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小说网 > 鸣凤天下 > 第五十章山庙中几人争执,夺尸首曾生现身

第五十章山庙中几人争执,夺尸首曾生现身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风起龙城弃宇宙夜的命名术剑来渡劫之王第九特区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老家伙,究竟在说什么?”

    沉着声,张宏圣看着那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的贾涉。〈

    然而等到良久,那曾经高声辩论、挥斥方遒的老者,却再也没有半份的动静。见到旁边张宏圣指示,甲无伤立刻上前,将手摁在其心脏之处,触手之处一片冰凉,半点生机都无。

    他立刻怔住,低声说:“他死了!”

    “死了?”不可置信,严忠济望着那神色安详的家伙,低声问道:“这家伙就这样死了?”他曾经也曾想过遇见这人时候,应当如何斥责对方,又该如何将此人明正典刑。然而等到真正遇见此人时候,严忠济却现自己居然是半点言语都未曾辩过对方,甚至就连那复仇之心也是骤然停歇,浑然不知究竟应该如何去做。

    空虚、茫然,这时他却陷入仿徨之中,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收起折扇,张宏圣拇指摸捏着铁扇治下吊着的玉坠,冷玉所制的玉坠素来都有安神静心的妙用,安静下来的他这才缓声说道:“没错,是死了。”

    担忧、无奈,紧抿的嘴唇犹如刀削,双眉亦是紧紧皱起,虽是已然仙逝,然而这表情却还是栩栩如生,如同再生。

    这贾涉在逝世之时,大概也还在担心南朝吧。

    毕竟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就凭南朝目前朝政腐朽、军队废弛的状况,只怕很难自蒙古军威之下保存性命了,这一点他早已经知晓。

    “就算死了,我也要你碎尸万段。”

    严忠济却倍感恼火,五指攥紧钢刀,已然准备走上去。

    他那父亲死相极惨,先是受了传国玉玺致命一击,后被萧月将头颅整个砍下,可以说死状极惨,而这般事情自然是眼前这人一手策划指导的。

    今日若是不能让这人受到惩罚,他如何向父亲交代?

    “严侯爷,那人已然承蒙佛祖召唤,坐化在这里。可否放他一马?”

    尚未等张宏圣做出反应,杀浑天却是站出来,直接挡在严忠济面前恳求道。

    在山庙地上,尚且有乌黑血渍,那是月余之前他们和清乐社厮杀时候所留下来的,因为一直没有人清理,所以一直遗留到现在。而当他站在这里的时候,甚至还可以“看见”那曾经记起惨烈的厮杀,毫无理性、只有杀戮,等到这个时候,杀浑天突然感觉自己过往一切,全然没有了意义。

    “给我闪开。”

    低沉着声音,严忠济威胁道。

    “但是他已经死了!”道出了事实,杀浑天却并未退缩:“若是针对一具尸体,只怕并非仁义之举。”

    “仁义?就你这屠夫,也有资格说吗?”面露鄙夷,严忠济高声笑着,“别忘了你十年前在蒙城做的事情。那程氏家族共计一百三十七口性命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可曾忘记?”

    “我当年寻仇一心复仇,谁料被人挑拨,反而错杀好人,以至于铸成众生大错。”身子一晃,杀浑天那本是凶性十足的脸孔,立时透着一丝悲哀,低声道:“但是侯爷,过去种种譬如朝露,不过是梦幻泡影。若侯爷常怀仇恨,只怕乃父泉下难眠啊!”

    “泉下难眠?我若是不将这家伙手刃于此,那才是泉下难眠。”斜斜扫过了默不作声的张宏圣,严忠济低声喝道:“还有你,管好自己的狗,莫要让他跑出来狂吠。不然的话,可就莫怪我不客气了。”这话一说出,无论是杀浑天,还是那算无命、甲无伤全都目露羞愤,然而再被两人盯着的时候,他们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张宏圣连连摇头,也不再理会庙中贾涉尸身,转过身却走出了山庙,说道:“此人已经死了,想必另外两人也正在那山林之中。即是如此,那我就先行离开,也好为史老将军助阵。黄河三鬼,你们三人也和我一起出去吧。”冷冽寒芒却自眼中流露而出,落在了黄河三鬼身上。

    那杀浑天立时抖了一抖,低声说道:“但是那老先生如今已然仙逝,若是就这样放在这里只怕不妥,不如由我等为他们修一个墓如何?毕竟这里虫蚁甚多,若是让他们伤了这位的尸身,只怕不妥。”

    “老先生?”

    稍有诧异,严忠济立时转过眼珠,死死盯着杀浑天。

    杀浑天虽然感觉言辞不妥,却也没曾低下头,反而微微抬起头颅,分毫不打算露出自己怯弱来。

    “杀浑天!”远远地一个声音传来,张宏圣却是看杀浑天始终在这里厮混而感觉不满,于是说道:“你若是还不跟上,莫非是想要离开不成。但是你既然打算留在这里,那就莫要怪我不给你碎玉丹了。”隐隐中,自然是含着威胁。

    杀浑天再听见了那碎玉丹时候,也立时神色恍然,无奈之下只好侧过身子,让严忠济继续前行。

    背对着身后立在香案之上的佛像,他看着远处高高悬在天空的太阳,日轮显现正如那佛陀降世,明媚的阳光像是要将世间的一切污秽全都驱走,但是这藏在心里、存于生命之中的雾霭,却始终无法驱逐。

    倍感痛苦,杀浑天不禁低声念道:“佛祖,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挣脱苦海?”

    自当年侥幸生活下去之后,他虽是修得一身本领,但是一家全都淹没于黄河之中,之后为了寻仇反而被奸人挑衅,故此错杀了好人。之后虽是将那奸人斩杀,但是他却受到淮北一代英豪通缉,之后不得不投靠张秀,方才苟延残喘了下来。

    名声虽旺,但大部分都是恶名。

    若是失去了张秀的辅助,他实在不清楚自己究竟如何才能活下去。

    “一介武夫,居然也敢再次饶舌?”满是不屑,严忠济不去理会离开几人,而是沉下心思一步一步走到贾涉身前。

    他且看着那微微挑起的嘴角,却忽然感到那笑容像是在嘲讽,脑海之中不禁想起之前被这人唾骂时候的场景,立时就感觉心间气堵的很,越感觉眼前这个家伙相当碍眼,立时撩起钢刀,欲要挥下。

    正在这时,自山庙之外,传来数声惊呼。

    严忠济立时恼怒,暗想:“他们在干什么?”然而等到他想要挥下时候,却觉得手腕宛如被钢铁钳住,丝毫动弹不得。

    侧目一看,严忠济立刻现在身边之处出现一人,白白须、身体健硕,而那抓住他手腕的手臂亦是粗壮无比,上面那坚硬老茧硬的好似生铁一样,令其分毫动弹不得。

    很明显,这人正是曾生。

    他似乎感到严忠济心中恼意,立时叹道:“你这厮,想要坏别人尸,心肠忒是歹毒。若是别人来了,非得一剑将你废了。但是我素来不杀生,所以还请你抱歉了。”之后,他只将那手腕一动,立刻将这严忠济硬生生扯了起来,正如那皮球一样,被整个自山庙庙门抛了出去。

    之后,曾生看着贾涉那犹自带着愁容的脸,立时低声道歉道:“此次前来,我是奉了师尊之命带您离开此地。但是没料到,如今时候您竟然已经再次仙逝。若有冒犯,还请原谅!”说着,他将手一览便将贾涉尸身扛起,旋即快若流星,迅自这山庙之中离开。

    此刻,自山庙之中立时便有黄河三鬼和张宏圣扑来。

    杀浑天已然催动其背后紫雷狂刀,阵阵刀气带着雷霆之声;算无命一手夺命金算全数射出,招招对准周身要害;甲无伤亦是挺身上前,意图当做对方;躲在三人之后,那张宏圣亦是连连挥动铁扇,道道罡气铺面而来,自地面上刮起阵阵尘沙。

    三人一并出手,想要将曾生挡住。

    然而曾生只是轻轻一笑,右手之上握着一并钢刀,正是之前自严忠济手中夺下的,他只将这钢刀劈空一挥,凭空中一道青壁立刻显现,将他护在身后,无论是刚烈刀气、锐利金珠,还是那狂猛罡气,具是被这青壁挡住。之后,这青壁更是如同那厚实坦克一样,朝着几人撞去,凶猛之处令人感觉犹如巨像冲锋一样。

    看见此人如此表现,张宏圣已然知晓此人修为远自己,便是那黄河三鬼一并上前,只怕也无法挡住对方,心中满是惊讶:“这厮究竟是谁,居然如此厉害?而且今日时候突然现身,只是为了带走贾涉。难道这人,乃是南朝奸细不成?”

    忐忑不安,张宏圣立刻舍弃了追寻的念头,转而将被丢出来的严忠济接住。

    借此机会,曾生立时化作一阵清风,快从这里离开,纵然身后有黄河三鬼还有那张宏圣想要运起轻功跟着,但是他们具是无法跟上曾生度,只得被丢在后面吃灰罢了。

    “那厮究竟是谁?”

    好容易缓过气来,严忠济满腔恼火。

    就差一丝他就能够报仇雪恨,但是如今时候却被横插一杠,如此行径自然会感觉不舒服。

    “不清楚,不过他的出现越肯定了我的猜测。那南朝定然已经在这北地之中搞鬼,不然的话那个家伙是不会出现的。”张宏圣冷着脸,仔细分析着,否则的话对方为何要将贾涉的尸体带走呢?

    事实上就算贾涉自杀,他也有办法自对方脑袋之中找出东西来。

    毕竟这个世界之中,诸多奇妙玄功向来很多,自死亡脑袋之中挖掘信息的手段也是不少,至少张宏圣就知道他父亲所出身的少室山禅宗之中,就存在着相当多的妙法。

    之前未曾将贾涉头颅割下,不过是因为他怜惜自己名声,不欲借此污了自己的手,故此撺掇严忠济去做这种卑劣事情来。只是世事无常,凭空出现的曾生,却是坏了张宏圣的计划,这一点当真是万幸了。

    想不出所以然来,张宏圣只好放弃追查对方踪迹的想法,说道:“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先和史权汇聚吧。毕竟那人突然出现,只怕图谋不小。若是让史老前辈也中了对方毒计,那就麻烦了。”

    几人说完,便看见大路之上,那清乐社黑军正神色落寞,一副丧葬的样子行走在道路之上,其上率领众人的史权亦是面白如纸、气息衰弱,明显是受了重伤,只能够呆在那马车之中,任由周围的士兵团团围住,好保障其生命安全。

    张宏圣感觉诧异,敢上前问道:“史老将军,您这是怎么回事?”

    “哼!”

    冷哼一声,史权脸上乌云密布,反倒是反口斥道:“你们呢?要知道当初时候我们可是商量着兵分两路,怎么你没有将那家伙给带来?”

    “唉!”张宏圣立时哀叹一声:“我本来将那贾涉已经逼入绝境之中。谁料此人却以言语诳我,之后更是自闭心脉而死。我虽欲将此人尸身带回,没奈何却横生枝节,被一个不知名的家伙给抢走了。这般样子,当真让人生气。”

    “不知名的家伙?那个人是不是白白须,年约三十左右,而且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粗布衣衫?”史权立刻问道,毕竟他之前曾经和对方对阵,那萧月被他以烈阳箭重创短暂中根本无法动弹,那么剩下的只可能是昔日里转死复生的曾生了。

    “正是此人!”

    张宏圣惊讶回道,旋即就若有所思:“莫非将军便是被此人重伤?”

    “是!也不是!”史权皱起眉头,却不愿将当时候和萧月、曾生对垒事情说出来,旋即就撇开话题,又是问道:“只是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要知道我虽然将那孽女给重伤了,但是却也被对方逃出一人。看起来,他们这个时候应当是逃往南朝了。毕竟对方可是带着玄铁,更有传国玉玺的消息,若是那南朝也因此大规模调动力量,想要丛中浑水捞鱼的话,只怕对咱们不妙啊。”

    “没有!”

    无奈摇头,张宏圣想着自己虽然苦心孤诣想要自贾涉口中套出情报,但是却被对方三言两语就调开话题,甚至临死之前都被摆了一道,当然是感到恼怒无比。

    辛苦一个多月,而且就连史权都被重伤,这般样子他们当真是没脸见人了。

    史权亦是感到恼火,张口唾骂道:“妈的!下一次遇见这帮混蛋,我定然将他们一个个全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