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暂别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最强战神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特种奶爸俏老婆妖夏

一秒记住【海德小说网 www.haidehong.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荣王妃尾骨裂损,莫说站,就连坐都坐不了,她让人抬着去外院,家里的下人都让开来。

    她靠在软榻上,从门口看进来,就看见自己的儿子穿着一件湛蓝的直裰,闭着眼睛神色安宁的靠在椅背上,就那么静静的……若非不是他胸口溅到的血印,她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她的长子疼着爱着的长子,死了?

    荣王妃的啊的一声惊叫,人就晕了过去,永城伯的人赶了过来,帮着将人小殓取了棺椁过来,准备身后事。

    荣王正在同安堂后院喝茶,一会儿朝前堂看看,又见到顾若离房里进去一个病者,就捂着肚子喊道:“娇娇啊,你爹我好饿啊。”

    “知道了。”顾若离忙里偷闲应了一声,人还是没有从房间出来来。

    荣王又喝了一盅茶,汪道全急匆匆的来了,“王爷,王爷……”

    “谁死了,你这么急吼吼的。”荣王打趣的看着汪道全,汪道全就回道:“王爷……世子爷他……死了。”

    荣王喝茶的动作一顿,抬头看着汪道全,好一会儿他蹙眉道:“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割喉了。”汪道全吞吞吐吐的,外面都在传是七爷不愿意赵政重新回去帮圣上,所以将他杀了,“王爷,您要不要去看看。”

    荣王摆了摆手,道:“不去。人都死了我去了也无济于事。”他垂了眉眼又喝了一盅的茶,又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我也没兴致吃饭了,走吧走吧。”

    话落,就带着汪道全走了。

    荣王在街上晃悠了许久,又去了三牌楼,站在赵勋的宅子前好久,吴孝之开门走了出来,行了礼,道:“王爷!”

    “嗯。”荣王没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凝眉道:“老七在不在家。”

    吴孝之笑着回道:“七爷在都督府还没有回来,王爷可是有事要找七爷,卑职帮您去找?”

    荣王迟疑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点了头,道:“去吧。”

    吴孝之使唤了个小厮去找赵勋,又请荣王进了府中去了花厅落座,荣王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闲扯,吴孝之坐在对面也没开口,两人沉默的喝了一盅茶后,赵勋回来了,站在花厅门口看了一眼,进来坐下,直接就道:“我未曾杀他,你可以走了。”

    吴孝之端茶喝着,一时间感触颇多,就算是再不合,也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那就行。”荣王起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来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后大步出了门。

    吴孝之就给赵勋续茶,问道:“爷,您可要去看看。”

    “不去。”赵勋喝着茶语调无波,“眼下,我还需要去应付谁吗。”

    吴孝之点头应着是。

    荣王去了荣王妃的宅子里,永城伯府的人已经搭好了灵堂,不过还是冷冷清清的,毕竟这不是在王府,许多人想来应个礼,都一时不好拿捏这里头的分寸。

    荣王一到永城伯便迎了过来,拱了拱手,道:“人已经小殓了,棺椁用的是他娘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我不是来看他的,他死有应得。”荣王府拂袖去了内宅,荣王妃躺在床上也不能动,枕头都哭的湿了,见着荣王进来她瞪大了眼睛顿时止了哭,抓了枕边不知什么东西就丢了出去,“你给我滚,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说我没良心?当初是谁为了王位要杀本王的。本王今儿能来,就是给了你天大的脸面了。”荣王在她对面的圆桌边做了下来,看着她道:“齐氏,本王今天来,只想问你一句,你后不后悔。”

    荣王妃哼了一声,道:“我只后悔我没有将老七一生下来就闷死,他要是死了,就不会有今天这么多事。”

    “你到现在都不懂。”荣王看着她失望的道:“你错在不该厚此薄彼,不但害了远山,也还了正卿。”

    荣王妃撇过头去不说话。

    “你从来都是这样,别人说什么你都不听,只因为一个江湖术士的话,你就那样对老七。”荣王摇了摇头,“将来,你还得靠他。”

    荣王妃冷笑着道:“难道那个江湖术士说错了吗,他难道不是命硬,难道不是乱纲常怀枕逆骨,他难道没有和我八字犯冲,害我们一家人家破人亡。那个道士哪里说错了。”

    “你不要给我放马后炮,当初你去哪里了。你浪荡了一生快活了一生,将偌大的王府交给我一个人打理,我精力有限就算没有教好孩子,难道你就没有责任。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妇人之见。”荣王笑了笑,道:“有的道理我从小就懂,我父皇只生了我们兄弟三人,可却是先后二人都做了龙位,你说我要也是精明透明的人,会是什么结果?齐氏,这天下无论任何事都是有能者居之,我自小就知我没有,包括我的外家,你瞧瞧你的几个兄长我的表叔表兄表弟……为了一个爵位就能内斗十几年,我若上蹿下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老七有这个能力,所以随他折腾去,假如有一天他失利了,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多大的事。”荣王说着站起来,看着荣王妃,“你好自为之吧,正卿的死是有心人嫁祸给老七,意在挑拨他和圣上的关系,作为娘……前二十年你没有为他付出过什么,后二十年,大家就各自安好吧。”

    话落,就拂袖出门了。

    荣王妃静静躺着,看着帐顶一时间五味杂陈,百感交集说不出话来。

    她做错了吗?

    荣王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来吊唁的人好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一下子多了起来,他正惊讶时,就看到赵凌和霍繁篓正站在院中和永城伯说着话。

    永城伯一副感动不已的样子,点头哈腰的说着话。

    “朕去给正卿上柱香。”赵凌说着去了灵堂,永城伯应是又朝霍繁篓做出请的手势,“霍大人,这边请。”

    霍繁篓微微颔首,也不客气的走在了前面,永城伯就道:“听说霍大人要去江南巡视,何时启程?”

    “暂时还为定。”霍繁篓笑看着永城伯,“倒是忘记了,伯爷可有兴致和霍某一道?”

    两淮盐巡使,这是多大的油水,就算他不是正职,这能去一趟也绝对是盆满钵满,他笑着道:“我也不当职,这不好吧。”

    “有何不好的。伯爷若是想去,霍某这就给您安排职务,不过,伯爷可不能嫌弃庙小才好。”霍繁篓淡淡的道。

    永城伯眼睛一亮,立刻就拱手道:“那就多谢霍大人提携。”

    “好说,伯爷!”霍繁篓拍了拍永城伯的肩膀,进去拿了线香燃了,给赵政上了三炷香,他看着白幡淡淡的道:“你我相识一场也是缘分,他日我定当为你报仇,还你公道。”

    永城伯听着感动不已,道:“霍大人真是有情有义,齐谋代正卿向你道谢。”

    “不必客气。”霍繁篓起身,和赵凌一起往外走,“圣上,微臣过几日启程后,您……暂时还要沉住气,安抚住赵远山才行。”

    赵凌点点头,道:“此事朕心中有数,不会和他硬碰硬,循序渐进才是正理。”

    “正是这个道理。”霍繁篓又道:“太子那边,他若是愿意去赵将军那边走动,您也不要拦着……赵将军此人不重情,可是最重义,他对你没了顾忌,可对太子有,也是好事。”

    “你这话有道理。”赵凌点着头,道:“朕就让安申多去走动走动。正好,安申也要定亲了,朕听说他和同安堂的一个小药女来往颇为频繁,不如将人接进宫里养着,等大了就放在安申后院里。”

    是韩苗苗?三儿肯定不愿意,霍繁篓皱了皱眉,道:“此事,还是要问过殿下的意思才好办,毕竟他还年幼。”

    太子开年后已经十二了。

    赵凌点着头,在椅子上坐下来,一抬头就看到了荣王朝这边而来,他忙喊道:“王叔。”

    “圣上。”荣王行了礼,又看了一眼霍繁篓,原来这就是近日突然入朝堂很受器重的霍繁篓,看上去年纪很小,“有劳圣上特意来送正卿。”

    赵凌露出惋惜之色,道:“正卿突然离世,朕是有心疼又震惊。人去了往事就随烟云散了吧,王叔您也凡事看开一些。”

    荣王应是,说了几句就带着汪道全走了。

    “朕想起来一件事。”赵凌拉着霍繁篓出来门,两人上了马车,他道:“朕打算今年六月为太后娘娘办一次寿宴,虽说先帝的孝期还没过完,可朕已经等不及了。”

    霍繁篓也觉得这个主意好,用各地的王爷来压制赵勋,他就算一个一个收拾也得费些功夫。

    “微臣也觉得此法很妙。”霍繁篓道:“圣上明日早朝就能说此事。”

    赵凌跃跃欲试很高兴。

    顾若离到后院时荣王已经走了,她奇怪不已,韩苗苗道:“王爷身边的汪公公来了,然后两个人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奇怪,平日不吃饭是绝对不走的。”她说着洗了手,在后院坐了一会儿,视线落在那间关着门的收拾室上,屋顶吊着的灯,摆在正中的椅子,和她以前一模一样,她起身走了过去,没有敢开门,而只是站在窗外看着里面。

    自从建好后,这里也用过,是岑琛用来做过几次缝合,效果很好,现在简单的外科手术,配合内服和外用的药后,伤口愈合的非常快,效果令她都觉得惊讶。

    但是也只是小的外科手术而已,至于大手术,她这杯也不会有突破了。

    她靠在窗户上,看着里面,脸贴在玻璃上静静看着。

    “娇娇。”白世英站在她后面,也朝里面看了看,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顾若离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我就是看看,让你见笑了。”

    “你听说了吗。赵正卿死了。”白世英在石墩上坐下来,顾若离听着一愣,惊讶道:“死了?怎么死的。”

    白世英也不是很确定,回道:“好像是被人杀了。现在听说已经在筹办身后事了,圣上都亲自去了。”

    难怪荣王这么急匆匆走了,原来是因为这件事。

    昨晚他还挺赵勋说赵凌打算将让他回来,为此她还有些发愁,赵凌的态度太明显了,几乎没有遮掩的对他们露出了敌意,一副处置而后快的态度。

    如今赵政一死,赵凌大概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赵勋了吧。

    眼下除了赵勋没有会去杀赵政。

    “我这么感觉最近你们事情很多。”白世英叹了口气,道:“朝堂的事太复杂,你和将军小心一些。”

    顾若离点了点头,也有些忧心忡忡。

    “过两日我要出一趟远门。”白世英看着她道:“约莫要三个月后才回来,我将家里钥匙留个你,要是你要看什么书找什么药,苗苗不方便时你就自己去取。”

    顾若离点头应是,接了钥匙问道:“你打算去哪里?”

    白世英鲜少出门。

    “我也不知道。”白世英凝眉道:“我听说近日沅江毛氏和和苏州的郑氏都有上京的动作,我想去打听一下。”

    大周的五大医药医药世家,如今湖广白氏有白世英在京城,凤阳韩氏有韩恭,庆阳顾氏则是她在……难道另外两家苏州郑氏和沅江毛氏也打算来了?

    往后可真是稀奇了。

    郑氏的疑难杂症,百氏是制药,韩氏则是外科庆阳顾氏的内科,唯独沅江毛氏她不大了解,似乎没有专攻,什么都能治似的。

    她听着也很期待,从白世英和韩恭的专业涵养各自去看,她觉得几家各有长短不负盛名。

    “毛氏是专擅是什么?”顾若离好奇的道。

    白世英想了想,凝眉道:“毛氏我也不大清楚,他们一直都很神秘,去看病的人都住在毛家的山脚下,排号等召见,且一个月只接诊10个人,多一个人都不接,不过,不管对方得的什么病,据说都能药到病除。”

    这么厉害?顾若离愕然。

    白世英忧心忡忡,“这几家多少年都没有人上京了,就连我家也是。如今忽然有动静,着实让人惊讶。”

    顾若离也觉得是,突然都动了,只能说明有什么事不得不让他们动。

    “不说这个。”白世英道:“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路上用,你去忙吧,我走的时候就不来和你告辞了。”

    顾若离应是送她出门,担忧的道:“要不然,请孙刃跟着你吧。”

    “不用,我也不会和别人起冲突,不用别人陪着我。”她说着一个人沿着长街走了。

    顾若离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回了医馆见杨文治闲着的,就去他那边坐着,将另外两家异动的事告诉了杨文治,“……先生可了解沅江毛氏,白姐姐说的毛氏几乎是无所不能治,若真有这样的本事,我也想拜见拜见。”

    “早年间,老夫去交趾路过沅江州,也也曾毛家的毛头山下展望过,那山高耸入云,山脚有族人把守,若无召见上山就是死,也曾有人从后山偷偷上去,好像被蚊虫叮咬死在了山里,找到时只剩下一副发黑的白骨。”

    那边山多,民风彪悍保守,吃穿住行都有自己一套独特的规则,顾若离问道:“然后呢,您最终上去了吗。”

    “没有。老夫当年已小有名气,于是有些自视甚高的报了家门递了名帖,可是对方却说无论是谁,一律不准进去。最后老夫只得无功而返,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曾打听到。不过,从山脚等待的病者来看,毛氏肯定有本事的,他们有的人等了一年半载还在等,有的人病入膏肓上了山,最后却生龙活虎的下山……”

    颇有些传奇色彩。

    神仙法术也不过如此啊,顾若离越发的好奇。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居然让他们一起上京了。”杨文治显得有些担忧的样子,“到时候你我还有这同安堂所有的大夫,都要谨慎行事,静观其变才好。”

    顾若离点头应是。

    下午,她提前离了同安堂回了郡主府,方朝阳指挥着丫头婆子移着院子里的花,顾若离喊了一声过去,方朝阳撑着伞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这两日客人都集中在上午了,所以下午就没什么事。”顾若离看着一盆盆的牡丹被她移到花房去,问道:“怎么了,不是说放在外面能有露珠对花好吗。”

    “说今晚要下雨。”方朝阳抬头看了看天,“防范着一点的好。不过,我听说赵正卿被人杀了,凶手毫无线索?”

    顾若离点了点头,问道:“您没让崔安去上柱香吗?”

    “我用得着去吗。”方朝阳嗤笑一声,道:“不过齐氏去了,她中午来我这里了。”

    是建安伯府的三夫人。

    “那您上午去看祖母了吗。”顾若离扶着她回正院,方朝阳道:“去了,人精神了一些,韩秉德的医术不错,做事也细心。”

    难得听方朝阳夸一个人,顾若离笑着道:“那是当然,他可是韩大夫呢,在京城你不大了解,可在中都那边,简直是如雷贯耳。”

    “比你还有名?”方朝阳挑眉看着她,顾若离失笑,道:“他是实至名归,我算什么。”

    方朝阳想到什么,和她坐在炕上,问道:“我听说现在同安堂的外科缝合之类,都是岑大夫在做,你都不插手了吗。”

    “也不是,他现在比我熟练,我还是以疑难杂症为主。”顾若离笑着道。

    方朝阳就戳着她的额头,道:“没出息!”

    “娘!”顾若离拉着她的手,蹙眉道:“我都快二十的人,也成家立业了,哪有您这样动不动就戳我脑袋的,我又不是孝子。”

    方朝阳就拿下巴对着她,“你活到一百岁,生十个孩子,我想戳你也一样戳。”

    顾若离无语,倒在炕上,道:“娘,我饿了今晚就在你这里吃了再回去。”

    “赵远山呢。”方朝阳问她,她回道:“我让孙刃去和七爷说过了,他今晚不回来吃饭,要晚点再回去。”

    方朝阳就嗯了一声,含笑道:“酒窖里还有几坛酒,我们喝一杯庆祝赵正卿魂归西天?”

    “娘。”顾若离一脸的无奈,继而点了点头,道:“只准拿一坛。”

    方朝阳就高兴的让李妈妈去拿酒,母女二人对面落座,碰了一杯,道:“来,为你死掉的友情干一杯。”

    “我哪个友情死掉了?”顾若离喝了酒奇怪的看着她,方朝阳就道:“霍繁篓啊,那小子这会儿成了赵凌的心腹,处处和赵远山作对了吧?也好,谁让赵远山抢了人家媳妇,他也得付出一点代价。”

    顾若离哭笑不得,“我是被七爷抢去的吗,我是心甘情愿的。”

    “得了,青春年少一时悸动,谁没有过。”方朝阳喝了一盅露出过来人的样子,“我也年轻过,我还曾因为一幅画看中了一个男子,谁知道人家早八百年就化成灰了。”

    顾若离笑了起来,趴在桌子上,道:“您……居然因为一幅画喜欢一个人,太让人意外了。”

    “我那时才八岁,怎么就不能了。”方朝阳翻了个白眼,和她碰了碰,“别废话,喝酒。”

    好像是你说的比较多,顾若离无奈陪着她喝,母女二人说好只喝一坛,最后愣生生喝了三坛,顾若离没事,方朝阳醉了。

    她醉了也不说话,就痴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顾若离摆了摆手,喊道:“娘,您在看什么。”

    “关你什么事。”方朝阳哼了一声,扶着椅子站起来,又没站稳倒在顾若离身上,抬头看着她,“嗯,这脸生的还不错,有几分姿色。”

    顾若离没忍住,哈哈大笑,抱着方朝阳亲了亲……

    为什么小的时候她不知道方朝阳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将方朝阳哄着睡着,她出来透气,临近五月夜里的风有些余热,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就看到赵勋从外面的大步而来,她迎过去,问道:“吃饭了吗。”

    “在杨府用的。和倓松吃了几杯酒。”赵勋牵着她的手,问道:“岳母醉了?”

    他一看顾若离的样子就知道方朝阳肯定是醉了。

    顾若离点头拉着赵勋出来,问道:“杨公子的亲事是不是快了?我听杨先生说就是下半年?”

    “嗯。”赵勋颔首,道:“打算入冬以后,等颜释文回来。”

    颜显一走两年多了,也该回来了。

    “那额森还打吗?”顾若离问道。

    赵勋颔首,道:“留秦大同在那边,耗着……”

    “哦!”顾若离应了一声,道,“等以后你要是再去打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能做军医。”

    他侧目看着她,道:“行啊。希望你不要被吓着才好。”

    她笑了起来,心里还真是没有底。

    两人慢慢沿着幽静的巷子走着回到家里,洗漱后躺在床上说了许久的话两人才歇下。

    七日后,赵政的出殡,办的还算热闹,顾若离站在同安堂门口,看着漫天飘着的纸钱和摔丧的孩子,不是赵晴儿,是个面生的五六岁的男孩子,应该是过继来的。

    人流渐渐过去,一辆马车停在了同安堂的门口,帘子掀开露出霍繁篓那张精致的面容,看着她笑道:“我要去江南,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捎回来。”

    “不用了。”顾若离转身往回走,霍繁篓喊道:“三儿……”

    她回头看着他,他龇牙一笑,道:“记得想我啊。”话落,将她的荷包拿出来勾在手上晃了晃……

    她就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抱着沈橙玉嘶哭的样子,一时无言。

    霍繁篓深看了她一眼,车慢慢走远。

    她叹了口气回了同安堂,韩苗苗和赵安申一起跑了进来,她看着赵安申道:“今天没有功课吗,真没有空来同安堂?”

    “功课也不是天天有,先生说以后每十天让我休息一天。”赵安申笑着道:“所以我就来七婶这里了。”

    顾若离点头,道:“那你们去后院玩,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要!”赵安申笑着,露出孩子的调皮,“我想吃糖醋鲤鱼。”

    顾若离笑着点头。

    今年的夏天很热,从白世英走的那天开始,整整三个月都是酷暑难挡,直到快中秋的时候天气才渐渐凉了下来。

    顾若离和赵勋商量着太皇太后寿辰要送什么礼。

    京中的人也隐隐多了起来。

    t