怒嚎,当即胆颤心惊的向外奔去。

    杂乱的书房内,待心火稍稍平息,陈郡守才缓缓坐下,看着桌案上的画卷碎屑,他自语低声:‘陈定硕,你到底在中都惹了什么人?竟然让对头暗中查到我身上来?若是我出事,你我之间的龌龊事岂能瞒住?真是该死的混账…’

    深夜,中都一片寂静,偶尔有巡查卫在街巷上巡逻闪过。

    林秀离开华玉楼后,径直回到北玄道将帅府邸的偏将院,院庭处,刘磐吊着个膀子立在门前等候,看到林秀,刘磐赶紧上前:“将军…中军参将乌正来找你,已经等候两个时辰了?”

    林秀听之眉动:“何事?”

    “他没有说,一直在偏门阁屋等候!”

    话落,听到动静的乌正从偏门阁屋里走来,对于这个曾经的老上阶,林秀一直怀有无法释然的心结,眼看乌正走到近前,林秀缓息躬身:“乌参将,深夜至此,有何军令?”

    乌正扫眼刘磐,林秀当即道:“刘磐,你自可歇息去!”

    刘磐多看了乌正两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待刘磐离开,乌正才言:“皇城操演,你两阵胜利,更登上皇御阶面见陛下,着实涨了骁武皇的颜面,耿将军得知心悦,特在满祥楼为你摆下宴席,待今日傍晚操演结束,就命本参将来迎你,不成想没有寻到…可耿将军十分重视此番操演胜利,故叱令本参将,务必请到你,他眼下依然在满祥楼等候!”

    “耿将军心意…实在让末将惶恐!”

    林秀闻之,当即跪地请罪,可由心而论,他根本不屑,试想,自北疆搏战以来,耿廖处处刁难自己,又怎么会突然转性给自己庆功?即便真有,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闹不好已经备下热锅,准备吃肉,当然,这话林秀不能明面说出来。

    瞧着林秀低沉不应的神色,乌正平缓语气:“林秀,我知道你心里对将军有怨气,可是站在将位上考虑,你数次当众驳了将军的脸面?换做你,你会怎么做?凡事都要两面想,而非独自立身妄为!”

    “乌将军,事已过去,切莫再提!末将自知有罪,故不敢招惹耿大将军!”

    林秀不想再纠言下去,随意弱言搪塞,可乌正全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林秀,你终究是骁武皇的将,眼下本参将说句不地道的话,你若真有能耐离开骁武皇,那是你的本事,可是你只要在骁武皇一天,就要听从将令,否则在其它军行眼里,你就不单单是龙驹小将,你更是一个飞扬跋扈的骄兵野马,那时对你的名声将途有什么好处么?究其深言些,若不是将军怜惜你的才能,你怎会安然到现在?”

    “呼…”

    听到这些,林秀缓息,似乎想把心底的唾言喷出,砸在乌正脸上,可他到底保持理智:“乌参将,多谢提点,只是末将野性难训,时常让将军多怒火满腔,眼下操演结束,明日末将就会离开中都,回到西山大营,介时末将定然向请罪受罚!”

    “林秀!”乌正大声一语,如此引来刘磐及数个骁骑亲兵的观望:“有你们什么事?滚进去!”

    乌正斥责,刘磐等人沉目退下,他重重喘了几口粗气:“林秀,此番就算你看在我们当初斜坡林奋战的份上,帮帮本参将?去应了耿将军的宴,难不成你非要把事做到绝对的路上?让本参将成为骁武皇中的笑料?”

    此一言正中林秀心底,斜坡林一战,乌正还是那个刚毅血性的汉子,对自己也算有些恩情,若真到绝顶相对的份上,确实太过,想到这,林秀平下心绪:“乌参将勿怒,末将方才激动了!”

    “唉…”乌正也不愿多说,闪身抬臂做出请样:“林秀,别让将军再等了,他终究是骁武皇的将军,你此番顺他一毫,他会还你一丈,你应了本参将的颜面,本参将也会谨记心中!”

    林秀思忖瞬息,正要跟着乌正前往耿廖所在的北城满祥楼,刘磐跟出来:“将军,夜深了,属下跟您一起去吧!”

    可林秀看着刘磐肩缠绷带,稍加怜心道:“你今日就歇下吧,我只是去见耿将军,又是在中都这天子脚下,更有乌参将护卫随行,不会有事!”话落,林秀随乌正离去。

    一路上,夜黑凄冷,凉风嗖嗖,林秀之前在月华楼与南宫保、史进、诸遂风三人痛饮一坛清酒,此番风冲酒发,那股淡淡的醉意蒙上头颅,发觉林秀骑行不稳,乌正道:“你怎么了?”

    “夜风有些冲头,无事!”

    话虽如此,可乌正早已嗅到林秀身上的酒息,待二人走到富春街时,林秀低问:“乌参将,怎么到这里了?满祥楼不是在玉平街么?”

    “此条是近路,前面街巷右转就到了!”

    乌正随意说着:“林秀,你我不管怎么说,也有将兵一场的情谊,故本参将多言一句,这军行之路,将有将途,兵有兵道,咱们作属下的,有些时候不能单凭义理心性行事,毕竟世风权贵…非你我二人可以改变,待会见了耿将军,你稍许示弱,借着此番操演胜风,几言顺语,耿将军就会忘记过往,如此你二人的隔阂也就云开见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