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小说网 > 秀色锦园之最强农家女 >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牢,走水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天牢,走水

推荐阅读:天神诀梦醒细无声神级幸运星惊悚乐园娱乐圈最强霸主农女贵娇我的大侠系统奸臣无限之军事基地宠文结局之后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窦威泪声俱下,还当真拂起袖子揩了两把老泪。

    崇帝一双黑暗,深邃的眼瞳,微微缩了缩,眼底冷光一闪而过,并不接去他的话,等着他接下来的说辞。

    窦威揩去两把老泪,一张老脸悲戚的望着崇帝,稍重片刻,果然又言语恳切的道:“皇上,都是微臣教子不严,骁儿,云儿才犯下这等糊涂事。”言语虽然恳切,却并未直接承认窦骁,窦云克扣军饷的事情。

    崇帝深邃的眼底,丝丝暗芒再次闪现。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窦威,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探究着。

    这只老狐狸今日唱这么一出,又想打什么主意?

    待窦威泪声俱下说完,崇帝略微思索,才开口道:“窦爱卿,你莫要怪朕狠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纵使窦骁,窦云是朕的表侄儿,但是国法不容情,朕这也没有办法。”

    话毕,崇帝看着窦威,露出一脸伤神,爱莫能助的表情。

    “皇上担天下之忧,微臣能够体谅皇上的难处。”窦威顺着崇帝的话回道。

    他自然知道,崇帝如此说,只不过是在逼迫他,打压他而已。

    “窦爱卿能够体谅朕便好。”崇帝端了端身子,假意叹了一口气,继而,瞥向高九,冷声吩咐道:“还不给窦将军赐座。”

    崇帝的思维有些跳跃,高九险些没跟上,神色愣了愣,方才道:“是,皇上。”应声完,亲自拉了一把雕花木椅,到窦威的身边。

    “大将军,皇上赐座。”

    窦威瞥了那雕花木椅一眼,撩开朝服,重新匍匐在崇帝的御案前,“微臣叩谢陛下隆恩。”随即起身,端坐在了那张雕花木椅之上。

    一屁股落下,窦威只觉得如坐针毡。

    坐落之后,窦威挑眼看向那明黄色的御案,这时候,崇帝已经重新拾起了御案上的一本折子,正埋头认真的批阅起来,根本就没顾到他。

    鎏金镂空的香炉之中,飘散出一阵阵龙涎香的气味。

    落大的御书房,静悄悄一片,静得跟死寂一般,伺候在一旁的太后,宫女,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深怕搅了这安静的气氛。

    窦威凝眉,一颗心越发下沉。皇上这是在和他比耐心。

    时间静静而逝,已经过了两盏茶的功夫,只见崇帝还在继续执笔批阅御案上的折子,一眼未曾看过窦威,也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窦威眉头深锁,一颗心沉了又沉,此时,他真有些摸不透崇帝的心思。

    “皇上!”最终,窦威还是忍不住先开口,他站起身来,恭敬的站在崇帝的御案前,“微臣有事启奏。”

    窦威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打破了御书房内的寂静。

    崇帝垂着双目,待窦威话落,他的眼底,隐隐有光芒闪过。哼,这只老狐狸终于沉不住气了。

    想罢,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狼毫搁下,扬起深邃的眼眸,将视线移到窦威的身上,不紧不慢开口,“哦,窦爱卿有何事启奏?”明知故问。

    说话的语气平平淡淡,让人摸不到他的心思。

    窦威见崇帝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眼眸微微一转,淡扫了高九,以及伺候在一旁的太监,宫女。

    崇帝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冲着高九,随手挥了挥。

    高九会意,领着几名小太监,小宫女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顷刻间,落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了崇帝,以及窦威,当然,暗处还隐藏着崇帝的贴身隐卫。

    崇帝挑着一双幽深的眼眸,凝视了窦威片刻,正色道:“窦卿家,何事,现在可以说了。”

    崇帝话音刚落,窦威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御书房内寂静无声,只听得两只膝盖骨,脆声磕碰在地面上,可见窦威这一跪,用了多大的力气。

    崇帝像是早已经料到,窦威会有此举动,见他整个人匍匐跪在地上,脸上的神色未发生一丝一毫变化。

    窦威忍着双膝间的疼痛,半响,扬起头来,看着崇帝,道:“皇上,请您念在窦家世代为朝廷尽忠的份上,轻饶骁儿,云儿这一次吧。”

    语气里夹带着浓浓的悲戚之色,此刻,倒很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

    崇帝将窦威的话,一字一句听了去,暗自揣摩着窦威此刻的心思。

    他平视着窦威,眸光微微闪烁,作出一副颇为为难的模样,道:“窦爱卿,克扣军饷,可是重罪,若是朕不严惩,何以正军心,何以安万民,何以向万千将士交待。”

    言下之意,便是不肯轻易赦免窦骁,窦云之罪。

    窦威早已心知肚明,崇帝是想借由此事拿捏窦家,再借机削弱窦家的势力,想要替窦骁,窦云洗脱罪名,窦家不做出一番取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来御书房之前,窦威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此刻,见崇帝一副爱莫能助,痛心疾首的模样,窦威只得一咬牙,一狠心,道:“皇上,只要您能赦免了骁儿,云儿,微臣愿意交出禁军统领大权。”

    交出禁军统领大权,窦家就等于失了三分之一的兵权,但是,为了救骁儿,云儿,唯有出此下策了。

    禁军中,尚有他不少亲信,就算交出统领大权,皇上也未必能够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禁军,到时候,他再想方设法,将统领大权夺回来即可。

    转念一想,窦威心中那口气,稍微顺畅了一些。

    崇帝等的就是窦威这一句话,此刻,窦威主动提出交出禁军统领大权,他心中微微暗喜。

    窦骁,窦云是否有罪,只是他动动嘴巴的事情。

    窦家克扣的那点军饷,其实也不算个事。

    “窦爱卿,起来说话。”崇帝很好的隐藏了心中所想,他看着窦威,幽深的眸底,隐隐溢出似有若无的诡笑,冲着窦威扶了扶手。

    窦威知道崇帝这是动心了,忍着双膝处的疼痛,他站起身来,不待崇帝开口,只见他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物,再上前几步,恭敬的将那东西递到御案上。

    “皇上,这是调动禁军的兵符。”

    崇帝见窦威主动交出兵符,心中喜意更甚几分,只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神色冷戾如冰,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他转动眼眸,将视线移到御案之上,只见面前明黄色的御案之上,正摆放着一枚,墨玉雕刻的虎形玉坠,此玉坠,正是调动禁军的兵符无疑。

    确定东西无假,崇帝伸手将桌上的兵符拾起,然后收了起来。

    窦威见崇帝收了兵符,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猜得没错,皇上是想借骁儿,云儿的事情发难,释掉他手上握着的兵权。

    如今皇上收了兵符,骁儿,云儿就应该会没事了。

    禁军兵符到手,崇帝果然龙心大悦,原本冷戾的脸上,竟然难得浮出了隐隐的笑容,看向窦威,道:“窦爱卿,窦骁,窦云乃是朕的表侄儿,屡建战功,乃是朕的忠良爱将,朕又岂会亲信几本账目,便治罪二人的罪。”

    话语顿了顿,又接着道:“窦爱卿且放心,朕一定命三司彻查此事,还窦骁,窦云清白,还窦家一个公道。”

    言下之意,便是三司会审之后,才会考虑放了窦骁,窦云二人。

    崇帝已经松了口,窦威自然不敢再轻易挑他的逆鳞,进而要求什么,只得勉强拉起一张老脸,顺着崇帝的话,回道:“皇上英明,微臣替忤逆子叩谢皇上隆恩。”

    “罢了,朕累了,你且退下吧。”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冲着窦威挥了挥手。

    话毕,崇帝端坐在龙案前,单手支着额头,双目微微闭着,养神,手指轻柔着紧蹙的眉心,作出一副,他真的很疲惫,伤神的模样。

    窦威挑目望着崇帝,见他正闭着双目养神,只好再冲着他施了一礼,“微臣告退。”随即,恭敬的退出了御书房。

    窦威刚离开御书房,就见御书房内,一扇明黄色的轻纱帷幕,无风自动。

    崇帝猛然睁开幽深的双目,冷声道:“出来吧。”

    他一声刚落下,一道黑影快速的移到了御案前,“主子,您真预备放了窦骁,窦云?”原本主子行事,他素来不敢多问,只是此次若是真放了窦骁,窦云,往后要想再拿窦家的人开罪,就难办了。

    只要铲除了窦骁,窦云,整个窦氏便后继无人,将窦氏家族连根拔起,指日可待。

    鬼面摸不透崇帝在想些什么,透过额前黑纱,他的两道视线紧落在崇帝的身上。

    “你都听到了?”崇帝冷盯着鬼面,不答反问。

    “是,属下全都听到了。”鬼面据实以报,“主子,那窦骁,窦云骁勇善战,留着必成后患。”

    崇帝凝视着鬼面,深邃的眸底,有一抹幽光稍纵闪过,他没有立即理会鬼面所说,而是慢条斯理的,再次执起面前的狼毫,右手运着笔,刚劲有力的笔毛拖墨,在宣纸上笔走游龙。

    “朕可有说过,要放过窦骁,窦云?”

    随着他冰冷的话音落下,他手中运笔的动作同时停住,洁白的宣纸之上,一个“杀”字龙飞凤舞。

    阻他江山者,杀无赦。

    鬼面冷厉的站在御案前,等着崇帝收尾一笔,待看清崇帝所写“杀”字,他拱手,恭敬道:“主子,要如何做。”

    “天牢不慎走水,想必很好。”崇帝冷声道。

    说话间,他凝视着面前的“杀”字,幽深的眸底,渐渐溢出冰冷的杀意,而嘴角却隐隐浮现出笑意,眼中的杀意,配上嘴角处的笑意,使得他面容异常诡异,那笑容凝结在嘴角,异常嗜血。

    鬼面自然明白,崇帝所说的天牢不慎走水,是什么意思。

    一把火直接烧掉整座天牢,干净利落,就算窦威,窦奎怀疑,心有不满,也无济于事。

    “是,属下这便去安排。”鬼面恭敬道。

    “此事,等三司会审之后再办,暂时不急。”崇帝抬起眉头,悠然将手里的狼毫放下。

    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挑眼看向鬼面,问道:“朕上次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妥了?”

    “嗯,已经办妥。”鬼面点头道。

    紧接着,只见他伸手自怀间取出一件明黄色的物什,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的将那东西呈送到崇帝的面前。

    “主子,这是属下在瑞亲王府的暗阁内找到的。”

    为了找这东西,他可花费了不少心思。

    崇帝垂目向下,两道犀利的视线落在鬼面的手上,目光凝视着那卷明黄色的东西。

    凝视半响之后,他才伸手将东西接过,然后徐徐展开。

    待那明黄色的布卷展开,一行行清晰的文字跃然之上,文字末端盖着国玺,正是一道圣旨无疑。

    崇帝越往下看,脸色越发下沉,发青,眉宇间的阴狠之气越发浓重。

    哼,废帝,取而代之——先皇待他那位好皇兄,可真是好得很呐,纵是死了,也不忘留这么一道遗诏。

    若是这道遗诏,一旦公布于众,那么他的帝位……想到此,一股汹涌的戾杀之气自胸口处席卷而起,直冲天灵穴。

    崇帝深蹙着眉头,额上条条青筋冒出,一张阴郁的脸,几乎扭曲。

    那只握着先帝遗诏的手,狠狠一握,一把将那明黄色的遗诏揉搓成团,捏在手掌间,那阴郁的神色,恨不得将那遗诏直接捏成粉末。

    御案旁,那顶鎏金镂空香炉之中,龙涎香所散发的青烟,正袅袅自香炉顶升起。

    崇帝一双幽深的眼眸微转,将视线移到那顶香炉之上,突然,他撩开膝前的龙袍起身,几步行至香炉前,伸手将香炉顶盖揭开,紧接着,将那先帝的遗诏丢入香炉之内,再心满意足的将香炉的顶盖合上。

    那明黄色的锦绸遇火即燃,不消片刻,便见香炉顶部冒出了一缕缕浓浓的烟雾,甚至自镂空的雕花间,窜出了明黄色的火苗,空气中充斥着灼烧布匹时的糊味。

    崇帝站在香炉前,挑着一双幽深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香炉的顶部,直到那卷先帝遗诏燃烧殆尽,他才收回了阴冷的视线。

    “今日之事,朕不想再有第三个人知道,嗯。”崇帝突然转过身,两道阴冷的视线像毒蛇一般缠上鬼面,冷声道。

    崇帝转过身,鬼面扬着眉眼,正好撞上崇帝两道阴狠的视线。

    纵使他跟随崇帝多年,又深得崇帝信任,此刻,在这等阴狠目光的注视之下,他也不免觉得脊背阵阵发寒,面色一滞,略微有些僵硬。

    索性一层黑纱,很好的掩盖了他脸上的表情,待崇帝冷声落下,他拱手而道:“请主子放心,属下就算是死,也不敢泄露了今日之事。”

    “嗯,且退下吧。”崇帝声无波澜的“嗯”了一声,重新走回到御案前,坐下。

    鬼面谨慎的瞥了崇帝一眼,“属下告退。”他单膝下跪,施了一礼,紧接着,身形顿时化作一团黑影,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御书房。

    三日之后,三司会审。

    崇帝果然信守承诺,吩咐三司的人,随便寻了个替死鬼,洗清了窦骁,窦云克扣军饷的罪名。

    窦府。

    窦威,窦清婉得知,崇帝已经洗清了窦骁,窦云的罪名,心中甚是欢喜。

    虽然此乃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窦威脸上依旧浮现出了一抹欣喜的笑意,好在皇上信守承诺,放了骁儿,云儿,这禁军统领权也不算白丢。

    赦免圣旨刚下,窦威便安排了软轿,准备前去天牢接窦骁,窦云出狱,就连娉婷郡主窦清婉也跟了去。

    想着自己的兄长逃出生天,自己往后又有了仰仗,窦清婉眉眼间巧笑嫣然。

    只见她身着一袭藕色的烟纱百皱罗裙,行步间,轻纱飘飘,整个人如烟波仙子一般,紧步跟在窦威的身旁。

    “父亲,兄长,堂兄定在天牢之中吃了不少苦头,咱们还是快些去天牢,将兄长,堂兄接出来吧。”说罢,已经加快脚步朝着一顶金丝软轿走去。

    窦威瞧着窦清婉一派名门闺秀之色,心中暗暗满意,眉眼间的笑意更浓,“婉儿说的对。”说罢,脚步也跟着迈快了几分。

    他窦家的儿女,个个皆是人中龙凤,丢了禁军统领大权,那也只是暂时性的。

    父女二人未迟疑,快速上了软轿,径直朝天牢方向而去。

    轿夫脚步生风,从窦府出发,穿街走巷,直奔天牢,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到了天牢附近。

    行至天牢附近,轿夫突然顿住了脚步。

    ------题外话------

    星的爪子越来越慢了,真是不容易啊,码好了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