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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丰城,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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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轻歌坐在急诊室,额头上全是血,在医生帮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她的手紧紧的搂着肚子,身子微微颤抖,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她额头上的伤口有近三厘米,医生注射麻药后帮她把伤口缝合好,“注意,千万不要沾水……”在医生说着注意事项时,她一直在发呆。

    警察来了。

    许婉做完笔录后,警察过来问宋轻歌,“砸你那个人你认识吗?”

    宋轻歌脸颊上还有血渍,垂眸,微微颤抖,没说话。

    “你把事情的经过讲述一遍。”警察又问。

    她唇抿着,沉默。

    “你知道那个人为什么砸你吗?”警察皱眉。

    她仍沉默。

    警察没了耐心,“宋小姐,你这样不配合,我们很难做……”

    宋轻歌蓦的抬眸,眼神慌乱,站起来就走。

    “轻歌,你去哪儿?”许婉拉住她。

    “回家。”她慌乱的说,“小婉,我要回家。”

    “做了笔记录再走。”许婉说。

    宋轻歌头摇得像拨浪鼓,手紧紧的攥着许婉的胳膊,“我不要待在这里……小婉,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她无助的说,“我要回家!”

    她的样子,把许婉吓得不轻,抱住她,“好好好,回家。”

    警察拦着她们,“这笔录还没做完呢。”

    “你没看她已经这样子吗?”许婉皱眉说。

    “那怎么办?你们这样不配合,我们没办帮你们立案。”警察说。

    “我刚刚不是把经过告诉过你们吗?”许婉不悦的说,“你们还要求证,可以去调监控啊……”

    “你这什么态度?”警察不悦的说。

    许婉没理他们,搂着六神无主的轻歌,离开医院。

    回到别墅,青嫂见了宋轻歌的样子也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她回房,打了温水,帮她清理脸上的血渍。

    宋轻歌躺在床上,可仍旧微微颤抖,许婉不忍,搂住她,“轻歌,没事了。”

    许婉看她这样,一定是被吓坏了,她想起那个人举着奶粉罐砸过来时的样子,现在还心有余悸,后怕不已,幸好轻歌肚子里的孩子没事。

    “小婉,你走吧!”宋轻歌推着许婉,神情紧张,“你回去,不用陪我。”她又躺下,喃喃自语,“我要睡觉,我要睡觉……”她闭着眼睛,呓语着,“睡着了,他就回来了……”

    看着宋轻歌躺在床上瑟瑟发抖,毫无安全感的样子,许婉忍不住湿了眼,“轻歌?”

    宋轻歌睁开眼,“小婉,你怎么还没走?”她推了推她,“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许婉走出房间后,落泪了,问青嫂,“顾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青嫂说。

    许婉皱了皱眉,因为她不便住在这里,于是只能叮嘱青嫂,请她晚上的时候来看看轻歌。

    离开别墅,许婉给乌靖拨了个电话,“顾先生的手机号是多少?”想到轻歌的情绪异常,她总是惴惴不安,担心着。

    乌靖正跟大BOSS、高子瑞一起吃饭,他看了看大BOSS,“许婉,你找BOSS有事?”

    大BOSS听罢,扬眉,不可置否。

    “轻歌出事了,被人砸了头,”许婉微叹的说,“我就想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时候的事?”乌靖听后,微惊。

    “下午,”许婉说,“我现在刚刚把她送回家,她情绪有点异常……”

    “什么人干的。”乌靖问。

    “不知道,”许婉叹息着,“拿着奶粉罐,估计是吃宋氏奶粉的婴儿家属吧,”明明都有合格的质检报告,那些家属却听信网络上的那些流言,竟然冲动的过来伤害轻歌。

    “严重吗?”乌靖问。

    “满头都是血,额头上的伤口有三厘米长,缝了好几针。”许婉想到那伤口,就皱了眉。

    “你放心,我会把这事转告给BOSS的,”乌靖说。

    “那这事就拜托你了,”许婉说,“我明天一早的高铁要去影视城,没法再来看她,乌靖,你帮着多照看点。”

    “行,没问题。”乌靖说,“你放心吧。”

    挂了电话,乌靖立刻对大BOSS说,“轻歌出事了,被人砸了头。”

    大BOSS脸色岑冷,情绪并无多大变化。

    “丰城,回家去看看她吧。”乌靖劝着。

    大BOSS手里把玩着杯子,冷语道:“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许婉说她情绪不对,”乌靖颇为担心,“她现在怀孕七个月,可受不得刺激……丰城……”

    高子瑞看罢,皱眉冷语说,“乌靖,你别费心思劝了,他不会回去的。”他真的看不透大BOSS,明明心里担心得很,可表面却是冷漠满不在乎的样子,“与其指望他,你倒不如给青嫂打个电话,问问轻歌的情况。”

    之后,当着大BOSS的面,乌靖给青嫂打了电话,青嫂说,“太太睡了。”乌靖将话原封不动的转给BOSS,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丰城,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乌靖叹了一口气,“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再说,你回来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说不定她很快就会知道的。”

    大BOSS薄唇紧抿,眸底幽深,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等孩子生了再说。”

    乌靖想了想说,“那天宋董给我打电话了,让我转告你,如果想离婚就早点说,别老是这样拖着。”

    “是啊,总拖着也不是办法,”一旁沉默的高子瑞说了,“丰城,我们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作为兄弟,我得提醒你,做事干脆利落,要么在一起,要么就分开,别总是这样,折磨自己,又伤害了她。”

    “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冷落她的男人生孩子,只能说明,她是真爱这个男人,”乌靖又说。

    大BOSS唇畔一抹冷笑,“我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乌靖与高子瑞面面相觑,没再说话。

    ———-

    宋轻歌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在一片原始森林里,没有路,她瑟瑟发抖,突然,某一方有了亮光,她隐约看到大BOSS站在那儿向她招手,她跑过去,可不管她怎么加快步伐跑,她怎么也追不上他。

    “丰城,等等我。”她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却没回头。她又跑啊跑,突然脚下一滑,失身滑下山崖,就在那瞬间,她双手紧紧的攥着悬崖边,才没滑下去。她焦急的喊着“救命”,大BOSS背光而来,那颀长的身影蹲在她面前,她看不清他的脸。

    “丰城,救我!”脚下悬空,手上开始打滑,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山崖。

    大BOSS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丰城,”她祈求着,“救救我!丰城,救我!”

    大BOSS伸手向她,她欣喜若狂,伸出一只手向他,可他却猛然掰开她的手,狠狠的将她推下悬崖。

    她身体失重,向悬崖下坠去。

    “啊——”

    她一声尖叫,从梦中惊醒,看着漆黑的房间,她才明白只是梦,她浑身都是汗,瑟瑟发抖。

    寂静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痛哭起来。

    ——————

    大BOSS还没和乌靖、高子瑞分开,便接到了桑兰琴的电话。

    “我到Z市了,在酒店。”桑兰琴说,“我订了明天一早的航班回首都,你把航班改签了,跟我一起走。”

    “我明天上午还有会要开。”大BOSS冷声说。

    “少开一个会,对集团也没有任何影响吧!”桑兰琴皱眉说道,“还是,你是因为她才不肯跟我一起走的?”

    “我会改签机票的。”大BOSS打断她的话。

    桑兰琴松了一口气,“我订的套房有两个卧室,你今晚过来住,我还有事跟你说。”

    大BOSS听罢,脸色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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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轻歌睁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她才终于明白了,前段时间每晚的亲吻和拥抱,真的只是梦而已,所谓他回来了的感觉,不过是她的臆向和猜测罢了。

    她甚至觉得,这场婚姻,虚无飘渺,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小顾同学,她会以为,这仅仅是一场梦,梦的前半段,幸福甜蜜,梦的后半断,是无尽的孤单与悲伤。

    青嫂发现,宋轻歌变了,一个人站在那儿,都能自言自语说上好半天,叽叽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起初,青嫂还以为她在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后来,才听见,她嘴里打诳语,胡乱说的。还有,她会因为牛奶太温了而瞬间暴怒,摔杯子,砸碗,还会光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喃喃细语在说些什么。

    安妮也发现宋轻歌的变化,因为文件上的一个错别字,她怒撕文件,将茶杯往落地玻璃墙砸去,甚至,她捡了茶杯的碎渣往自己手腕上割去,幸好安妮及时阻止。还有,她会在办公室里脱掉鞋,走来走去,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沮丧,偶尔还会哭。

    安妮发现不对,立刻就告诉了宋雅茹。

    可宋雅茹最近也焦头烂额的,与罗氏的官司还没了结,奶粉又出了事情,她还需要应付突然来到的安检部门,根本没精力管这些,安妮说时,她也并未在意。

    直到乌靖顺路到宋氏来看她,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只笔,学着割腕的样子在手腕处随意划着,他略略吃惊,叫了她:“轻歌。”

    宋轻歌额头上绑着纱布,脸色苍白,见了他,将手里的笔放下,“乌靖,你来了?”

    “你怎么样了?”乌靖看着她。

    “我没事了。”宋轻歌摸摸额头上的纱布,神色恢复自然。

    乌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刚刚在做什么?”

    “无聊,玩呗。”她轻松的说。

    看她并无太多异样,乌靖便说,“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暴雨,你上下班的时候注意安全。”

    “暴雨?”宋轻歌皱了眉,看窗外,“怎么会有暴雨,”她开始有点焦躁不安,“我让青嫂这几天把孩子用的东西拿出来晒晒,”她眉皱得很紧,“怎么可能有雨?”她不安,开始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子,“我看了天气预报的啊,说没有雨的,”她问他,焦急着,“乌靖,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没等他回来,她自言自语的说,“你肯定看错了,一定是你看错了……”越说,她的情绪渐渐的激动起来。

    “轻歌!”乌靖看她情绪越来越不对,试着安抚她,可她却越是不停的自言自语了,他没辙,只得大声吼,“宋轻歌!”

    他的吼声让宋轻歌微微一怔,继而焦急的神色稍稍自然,“乌靖,你刚刚跟我说什么?”

    乌靖皱了皱眉,“跟我去个地方。”

    “吃饭吗?”宋轻歌看他,“乌靖,你那个秦国餐厅什么时候开业啊?”

    乌靖的眉皱得更紧了,“轻歌,走吧。”说罢,揽着她的胳膊。

    “等一下,我拿包,”宋轻歌回头,刚拿到包,微微发愣,“不对啊,我今天明明提的是黑色的包,怎么变成白色了?”

    “走吧!”乌靖担心极了,拉着她的胳膊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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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患了产前抑郁症。”医生说。

    “她之前很开朗,情绪一直很稳定,怎么会突然患抑郁症?”乌靖皱眉,心一沉,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宋轻歌,她正在发短信。

    “有可能是长期的情感压抑,又加上外界的一些刺激,总之,患抑郁症的原因有很多,”医生说。

    “该怎么治疗?”乌靖问。

    “她这种情况,不能用药物来控制,可以做一些心理辅导,”医生说,“家属要尽量陪在身边,注意观察她的一些异状,对她的情绪进行疏导,避免刺激她。”

    “这种病能治好吗?”乌靖问。

    医生说,“很多产前抑郁症,生产之后就会慢慢好起来,”她稍稍停顿之后又说,“但也有患者会在产后形成更严重的产后抑郁症……患抑郁症的人,都有可能会有自残倾向,家属一定要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