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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欠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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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果长吁出口气,将手反转,捏了捏他的手,又为他夹上些菜,柔声道:“吃饭吧。”

    在心痛的同时,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他的不同意反而释放了她纠结的心。

    二人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末凡也如平常一般,不时的给她挟菜,斟汤,就象刚才什么也不曾说过。

    用完餐,等丫头收去碗筷,看看天色,已是不早,起身抖平衫袍,“我要回去了。”

    玫果愣了愣,“客房都已经安排好了,你今晚不在这儿留宿?”

    末凡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来回刮着她光滑的面颊,凝视着她的眼,“不了,我在这儿,你也睡不好。”

    玫果轻点了点头,心里漾着不舍,“我送你出去。”

    “好。”他放下手,略侧身,等玫果先行,才走在她右侧方。

    两人并肩而行,谁也不说话,尽量放慢脚步,玫果的肩膀不时触及他的手臂,这时她突然好想挽着他的手臂,转头看了他肩膀好几次,终只是把手袭在身前长袖中绞了又绞。

    直到二门,看他翻身上马,绞在一起的手指也没放开。

    仰望着俊马上的他,彼此凝视,好想对他说,“你留下来,好吗?”或者对他说,“我命令你留下。”

    或许不管用哪种方法,他都会留下。前者,他不会忍心拒绝她;而后者,他不能不听令于她。

    但她咬着唇瓣,哪句话也没说出来。前者,她开不了口求他;而后者,她不愿用自己的身份强迫于他。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轻拉缰绳,调转马头。

    玫果在他转身的瞬间,心里突然象空了一块,看着他骑着马,慢慢走向大门,一个不受控制的声音从口中,“等等……”

    末凡蓦然拉住马缰,转过身,静如止水的眸子里涌上喜悦。

    玫果舔了舔唇,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半个字。

    末凡眼里的喜悦慢慢褪去,“我走了。”

    “我送你。”玫果哽在喉咙里的话,溜出樱唇。

    末凡眼里将逝的笑意又再化开,“好。”微伏身,向她伸出手。

    玫果上前两步,将手放进他掌中。

    他五指一合,一缩臂。

    玫果只觉身子一轻,离地而起,轻飘飘的落在他身前马背上。

    末凡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持缰,不再迟疑,一夹马腹,径直出了镇南府,避开人多街道,飞奔出了城,才慢了下来,任马自己慢慢前行。

    玫果身后传来他阵阵体温,心里一片祥和,想找点什么话来打破这份沉默,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目视着前方,只是箍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象是怕她跌下马背,又象是一放手,便再也抓不住她。

    不知不觉中已到了四年前他第一次到镇南府接她时,她下车想溜号的地方,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向她宣称了他们之间的赌约,也是在这个地方,她第一次正视了这个男人的非同一般。

    这些点点滴滴重新渗进她心里,与当时却是别样的心情。

    在她以为他们会在沉默中走完这段路的时候,他突然低声问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玫果侧身坐在马上,略偏过头,仰起脸便能看见他的脸。

    他仍只看着前方,并不看她,俊逸的面颊透着认真,平时他做任何事都从容不迫,这样认真的神情倒是少见。

    玫果秀眉慢慢皱眉,难道又是那个小恶魔给了他什么许诺?“什么解释?”

    他低下头,审视着她的眼,“伯劳飞燕。”

    玫果突然觉得好笑,是他放弃她,却向她要解释,正要撇头轻笑,被他捏住下巴,不容她转开头。

    他咄咄的看着她,眼里却没了平时的温暖,令玫果凭空升起了一股寒意,身子不自觉的往后退,想与他拉开距离,却被他手臂一紧,拉了回来,轻咬着唇,不畏的回瞪着他。

    “因为夜豹吗?”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不容错过一丝的变化。

    玫果的心猛的一跳,勉强笑了笑,“怎么可能。”

    他淡淡一笑,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脸向她逼近了些,“真的不是?”

    玫果压不住乱跳的心,转过脸避开他的迫视,“不是。”

    他再次扳过她的脸,伏低头,唇几乎贴上她的,呼吸轻轻拂在她面颊上,“真的?”

    玫果的心砰然乱跳,脸慢慢发烫,咬咬牙,“真的。”无论如何不能让弈的身份暴光。

    他步步进逼,没打算放过她,他箍在她腰间的手慢慢下移,轻压在她小腹,“那身上的咒是如何解的?”

    玫果的心猛然抽紧,呼吸不禁一窘,“我不知你说什么。”

    他轻轻一笑,眼帘下垂,凝视着她的唇,用自己的唇轻扫着她柔若花瓣的唇瓣,“你知道我说什么。”

    强烈的压迫感让玫果感到无法呼吸,使劲推开他,咽了咽堵在喉咙上的那口气,“我要回去了。”

    说着想滑下马背。

    他重新环住她的腰,不容她下马,牢牢固在怀中,“我并非定要你回答,只要你象以前一样便好,那‘伯劳飞燕’几个字,却不可再提。”

    一团怒火从玫果心里慢慢燃起,双手抵着他的胸前,将他推开些,可以看清他的脸,“你既然并不想与我共结连理,又何必在意什么‘伯劳飞燕’?

    ‘伯劳飞燕’不过是早晚之事。”

    “共结连理?”他突然发现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名词,指腹扫过她的唇,“自你出生便是我的夫人,我六岁便是你的夫,你我之间还谈什么共结连理?”

    出生,六岁?玫果无语的翻了个白,标准的娃娃亲,“那时知道什么?”

    “不管知不知道,事实就是如此。”他目光一黯,“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那么小,我觉得你好奇怪,又好有意思……”

    他想起儿时,抱着她到处跑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玫果没来由的心里一暖,虽然不知他那个时候看到的是自己还是那个小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